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秦啸山听完林风关于黑水河祭坛的禀报,虎目之中既有后怕,更有雷霆之怒。听到林风临阵突破先天,他脸上才露出一丝由衷的赞赏。
“好!林捕头,你又一次立下大功!先天之境,足以让你在江湖乃至朝堂之上,都有一席之地!”秦啸山重重一拍案几,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只可惜,让那两个老鬼跑了,还带走了那仿制星盘。如今关内又生此等恶劣命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将军,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并尽快侦破连环命案。”林风冷静分析,“凶手在此时顶风作案,连续灭口,绝非仅仅为了切断线索,更像是一种示威,或者说,是在执行某种我们尚未知晓的指令,进行最后的清理。我怀疑,这与我们破坏了黑水河仪式有关,他们可能在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秦啸山点头:“本将亦有此感。林捕头,这几起命案的现场,本将已命人封锁,就等你回来勘查。”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林风拱手。
在洛青川与苏沐雪的陪同下,林风首先来到了那位死于军营的哨长——赵昆的死亡现场。
营房内保持着原样,赵昆盘膝坐在床榻上,面色赤红,双目圆睁,七窍留有干涸的血迹,周身经脉确有紊乱崩断的迹象,表面看与走火入魔一般无二。值守的军士言称,昨夜听到房内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前来查看时便已是如此景象。
【神捕系统,启动深度扫描。】
【扫描目标:尸体及周边环境。】
【分析:目标经脉确有内力逆行冲击痕迹,但核心心脉处有细微锐器损伤,被狂暴内力迹象掩盖。损伤手法极其高明,模拟了内力失控的节点。】
【发现:目标右手食指指甲缝内,残留有微量非本人衣物纤维,颜色为深灰,质地特殊,疑似经过防火、防潮处理。】
【发现:床榻下方地面,有极其轻微的非正常尘土分布,疑似有人曾隐匿于此,气息收敛极佳,几乎无残留。】
“不是简单的走火入魔。”林风蹲下身,仔细检查赵昆的指尖,“他是被人以极细的锐器,如牛毛细针之类,精准刺入心脉关键穴道,引导其自身内力失控暴走,造成走火入魔的假象。凶手,是个精通人体经脉、且擅长暗杀和伪装的高手。”
他捻起那几乎看不见的深灰色纤维,系统迅速分析。
【纤维成分:混合了某种异兽毛发与特殊植物丝线,工艺罕见,具备极佳的隐匿与防护性能。通常用于制作高级夜行衣或杀手服饰。】
“高级杀手……”林风眼中寒光一闪,洛青川所说的“毒蛇”,看来并非虚言。
随后,他们又查看了溺毙主簿与遇刺司库的现场。主簿家中水缸旁有轻微挣扎痕迹,但被刻意布置成失足落水的样子;司库遇刺的小巷,凶手选择的位置极佳,避开了巡逻视线,一击毙命,干净利落。
【线索整合分析中……】
【三起命案,手法各异,但共同点:精准、高效、擅长利用环境制造意外或自杀假象。目标均为与刘明远有关但非核心、可能知晓某些零散信息的中层人员。】
【凶手心理画像:冷静、谨慎、极度自信,对边军运作及望南关地形极为熟悉,具备高超的潜行、伪装及一击必杀能力。疑似专业杀手组织成员。】
【关联可能性:与幽冥道合作密切的“影杀楼”。】
“影杀楼……”林风沉吟。这个神秘杀手组织,一直如同阴影般伴随幽冥道出现。如果真是他们出手,那事情就更加棘手了。这些专业杀手,比普通的幽冥道教徒更难追踪和对付。
“林小子,可有头绪?”洛青川见林风沉思,忍不住问道。
“有些眉目,但还需要印证。”林风道,“洛老,苏姑娘,麻烦你们继续协助秦将军,排查近日关内所有陌生面孔及行踪可疑者,特别是轻功高明、或有外伤科背景的人。另外,重点查一查,刘明远或其亲信,在过去半年内,有无与关外特定商队、镖局或江湖人士的异常接触,这或许是‘影杀楼’渗透进来的渠道。”
“好!”洛青川与苏沐雪领命而去。
林风则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军械库附近。他并非无的放矢,在刚才的勘查中,他动用新解锁的“气息模拟”功能,模拟了那深灰色纤维上极其微弱的、属于凶手的气息,并结合《千里追踪术》,隐约感应到,有一缕与此同源、却更加淡薄几乎消散的气息,曾在这军械库外围区域出现过。
凶手在作案后,或者作案前,曾在此地逗留或经过。
军械库重地,如今守卫更加森严。林风凭借身份和令牌,再次进入其中。他没有去已被查封的七号分库,而是看似随意地在其他库房间的巷道、角落巡视。
【危险预知(初级)未触发。】
【气息追踪指向微弱,断断续续。】
对方非常谨慎,几乎抹去了所有明显痕迹。
林风走到一处堆放废弃营帐、杂物的角落,这里相对僻静,守卫视线也多有死角。他目光仔细扫过地面、墙壁,不放过任何异样。
突然,他在一处墙角与地面的缝隙里,看到了一点几乎与灰尘融为一体的暗红色斑点,极其微小。
【扫描未知斑点。】
【成分:人血,凝固时间约在十二个时辰内。血型与三名死者均不匹配。血液中含有微量……麻痹性毒素残留。】
不是死者的血!是凶手的?他在此地受过伤?还是……清理武器时残留?
林风精神一振,立刻以此血迹为中心,扩大搜索范围。终于,在离血迹不远处,一个半埋在地砖缝隙里的、比米粒还小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小截折断的、乌黑色的金属尖刺,细如牛毛,在昏暗光线下几乎无法察觉。
【扫描金属尖刺。】
【材质:玄铁混合墨星铁打造,质地极硬且脆,专为破护体真气设计,一次性使用。尖端残留毒素与血迹中毒素成分一致。】
凶器!或者说,是凶器的一部分!
凶手在此地更换或处理过暗器,不慎留下了一小截,并且可能因此受了点轻伤,滴落了血迹!
林风小心翼翼地将这截乌黑尖刺收起,眼中锐芒闪动。
找到了!虽然还未见到真人,但这条“毒蛇”的尾巴,终于被他抓住了!
有了这独特的暗器碎片和凶手本人的血迹,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这些线索,将这条隐藏在军袍之下的“毒蛇”,彻底揪出来!
他感应着那缕因找到关键物证而愈发清晰的凶手气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