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婉拉着温霂尘刚来到猜灯谜处时,老板就特别热情的朝着他们问道:“这位小公子,小娘子,你们可是要来猜灯谜啊?
按照比赛规则,猜对灯谜相应的数量,就能免费领取对应的奖品哦。”
虞清婉立马问道:“是的,老板。
我看到你们奖品里有一个小兔子花灯,我甚是喜欢,不知要猜对多少道灯谜,才可以领取呢?”
老板摆了摆手,回道:“不多不多,也就二十道灯谜。”
二十道灯谜啊,以大反派的智商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虞清婉催促道:“行,那就开始吧。”
看到面前的小娘子这么自信,老板也不磨迹,便开始说灯谜,“小娘子,请听第一道题。嫦娥下凡,打一花名。”
虞清婉:“……”
不嘻嘻!
虞清婉原本以为,简单的,她应该也能猜中吧,谁知道这第一道灯谜就那么难……
再说了,嫦娥下凡跟花有什么关系?
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温霂尘瞧着虞清婉满脸愁容的样子,分明是猜不出谜底,他便替她回道:“月季。”
老板眼底带着笑意,继续说道:“恭喜这位小公子,答对了。
请听第二道灯谜,弟兄五六个,围着圆柱坐,大家一分手,衣服都扯破,打一菜名。”
虞清婉:“卷心菜?”
“错!”
温霂尘沉思了一会,回道:“蒜。”
老板点了点头,“恭喜这位小公子,又答对了。
请听第三道谜底,身穿绿衣裳,肚里水汪汪,生的子儿多,个个黑脸膛,打一水果。”
虞清婉活像个爱表现的小孩,立马抢先答道:“这个……这个我知道,西瓜,是西瓜。”
“恭喜,这位小娘子,答对了。
请听第三道题,小小诸葛亮,独坐军中帐,摆下八卦阵,专捉飞来将,打一动物名。”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儿也听不懂。
这古代人的灯谜,怎么还搞起文言文来了,真是令人费解。
虞清婉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温霂尘,希望他关键时候也别掉链子。
少年沉思片刻,薄唇轻言,“蜘蛛。”
“恭喜这位小公子,又答对了。
请听第四道题,有根不着地,有叶不开花,日里随风去,夜里不归家,打一物。”
“浮萍。”
“……”
后来老板说的那些谜底,虞清婉全程没有参与的份,只因为她是真的听不懂,也猜不中,
好在正如她之前心中所想的那般,这些谜底,对于温霂尘来说,确实是小意思,一点儿也难不倒他。
只是到了最后一个谜底的时候,他却犯了难。
愁眉不展,似乎这谜底,特别难的样子,因为刚才虞清婉在发呆,所以就没听清楚老板在说什么,
于是她径直问道:“老板,你能把最后一个谜底再重复一遍么?
许是刚才人太多了,我听不清。”
这老板自认为自己还是很好说话的,他重复道:“可以。
请听题,天鹅飞去鸟不归,良字无头双人配,受字中间多两笔(双木非林心相连),人尔结合就是自己,打三个字。”
我嘞个骚刚。
大反派不会的谜底,我居然听懂了,而且还知道答案,这合理吗?
这不就是文字游戏吗?
前半句,“天鹅飞去鸟不归”,就等于“我”这个字,
中间半句,“良字无头双人配,受字中间多两笔”,不就等于“爱”嘛,
后半句,“人尔结合就是自己,”顾名思义,就是“你”的意思啊。
所以,谜底答案加起来就是,“我爱你”这三个字。
只是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说出这三个字确实有点尴尬哈。
但是,为了她心爱的小兔子花灯,一点儿也不磕碜。
于是,虞清婉看向温霂尘,小声道:“我爱你。”
声音虽小,可少年本就是天生狐体,听觉异常敏锐,自然听得见虞清婉在说些什么。
他有些诧异的抬眸,却正好对上了虞清婉的眼睛。
老板大声说道:“这位小娘子,你刚才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我说谜底是,我爱你。”
虽是在回答老板,可虞清婉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身侧少年身上,
这般露骨又大胆的表白,让少年脸色泛起层层的红晕,不知是被灯火照的,还是因为青涩与害羞。
老板笑的不亦乐乎,他热情的将兑奖券递给虞清婉,祝贺道:“恭喜这位小娘子,答对了。
你们可以去领奖处,兑换你们想要的奖品,这是兑奖券,请收好。”
虞清婉也祝贺道:“谢谢老板,祝你生意大火,财运滚滚。”
*
领了小兔子花灯的虞清婉,牵着温霂尘的手,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处拱桥处,她看着手里的花灯,心情颇为愉悦。
二人刚走到拱桥中心,
只听见,“咻~”的一声,接二连三的烟火,在此刻争先恐后的,飞到了夜幕之中,绽放着美丽的光芒。
虞清婉停留在原地,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漫天绚烂的烟火,她忍不住感叹道:“好美啊。”
美吗?
温霂尘朝着虞清婉的视线望去,只觉得心中颇为平静,
烟火之所以让人觉得美,只不过是要在全部燃放之际,贡献出自己的全部价值,
只为了能停留在空中,绽放自己短暂的炫目多彩罢了,一旦燃放殆尽,谁还记得它的存在。
温霂尘突然说道:“我今日才发现,师姐喜欢的东西还真多。”
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我的,可为什么不能只喜欢我一个?
为什么你总会被一些微不足道的事物所吸引,
今日无论是无聊的猜灯谜也好,幼稚丑陋的花灯也好,亦或是现在的烟火也好,都能让你放在心上,让你绽放愉悦的笑容。
师姐还真是不知足,明明有我陪在你身边了,你还总是惦记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这里的人都杀光,将这里的一切全毁了,这样虞清婉就不会总是忽视他了。
虞清婉叹了口气,身侧少年摆着一张黑得如锅底般的脸,她要是这都看不出他心情不好,那她就不是虞清婉了。
“我一看你这脸色,就知道你又在生气了。”
借着漫天灯火,她抬起少年的手,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掰开,然后将自己手上的小兔花灯,放在了他的手上,
“你要是也喜欢这花灯,就跟我说一嘴嘛,我又不是不给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天天耍小孩子脾气,真是给你惯的。”
温霂尘有些不可置信,“谁说我喜欢这丑陋的花灯了?”
“行,你不喜欢,也没关系。”虞清婉一边安抚,一边趁机询问,“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在气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