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的检查结果迅速在院内传开,顿时引发了全院的巨大震动。原本对陈远冷嘲热讽的人们纷纷噤声,那些曾暗中讥讽“中医是伪科学”的言论也暂时销声匿迹。
一名身形高大的女护士在护士站里小声嘀咕:“真没想到,陈医生还真是厉害,三天就让曾老的癌细胞减少了这么多,真不愧是咱们医院最年轻的特聘专家。”
旁边另一位稍显瘦弱的护士叹了口气:“哎!谁说不是呢!”随即她又神神秘秘地问道:“诶,你说陈医生这么年轻,长得又那么帅,他有没有对象?”
身材高大女护士朝她侧边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道:“那,那个苏小雨不就是他的前女友咯。”随即她又再次压低声音说:“不过听说苏小雨主动提出了分手。”
“啊?为什么呀,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哪里找?”瘦弱护士惊讶地问道。
高大护士又凑近了一些,说道:“听说陈医生的留院名额被杨光彪抢去了,苏小雨见人家没了工作,立马就把陈医生甩了。最不要脸的是,她竟然还跟杨光彪好上了。”高大护士摇头叹息,似乎对苏小雨颇为不齿。
高挑护士倒吸一口凉气,摇了摇头:“人怎么可以这样子?陈医生也太可怜了吧!”她不由得同情起了陈远。
她们的对话,被角落里的苏小雨听了个大概,苏小雨气得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掐进掌心,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她猛地站起身,正要冲上去质问,却在迈步的瞬间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眼前骤然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前倾,她慌忙扶住墙才没让自己栽倒在地。
耳边那些议论如针般刺入她脑海,她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稳,可是眼前阵阵发黑,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耳边的喧嚣也逐渐远去。
她最后的意识里,只记得耳边传来护士们的呼救声。
她这一晕倒,反倒成了医院里的头条新闻,整个医院的人都在议论,说她目光短浅、势利薄情、有眼无珠。
估计等苏小雨醒来后得知了这些议论,怕是没脸在这家医院继续待下去了。
杨光彪也不太好过,他没有资格参加今天的会议,一直在办公室里着急地等待着检查结果,他相信,只要陈远的治疗没有达到预期,舅舅绝对会往死里整他。
可没想到,他等来的却是曾老的癌细胞大幅减少的消息,气得他手机都砸烂了。
这还没完,他的小跟班刘阳慌慌张张地冲进办公室,结结巴巴地告诉他:“彪哥,不好了!苏小雨晕倒被送进抢救室了!而且……而且医院到处都在传,议论你抢占陈远留院名额的事,还说……”
见刘阳吞吞吐吐,杨光彪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抓住他的衣领,怒道:“还说什么?”
刘阳颤颤巍巍地说道:“还说……还说你和苏小雨是一对狗男女,真是‘狼才女冒’。”
杨光彪闻言,脑中“嗡”的一声,他一把将刘阳推开,然后一拳狠狠砸在桌面,指节瞬间渗出血丝,可他丝毫不在意,此时的他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陈远,我跟你势不两立!”
见他这副模样,刘阳小心翼翼地道:“彪哥,他们还说……还说狼是色狼的狼,冒是傻冒的冒。”
杨光彪猛地转身,咬牙切齿地道:“刘阳……”
刘阳见状,吓得后退一步,结巴道:“彪、彪哥,我……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夺门而逃。
医院里发生的事陈远并不知道,他现在正在曾老的病房里给曾老和曾文博夫妇交代后续治疗方案和注意事项。
陈远将写好的方子交给小李护士,同时交代道:“现在就去煎药,煎好了拿过来。”
小李护士眼里的陈远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眼神里满是崇拜,她心里清楚,正是陈远接手了曾老的治疗,才让曾老的病情在短短三天内出现了转机。
她接过方子,匆匆离去。
陈远继续对曾文博交代:“等会儿再喝一次药,这个方子连喝七天,早晚各一次,七天后再复诊,最后我会再调整一次方子,之后基本就等着痊愈了。”
听到陈远如此笃定地说出可以痊愈的话, 曾文博夫妇脸上的笑容顿时绽放开来,连连点头。
曾老紧紧握住陈远的手,笑道:“陈医生,谢谢你。”
陈远轻轻回握,笑道:“曾老,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说着陈远从背包里掏出一瓶6号清雪灵酒。
见到陈远拿出来的是酒,曾文博夫妇微微一愣,曾文博连忙摆手:“陈医生,这酒……老爷子身体还没好利索,现在可不能能喝酒。”
陈远笑着点头:“放心,这清雪灵酒是我特制的药酒,每日喝上一小杯,能促进气血运行,还能提高免疫力。”
曾老接过酒瓶,眼睛发亮,“嘿嘿!这可是医生说的,你们谁都不许阻止我喝。”曾老将陈远的话视若圣旨,表示自己将按照医生的嘱咐,按时喝酒。
曾文博还是有些不放心,拉着陈远走到一边,轻声问道:“陈医生,我爸真能喝酒?”这毕竟颠覆了他的认知,病人不能喝酒是多年来的医学常识,他一时间还难以立刻接受。
陈远笑道:“我这酒跟其他酒不一样,这酒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药。我告诉你,这酒可不简单,但凡是心脏、血液、血管方面的毛病,喝这个酒都有奇效,而且还能提高人体的免疫力,延缓衰老。
曾老的身体状况喝这个酒不仅无害,反而大有裨益。您就放一百个心的,这酒别人想要我还不舍得给呢!”
曾文博听完,心中疑虑少了几分,勉强点了点头,算是暂时接受了陈远的说法,但他仍悄悄决定,随时留意父亲身体的变化,一旦发现不对劲,马上让父亲停止饮用并第一时间联系陈远。
中正一院楼下,林秋月穿着一身粉色晚礼服匆匆下车,她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些,此刻正站在医院楼下,静静等着陈远。
傍晚的风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也撩动着她的裙摆和散落的碎发。她站得笔直,双手轻轻交叠在身前,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银色手拿包和一个袋子。进出医院的人们,无论多么行色匆匆,目光都会在她身上停留几秒。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被母亲牵着走过,突然指着林秋月,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看,公主!”
年轻的母亲尴尬地对她笑笑,赶紧拉着孩子走开。林秋月回以一个极浅的微笑,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措。
她低头看了看腕表,五点二十五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她在心里骂了一句:这该死的登徒子,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