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宏毅离开后立即召集亲信,调动了第三中队的全体血士,连夜往穗州集结。做完这些,他回到房间,独自坐在桌前,凝视着三弟生前的照片,他双目布满血丝,用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低声呢喃:“三弟,打小你就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你总是说,二哥,我以后要像你一样厉害。如今你却被人害死,就连遗体二哥都没能找到,是二哥无能。”
他将手中照片轻轻抚平,放入怀中贴身收好,缓缓起身,咬牙道:“不过你放心,你的仇很快就能报了,二哥定要为你讨回血债,哪怕是叶家,我也要让他知道,敢动许家的人,就得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正想转身离开,忽然,他瞥见桌案上放着一张素描画像,画中人的轮廓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想不起来。
他微微皱眉,拿起素描画,凝神细看。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心想或许是近日思虑过重,竟对一张陌生画像产生恍惚。
他随意地将画纸放回原处,正准备离去时,余光却瞥见桌面上的一张照片,正是“李寻欢”的那张照片。
他感觉这张照片与素描中的人竟有些相似,连忙将照片与画像放在一起进行比对。
他眉头紧锁,坐回椅子,眯起眼睛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二者之间确实有三分相似,再联想到谋士方才怀疑的“李寻欢”,心中猛然一震。
他的大脑飞快运转,想到三弟和玄武小队以及穗州玄武队员被杀之事全都有这个“李寻欢”的影子,这难道只是巧合?
“绝不可能是巧合。”李宏毅猛然站起身,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终于明白,三弟的死应该就是和这个“李寻欢”有关。
“这“李寻欢”难道是叶家的暗棋?”许宏毅喃喃自语。他突然掏出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电话接通,还没等儿子说话,他便开口道:“你亲自去一趟穗州,具体任务和相关情报我会让人发给你。”
电话另一头的许东胜听到父亲语气严肃,便知事态非同寻常,连忙停下手中的事,神色一凛,没问原因,立即应道:“是,父亲。”
就在许东胜要挂电话的时候,许宏毅低沉而决绝的声音再次传来:“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动用九号血士。”
许宏毅对叶家还是很忌惮的,为此,他不惜动用家族中最为隐秘的九号血士,以确保行动万无一失。
许东胜心头一震,握紧了手机,“九号血士”四个字一出,表明了父亲的决心,此事绝不善了。“明白。”他沉声回应,随即挂断电话。
随着许东胜带着一个中队的玄武队员连夜赶往穗州,穗州的局势顿时绷紧,暗流涌动。
夜色如墨,穗州中心城区的一处庄园内,叶剑威直挺挺地站在他父亲面前,他刚向父亲详细汇报了今晚的行动经过,声音低沉透着一丝不安。
没等父亲继续发问,他抬起头,解释道:“这些人真不是我动的手,我虽看不惯许家的行事作风,但还不至于擅起刀兵、坏了大局。而且……”
没等他说话,叶政猛然抬起手,止住了儿子的话语。他在书房里踱步良久,这才缓缓开口:“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动的手,许家的玄武小队战力不弱,如果是你们动的手,定是要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怎么可能全部人都安然无恙地回来?”
他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真正让我担忧的是,许家会把这件事归咎于我们叶家。一旦许家认定是我们所为,势必会掀起报复。”
他的话音刚落,书房门却被轻轻敲响,叶政眉头微皱,正常情况下,下属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微微抬头,他沉声道:“进来。”
一名黑衣侍卫低着头快步走入,双手呈上一封密报:“家主,刚得到的消息,许家派出一个中队的血士和玄武队,正连夜赶往穗州,领队的是许东胜。”书房内的空气骤然凝固,叶政接过密报,仔细阅读着密报上的每一个字,脸色愈发阴沉。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自己儿子,将密报递到他手中,声音低沉:“许家果然坐不住了。”
他坐回书桌后的椅子,看了眼桌上那部红色电话,朝儿子和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两人离开。
两人退出书房后,叶政独自留在原地,思考良久,终于伸手拨通了那部红色电话,给叶家家主汇报了许家的动作。
不过叶家家主只给了他一句话:“稳住许家,不可轻举妄动。”
陈远不知道自己杀的玄武队员,竟让两大世家的博弈骤然升温。
今天他在医院忙碌了一天,昨天接诊的十位鼻咽癌患者全部都要进行一次艾灸和针灸,按照每个人半个小时算,至少都要花费五个小时。
回到医馆,他走向厨房,想随便煮点面填饱肚子。
吃着清汤面,陈远不由想起了林大彪做的那一桌饭菜,香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令人恍惚。他轻轻摇头,驱散杂念,筷子轻轻拨弄着碗中的面条,却没了胃口。
陈远将就着吃完了碗中的面,便来到前厅,看着空荡荡的医馆,他想起了那个咋咋呼呼的林秋月,想起她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
不过想到医馆都已经开业了好几天,一个病人都还没有,他就感到特别郁闷。他深吸一口气,感叹了一句:“该不会被林秋月这个臭嘴巴说中了吧!难不成还真要把她的钱亏光?”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登徒子,你又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坏话?”林秋月似笑非笑地走进来,看着陈远笑道。
陈远一愣,惊喜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林老回京城吗?”
看到陈远愣住惊喜的样子,林秋月轻哼一声,说道“怎么?我突然回来你不高兴吗?是不是怕我查账呀?”她朝陈远勾了勾手指,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赶紧把账本拿出来,二股东可是要查查你这几天亏了多少!”
陈远无奈一笑,从柜台抽屉里取出账本递过去,语气略带调侃:“二股东大人请过目。”
林秋月接过账本翻了两页,忽然眉梢一挑,瞪着陈远:“怎么是空的?”
陈远轻笑道:“当然是空的,还没开张呢!”
林秋月将账本往陈远身上一丢,笑道:“我就知道我不在,你自己肯定不行!”
陈远正想解释两句,门口忽然来了四个人,为首的中年男子朝陈远走来,微微鞠躬,说道:“陈医生,这么晚没有打扰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