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有些疑惑道:“你不是不喜欢婉婉吗?
又何故在我面前,承诺给她担保?”
温霂尘回道:“虽然我不知道喜欢,究竟是何物,
但虞清婉既然招惹了我,甚至还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就别想就此摆脱我。”
肌肤之亲?
薛景瞬间勃然大怒,“好啊,我本以为你所行之事皆是君子所为,没想到你居然利用婉婉喜欢你的一颗真心,对她行不轨之事!
温霂尘,我当真是看错了你了。”
少年有些茫然,“什么不轨之事?分明是虞清婉……她主动冒犯了我。”
“你还在狡辩!”
薛景气的拔出了剑,就朝着温霂尘刺了过来,“婉婉好歹是个女子,就算再喜欢你,也不可能主动做出那种事来。
定是你见色起意,即便不喜欢她,还要利用她来达到你的目的,你简直是禽兽不如!”
温霂尘徒手接住了他的剑,冷声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不过你确定你能打的过我?”
面前的少年,分明年纪比他小了一大截,却还这般镇定自若,桀骜不驯,根本不把他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
薛景有些气急败坏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就算我伤不了你,今天也要为婉婉出一口恶气!”
温霂尘有些不明所以,他总觉得薛景是误会了他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但既然他要对他出了剑,那就休怪他不念及同门情分了!
少年不经意往后退了一步,琉璃色的瞳孔倒映着面前男子的脸,
二人就这么堪堪对视一眼,周身的气势与威压,便开始疯狂滋长。
薛景握住剑,率先朝着温霂尘刺了过来,少年灵活的转过身,便躲过了他的剑,
手心汇聚的灵力正在厚积薄发,待达到一定程度时,他便无情的打在了薛景的后背上,直接将他震出了一段距离。
薛景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眼底浮现惊涛骇浪,
他实在是没想到,面前的少年不过才20出头的年纪,修为和境界竟然达到了这般恐怖的地步,
若是再给他成长的空间,必能成为大能那般的存在。
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略显狼狈的薛景,俊冷的不可方物。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念在虞清婉的面子上,我不杀你,若是换作旁人,现在就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闻言,薛景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瞪着他。
真没意思。
还以为飘渺峰未来的接班人,实力定当不容小觑,
没想到,还未与他过三招,就已经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温霂尘心里这般嘲弄着,便转过身,独自往前走去。
虞清婉还在住所,等着他回来,一同下山去吃早膳。
他可不能让她久等了,不然她又要唧唧歪歪的说一大串了,实在是烦人的很。
“想杀了他吗?
薛师兄,你想杀了温霂尘吗?
他居然那般瞧不起你,甚至还用言语羞辱你,你就不想给他点教训,让他被你踩在脚底下,对你俯首称臣吗?”
耳畔传来女子熟悉的声音,薛景猛然摇了摇头,总觉得这声音特别的蛊惑人心,总是在诱导着他做出失控的事。
“不,你休想蛊惑我!
要是伤害了小师弟,婉婉会伤心的,我不能再让婉婉伤心了。”
薛景抱着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边挣扎道。
那道声音继续叫嚣着,“杀了他!杀了温霂尘,只要你杀了温霂尘,虞清婉就还是那个听你话的师妹,
否则她就会为了温霂尘,一直忤逆你,不把你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
“不!你胡说,婉婉不会这样对我的……”
薛景嘴上为虞清婉辩护道,可他的心里却还是觉得虞清婉就是为了温霂尘,才对他这个大师兄不敬的。
下一秒,他的眼神就变得空洞无比,眼睛甚至变成了血红色,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再也没有自己的意识。
*
虞清婉今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尤其是温霂尘跟随薛景走后,她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她在门外等了许久,直到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白衣少年的身影,
这才长吁一口气,似乎这样做,就可以将心中的烦闷给尽数吐露。
虞清婉迎了上去,露出欣喜的表情,“小师弟,你回来啦?”
她又往少年身后看去,并未发现薛景的身影,便有些困惑道:“奇怪,大师兄呢?怎么没有见他一同与你回来?”
温霂尘忍不住皱眉,为什么虞清婉又把自己的注意力,分散给无关紧要的人?
只留给他一个人,不好吗?
分明他才是她喜欢的人,不是吗?
少年故意曲解道:“他伤了我,许是觉得没脸面来见你,便自己先行回去了。”
虞清婉有些惊讶道:“你受伤了?”
她握住少年的手,仔仔细细将少年打量了一遍,关心道:“快给我看看,伤哪了?严不严重,需不需要上药?”
“大师兄也真是的,谈话就谈话,好端端的,伤你做什么?
等下次见了他,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怎么可以以大欺小呢?
你好歹也是他的师弟,他还这般欺负你,这要是传了出去,他难道都不觉得丢人吗?”
见一旁的女子,嘴里又开始絮絮叨叨,
温霂尘倒觉得,这次不如以往那般聒噪烦人了。
他摊开自己的右掌心,一道血痕便展露开来,看得虞清婉有些触目惊心,
少年一字一句道:“这里,划伤了一道口子,流血了。”
这就是他刚才,为何徒手握住剑柄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虞清婉才会心疼他,关心他,才会把所有的注意力,只留给他一人。
果不其然,虞清婉最是见不得温霂尘受伤。
她小心翼翼的牵住他的手,边将他领进屋,边说道:“疼不疼?你先随我进屋,我替你上药。”
少年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委屈:“疼……流血了,衣服也弄脏了。”
虞清婉将棉花沾染止血药,无比耐心的替温霂尘处理伤口,嘴里安抚道:“衣服弄脏了倒没事,若是没有新衣服,待会下山,我给你买几套便是。
但是伤口都流血了,你也不知道早点说,还得我问你,你才肯说,还不如疼死你算了。”
这下,少年更委屈了。
他耷拉着身体,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子,忍不住控诉道:“虞清婉,你凶我,你居然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