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日,刘明根本就没有上班,他魂不守舍地回到家,女朋友小慧见他回来,柳眉微蹙,没好气地嗔道:“怎的这般晚才回来,大家可都饿着肚子等着呢!”
刘明疲惫地脱掉鞋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路上堵车。”
小慧继续碎碎念:“堵车堵了三个小时?你当别人是傻子吗?整天萎靡不振的,你这个样子,日子还过不过了?”
小慧母亲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冷冷地看了刘明一眼,对女儿说:“这种没出息的男人,彩礼都给不起,早该分了。”
听到这句话,刘明顿时火冒三丈,他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冷冷地问道:“你知道大病医馆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小慧闻言,不由怒道:“怎么到现在你还想着那个破医馆?你是不是有病?有病赶紧去治,别在这里碍眼。”
刘明仿佛没有听见女朋友的咆哮,自顾自地说:“大病医馆现在每天有几十位患者,每位患者的治疗费10万到50万不等,前几天还给穗华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光她一人带的治疗费就高达五千万。”
小慧还想继续谩骂,却见她母亲突然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医馆现在这么赚钱?”
刘明疲惫地靠在墙边,拿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苦笑了一下。
换在平时,刘明可不敢在家里抽烟,但此刻他的心仿佛已经死了,他不在乎了。
小慧见他竟敢在家里抽烟,气得冲上去夺过香烟摔在地上,怒吼道:“你傻逼啊?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别在家里抽烟。”
看着地上还在冒着青烟的烟头,一股愤怒的情绪在刘明心底猛然炸开,他面目狰狞,手指点着女友的鼻子,大声咆哮:“你他妈算老几?老子不伺候了!爱咋咋地!”
小慧愣住了,她懵了,刘明一向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她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刘明,一时之间竟被刘明的气势吓住了。
小慧母亲见状,连忙过来护在女儿身前,颤抖着手指指向刘明:“你、你想干什么?要动手打人吗?”
刘明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眼神里再没有往日的讨好与怯懦,他讥笑道:“你们知道医馆20%的股份现在值多少钱?一个月几千万!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刘明指着她们母女俩,再次大声地咆哮:“是你们,是你们逼我退股,是你们毁掉了我的一切,你们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说着刘明冲到门口,猛地将房门拉开,指着门口怒吼:“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小慧母女吓得后退几步,小慧母亲扯了扯小慧,轻声道:“我们先走,刘明要发疯了。”两人慌忙走出门外,慌乱中撞倒了鞋柜,杂物散落一地。
刘明双目变得通红,呼吸急促,像一头被困的野兽,他嘶吼着将门甩得震天响,大吼一声“啊……”
这一刻,刘明似乎是彻底爆发了,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之间。
出来后小慧母亲疑惑地问:“刚才刘明说什么?大病医馆一个月能赚几千万?他没骗人吧……”
小慧到现在还有些发懵,听到母亲的问题,她摇了摇头,喃喃道:“我不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一想到她们当时退股时,被一个丫头买了去,不由得感到一阵肉疼。
她抬头看向母亲,说道:“我们去看看。”
两人偷偷来到大病医馆,只见医馆已经排起了长队,这些是肺结节患者,他们已经挂号,正默默等待着就诊。
两人上前打听,一位中年妇女告诉他们:“大病医馆治疗肺结节的药丸非常有效,五天就能消除,一个疗程只要五百块钱。”
小慧和母亲对视一眼,心中震惊不已。她们仔细一算,现场起码有上百人,按每人五百计算,一天收入就超五万,月入轻松过百万,而且还只是一个肺结节项目。
小慧双腿发软,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刘明的嘶吼,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终于明白,自己亲手退掉的不是股份,而是一座金矿。
小慧母亲颤抖着抓住女儿的手臂,声音发虚:“我们进去看看。”说着便拉着女儿走进了医馆。
此时叶豪正坐在前厅的沙发上玩手机,两人走上前,假装患者咨询就诊的情况。
“你好,请问这里看病怎么收费?”
叶豪抬头看了她们一眼,随即又继续低头看着手机,此时他正和同学们聊得不亦乐乎,不过他还是应了一句:“你们得先挂号,但现在已经没有号了,改天再来吧?”
小慧母亲看了女儿一眼,惊讶道:“竟然没号了?这医馆这么旺吗?”
叶豪斜睨了她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当然,也不看看我们的医馆是谁开的,陈博士亲自坐镇,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小慧母女对视一眼,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这里治病需要多少钱?”
叶豪瞥了他们一眼,只以为两人是普通患者,他起身拿了一张收费表递给她们,说道:“你们自己看。”
接过收费表,两人瞬间懵了,就这个价格,还挂不上号?两人再也坐不住了,她们终于明白刘明为什么会如此崩溃,她们这是把刘明的金矿给拱手让人了呀!
两人走出医馆,小慧好像是丢了魂一样,整个人失魂落魄,脚步虚浮地往前挪动,耳边嗡嗡作响。
只听见他母亲急切道:“我们去找刘明,让他找那个陈远,把股份要回来!”
说着便拉着女儿,匆匆地赶回刘明租住的房子。可等她们赶到时,却发现屋内早已空无一人,刘明的衣物和行李已全部搬走,显然刘明已经搬出了这里。
小慧瘫坐在地,手中紧握的收费表被汗水浸透,她呜呜地大哭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是自己亲手断送了这一切。
她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子,懊悔不已,那个曾被她轻视的男人,怕是要彻底离自己而去了。
至于刘明,他已经向医院递交了辞职信,不知去向,仿佛彻底切断了与过去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