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父皇和皇祖母说的对,这包子饭团确是好吃。”
楚越将自己的吃完,眼巴巴盯着蒸屉:“小颜殊,本王劳心劳力帮你们搬了这么多东西进来,可你才给本王两个,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本王还想吃,你给本王再装几个。”
“王爷抱歉,都已经分完了,实在是没有了。”
颜殊笑道:“王爷不用失望,王爷若真的喜欢,到时我让欣儿多做些,再差人送去您府上,如何?”
楚越听闻这话,终于满意了:“算你这丫头有良心。”
楚汐道:“说来今儿个我们都沾了父皇的光,才能吃到如此美味。萧小姐义妹的手艺,如皇祖母所说,当真是好。”
楚尧也附和:“可不是么,这手艺若是开家包子铺,定会客似云来。萧姑娘你若开铺子,到时本王一定去买。”
“颜殊先在此谢过诸位王爷,等臣女的铺子开业定给各位王爷发帖子,请诸位王爷来给臣女压场子。”颜殊含笑倾身道谢。
“你放心,只要你发帖子,本王一定去给你捧场。”楚尧嘴角抽了抽。
他就跟着夸一句而已,她倒是半点儿不客气,顺杆儿就爬了上去?
不过,这包子味道,的确是很不错。
建安帝擦了龙嘴,龙目扫向殿下道:“朕看你们对打,招招式式都有模有样,尤其是你这小家伙,个头儿看着不高,射箭的姿势却很标准,准头也不差,箭箭都命中红心,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学箭多久了?”
“回皇上,草民颜皓尘,就是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的那个皓尘,草民今年六岁,学箭半年了。”
颜皓尘身上还背着小弓箭,小家伙声音糯糯的,抬头望着建安帝,黑漆漆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好奇。
“皓尘,是个好名字。”
建安帝点头道:“才学半年,就能将箭法练至如此,倒也颇有天赋,想来平日里应也没少练习。”
“不过朕问你名字,你倒是跟朕拽起了文,怎地小家伙,你这是想跟朕显摆你书念的好么?”
颜皓尘用力点着小脑袋:“我书念的也很好,不过我七哥念书才最好,连夫子和师父都夸七哥最聪明了。”
他话落一旁的颜安然,突地掐了他一把,低低的警告:“在皇上面前要自称草民,跟你说多少次了,怎么还没记住。”
颜皓尘被掐得哭丧着脸:“对不起八姐,我不小心忘了。”
建安帝将两人小动作尽收眼底,突地道:“放心,朕不会与你们计较,那个凶巴巴的小丫头,你别再掐他了。”
颜安然小脸刹时间通红,嗫嗫地应偌:“是,皇上。”
“哈哈哈……”
建安帝看她窘迫的样子,大笑着移开了视线,看向几人当中唯一穿着儒衫的颜少辞:“你就是他口中的七哥,念书最好的那个?”
颜少辞跪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回皇上,都是草民幼弟夸大之词,皇上厚恩草民无以为报,所以写了几个字献给皇上。只是草民刚随夫子学习不久,字写的还不太好,还请皇上……”
皇帝摆了摆手打断道:“无妨,展开来给朕看看。”
颜少辞与木石站起身,把那宣纸展开,纸上十二个大字:
勤致学、苦练武、驱外敌,保家国。
建安帝看了一眼,视线落回颜少辞身上:“写的倒也端正,笔触稚嫩,可笔锋却藏锐利,字里行间也有几分风骨,你想将这十二个字,送给朕?”
颜少辞重重的点头:“是的皇上,拜入白宸将军门下那日,白宸将军曾严厉告诫我们,身为男儿当勤致学、苦练武、驱外敌,保家国。”
“草民等都是罪民孤子,得皇上天恩特赦无以为报。唯有谨记师尊教诲,待将来学成报效朝廷,为吾皇分忧。”
少年瘦弱脊背挺的笔直,字字落地铿锵有力,双眼之中华光熠熠,那是少年坚定不屈,誓要变强的决心。
“勤致学、苦练武、驱外敌、保家国。”
建安帝再次大笑出声:“好、好、好、好一个白宸,好一个驱外敌、保家国。我大炎儿郎当如是。”
“尔等虽都年幼,可也一片赤诚之心可嘉。相信有白宸的教导,尔等将来也定会成为我大炎的栋梁之才。”
木石等人再次跪地:“草民等定会勤学苦练,将来随师父战场杀敌,守卫我大炎边疆,不负皇上所望。”
“好,朕等着你们!”
皇帝的笑声,和着十余道少年、幼童的声音,在大殿朗朗回旋。
能让皇帝展颜大笑三次,可见这四不像的表演,到底有多成功。
众官家小姐心中无不泛着酸,以往哪次在宫宴上她们不是卖力表演,可就算她们再拼死拼活,也鲜少能得到皇帝赞赏。
偏这萧家女,弄了群小孩子,搞那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竟让龙心大悦。
说到底不就是她会拍马屁么?
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怿眼神在殿中扫了一圈儿,看着那些官小姐们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把玩着手中金杯,垂下的眸底写满了凉凉的讽意。
马屁也不是人人都能拍的。
龙屁就更难拍了。
想要拍好马屁,就必须学会揣摩人心,精准的把握人心。
年年都看那些歌舞,真正出彩的能有几个,又有什么看头?
反而皇帝最想看什么?
当然是边疆太平,百姓丰衣足食,对皇帝感恩戴德,誓死效忠了。
他家小姑娘把握人心的本事,那可谓是一骑绝尘、炉火纯青。
一盘儿大杂烩,却满足了皇帝内心,所有的期望。
而这世上最能打动人心的,大概就是稚子纯真崇拜的眼眸了。
若非为了那些孩子,相信他家小姑娘今日,也绝不会出这个风头。
不像那些女人,全都是为了攀权附贵,飞上枝头。
人啊就是这样,总见不得别人好,也总把别人想得很脏。
岂不知正是因为她们自己心太脏,才会看别人也总是肮脏。
正如可笑之人,总爱嘲笑别人,却不知自己,才是最可笑的!
颜殊目的达到,还额外得了尧王的承诺,领着弟妹开开心心退下去,把地方让给了那些官家小姐。
林氏看着颜殊,满脸慈爱担忧之色:“你身子可还受得住?”
“母亲放心,我无碍。”颜殊笑回。
“那就好。”
林氏拍了拍她的手,眼角又瞟向旁边的阮溱溱。
原本她对殊儿不抱希望,哪曾想却是远出她的预料。
她就说怎的殊儿会突然离府,敢情是瞒着她做这些事去了。
利用身边能利用的所有人,还能精准的抓住每一个机会,不止及时出面替皇帝解了围,还用那粗杂的技艺得了皇帝的喜。
她这个女儿,小小年纪,可那手段是真真儿不简单!
相比起来,溱儿已失了先机,想比殊儿出彩,可就有些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