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堂屋,师父正陪着奶奶她们聊着,李福生看了一眼挂钟,才下午两点钟!
他连忙问道:“师父,这个时间跑来找我,是案子出现啥问题了吗?”
马大智点头道:“犯罪嫌疑人因为失血过多死了,但是根据信息,被他杀害的人有好几个。因为人死在我们所里手上,所以酒仙桥派出所那边甩锅了,要我们去调查其余的死者被他埋在什么地方。所长说你没有参与过这种案件,加上人又是你打死的,就要我把你带上一起去查案。”
李福生哭笑不得地说:“踏马的,就该一枪崩了他,还害得我们要加班!”
埋怨归埋怨,可任务下达了,李福生也只能老实去办。
王学文,36岁,出生于酒北村,家中父母已逝,一年前冬天大雪导致房屋塌陷,导致妻儿遇难,自此变得沉默寡言,并沾染上赌博……
看着案卷上的信息,李福生惊讶道:“不是,就是村里近三个月失踪了四人?怎么现在才查啊?”
马大智指了指上面失踪的人道:“这里面除了刘红梅是被刀捅死的,其余四人都是失踪,周边查遍也没有线索,根本无从查起。也就是这次死者刘红梅被人发现了,检查后发现伤口是杀猪刀造成,而王学文就有把这种杀猪刀,并且他人也潜逃消失不见,这才确定他是嫌疑犯。后面查到在咱们辖区有人见过他,最后确定他藏匿在赌场里面,然后他就被你给打了一枪失血过多死了。”
李福生一脸郁闷道:“那酒仙桥那边的同僚都没有查出尸体被埋哪里,我们去查那不是大海捞针嘛……”
马大智的脸上也十分无奈道:“有啥办法,人在咱们这边死了。秦所都脑门生疼了,谁知道你那一枪过去,不致命的部位也弄死人了。”
这事还真不怪李福生,谁知道到底是咋回事,马大智还帮忙处理伤口止血,虽然没止住。还以为把人送医院能救过来,谁知道直接死了。
看完卷宗,俩人就骑车出发去酒北村,这次报案所里倒是给了马大智批了自行车。
要不然俩人从交道口到酒仙桥可不方便,这两地距离二十多公里,骑车都得一个半小时。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到了地方后,在这边民兵的陪同下,俩人到了王学文的家里。
细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李福生挠挠头对俩个民兵问道:“这个王学文和村子里的人,有什么仇怨呀?特别是失踪和死掉的这个刘红梅,平时有没有争吵打架之类的?”
俩个民兵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民兵小声地说:“倒是没有啥愁怨,不过我们怀疑过,可能是她们说话难听,才引起了王学文的报复……”
李福生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问道:“是怎么个说话难听,麻烦同志你详细说一说。”
“是这样的,王学文的媳妇其实是个二婚的寡妇,而且因为这事,村里挺多婆娘嘴上没有把门经常背后蛐蛐王家,好些个家庭和王家关系挺僵的。反正就是王学文媳妇死了后,这些人嘴上又没有把门,背后爱嚼舌根,王学文都和这些人吵过几架了……”
听完讲述后,李福生都无语了,这些老娘们的破嘴真不干人事!人家已经失了老婆孩子,还背后嚼烂舌根,这不是逼老实人发疯么?
李福生看天色已经晚了,就对马大智说:“师父走吧,今儿个咱们也没法回城,留在这边借宿吧。”
马大智点头道:“走吧,顺便和村里的人聊一聊,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
俩人到了村里,现在应该叫生产队了,村长也变成生产队长,还有公社下派的驻队干部,其实就是公社的社员。
这时候公社的管理,是从公社书记到社员,都有包村的任务。
这些人员需要长期驻村,与社员同吃同住。指导生产,监督政策执行,宣讲各种政策,协助队委会管理。
其实驻队干部有驻队时间要求,大部分都要求驻队起码二百天以上。
李福生他们被领到了公共食堂,他们是来办案的公安,待遇还是非常好的,不仅给加了只鸡,还给上了酒。
俩人也没有客气,不是他们占便宜,而是这时候就是这样,他们要是不吃,才是属于另类呢。
一边吃喝,一边闲聊着,李福生时不时问一下作陪的生产队长和会计他们一些问题。
李福生问道:“这个王学文他平时有没有去什么地方呀?”
民兵队长想了想后解释道:“这家伙自从沾染上赌博后,除了偶尔去他妻儿的坟墓发呆,基本就是往外面跑。至于去啥地方,我们还真不清楚。”
李福生十分惊讶道:“那他平时怎么生活呀?队里不可能就这样养着他吧?”
这时候驻队的公社社员解释道:“李公安,是这样子的,劳动政策下达之前,他是拿钱买工分,队里的人也没有意见,就……”
李福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还能就啥,睁只眼闭只眼呗!
这边聊了一会,李福生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念头,他对马大智说:“师父,既然这些失踪的人都和王学文有过口角,你说王学文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从而杀害这些人进行报复呢?”
马大智点头道:“十分有可能,毕竟按照现在问到的线索,很有可能王学文怀恨在心,加上现实的不如意,从而产生了犯罪的念头并实施。不过这个事情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和咱们寻找尸体藏匿地方没有啥关系吧?”
李福生叹气道:“唉,我心里隐隐觉得,王学文会不会抱着给他老婆孩子报仇的想法?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奇怪,比如她们吵架的时候,一不小心骂他老婆孩子死了活该,绝户之类的话语,都很有可能引起王学文杀人的冲动。如果这个猜测成立的话,我觉得藏匿尸体的地方,估计就是在他老婆孩子的坟那一片了!”
马大智闻言眼前一亮,顿时夸赞道:“好小子!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事很有可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