“水连珠”可以连发,但仅仅也只能连着五发。
巨熊冲出来的过于突然,再加上苏大夫的骸骨就在眼前。
要说陈保柱心里一点也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双方离的很近,五发子弹全都打中了巨熊。
然而那头熊扑过来的气势太猛,根本收不住。
就算它中了枪,也丝毫没有减缓它的速度。
鬼姑和二驴为了保护陈保柱,冲了上去。
巨熊前爪一挥,就把二驴打飞出去。
原本鬼姑的位置也是要被波及的,但是鬼姑长的小。
熊掌紧贴着它的身体擦过,没有打到它。
二驴惨叫着,摔进灌木丛里。
“艹,黑龙哥开枪!” 陈保柱换子弹的手哆嗦个不停。
李黑龙大吼一声,举起土猎枪,也不瞄准,直接冲着巨熊的脑袋就是一枪。
“砰!”
铁砂喷在巨熊的脸上。
巨熊的一只眼睛被击中,瞬间流出血来。
“中了!”陈保柱趁机换上了新的子弹,不敢停顿继续射击。
连续不断地枪声在林间回荡。
他看到子弹射进那巨熊的身体,皮毛上喷出血雾。
但是巨熊仍然没有倒下,它四爪着地,牙上沾着从它眼睛里流出的血。
它被剧痛和枪声激怒,眼睛泛着红光。
就在陈保柱以为它要再一次扑过来时,巨熊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撞倒一侧的树木,庞大的身躯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灌木丛里。
它来的快,去的也快。
陈保柱和李黑龙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它就已经逃走了。
只留下折了一地的树木,与狼藉不堪的灌木丛。
陈保柱喘着粗气,枪口依旧对着熊消失的方向,手指微微颤抖。
他有点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活下来了。
李黑龙也被吓的不轻,不过他终归是傻一些,就是被吓到也容易恢复。
“它跑了。” 李黑龙道,“俺打中了它的眼睛!”
“快去看看二驴。” 陈保柱说这话时没有先跑去找二驴,而是先给“水连珠”换上了新的子弹。
谁知道那头可怕的熊会不会调头杀个回马枪。
枪里必须随时有子弹。
他必须加着小心,不然别说救二驴了,就连他们搞不好也得跟苏大夫作伴,变成骨头摆在一块。
李黑龙跑向灌木丛。
鬼姑已经先他一步来到二驴的身边,低低地呜咽着,急切地嗅着二驴的身体。
“二驴!怎么样了?”陈保柱背着枪也跑过来。
二驴侧躺着,靠近后腿的位置,被熊爪撕开了几道口子。
伤口不大,但是深可见骨。
皮肉翻卷着,鲜血汩汩涌出。
二驴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是没有成功。
李黑龙手足无措,急的都快哭了,“怎么办?怎么办?”
相比起李黑龙和鬼姑的慌乱,二驴自己倒是十分冷静。
它伸出舌头安慰似地舔了舔鬼姑,然后又抬起头看向陈保柱。
陈保柱蹲下来从鹿皮兜囊里往外掏药。
那外伤止血的药膏还是一把草配的呢。
没想到现在的一把草的骨头就躺在不远处。
陈保柱为二驴的伤口上涂了止血药,又脱下自己的衣裳,用力撕成布条。
“别慌,白爷说过,狼的身体是最结实的,只要没伤到要害,就能救回来。”
陈保柱用布条紧紧捆扎在二驴的伤口上,压迫止血。
简单的包扎后,他想把二驴抱起来。
“俺来吧。” 李黑龙道,“俺力气比较大,俺来抱着它。”
“也行,我背着苏大夫的骨头。” 陈保柱摸了摸二驴的脑袋,然后转身去收拾苏大夫剩下的骨头。
巨熊刚刚来过,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陈保柱背着柳条筐,筐里装着苏大夫的尸骸。
李黑龙小心翼翼地抱着二驴。
也就是李黑龙力气大,要是换成别人抱着二驴,别说走山路了,就是走平道也能累个半死。
“你先走,我殿后。”陈保柱的声音带着沙哑。
两人不敢耽搁,沿着来时路,以最快的速度撤退。
二十分钟后,他们在山里遇到了几个黑水村的村民,为首的正是刘洪峰。
“刚才哪里的枪声?” 刘洪峰急问,当他看到被李黑龙抱在怀里的二驴时大惊,“你们的狗伤了?”
“遇到熊瞎子了。” 陈保柱哑着嗓子道,“我们哥俩差点就回不来了……不过我们找到了苏大夫。”
刘洪峰又惊又喜,“真的?他在哪?”
陈保柱沉着脸,指了指背后的柳条筐,“这里。”
刘洪峰:“啊?”
陈保柱把柳条筐摘下来,放在地上。
刘洪峰和几个村民围上来。
大家看见柳条筐里盖着一块兽皮,里面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什么。
刘洪峰离的近,他突然闻到一股味……
他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难道这是……”
陈保柱掀开兽皮的瞬间,刘洪峰倒吸一口凉气。
其他几个村民也都震惊无比,有一个年轻的小伙甚至当场吐出来。
“是熊瞎子干的?”刘洪峰咬着牙问。
“嗯,很大的熊瞎子。” 陈保柱用手比划着,“很大个头,非常凶残,我打了十发子弹,黑龙哥打了一发子弹,还是让它跑了。
不过黑龙哥打瞎了它的一只眼睛……”
“你们在哪遇到它的?” 其他村民焦急地询问。
吃人的熊不能留。
他们回去了要把这件事告诉村里面,提醒大伙上山时要小心。
如果放任不管食人熊,它吃人吃腥嘴了,还会主动下山袭击村民。
这种野兽必须除掉,不然后患无穷。
就在陈保柱和刘洪峰说话的时候,远处又走来几个人。
“汪汪汪!”最先跑过来的是两条狗。
一条黑狗,一条狼青。
黑的是炭头。
狼青是吴豹子的狗子,二驴。
炭头刚跑过来就闻到了小公狼身上的血腥味,它跑到李黑龙跟前,立起身体去看被李黑龙抱着的小公狼。
李黑龙蹲下来,让炭头看的仔细些,一边念叨着,“炭头哥,俺们被欺负了,那熊瞎子好大个啊,它差点吃了俺们……”
炭头嗅闻着小公狼的伤口,它闻完了换狼青闻。
鬼姑走过来,委屈巴巴地蹭了蹭炭头,就像在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