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好像在生气,完了,该不会是又要抽疯了吧?
想想那后果……
颜殊本想答应的话憋屈的咽回去,满脸歉意的道:“实在抱歉,我只一介弱女子也不懂查案,帮不了楚大人。”
楚怿抬手在颜殊的头顶,轻揉了两下:“这就对了,你现在是病人,就该谨遵医嘱,好生将养身体。”
“其它事勿看勿思勿管,放心交给我便是,你若做不到,累坏了自己,云哥哥不止会心疼,还会,很生气的。”
听着那轻言软语,满是暧昧和威胁的话,还被男人当小狗一样揉脑袋,颜殊恨不能一巴掌,把那只兴风作浪的手拍开。
奈何却是敢怒不敢言!
颜殊咬紧后槽牙,虚弱又乖巧的点头:“云哥哥说的,我都记下了,定会谨遵医嘱的,我保证。”
“呵~”
楚怿却是掀唇讽笑,声音里满是警告:“小殊儿,乖乖地记牢了,最好说到做到别再想着糊弄我,否则休怪我这个大师兄,将你逐出师门!”
什么大师兄,逐出师门,陛下这是又想闹哪样?
不过甭管陛下想做什么,为了不让他当场抽疯,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顺着他把戏作下去肯定没错的。
“呵,呵呵……”
颜殊先是一愣,继而干笑了两声,瘪嘴一脸委屈之色:“大师兄,我也没做什么,至于把我逐出师门,这么严重么?”
“你都干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没点儿数么?自己都病的半死不活了,倒还有闲心和力气去管别人的死活?”
楚怿双指一曲,重重弹在她额头:“别以为我在吓你,我告诉你,这次我说到做到,绝不会再像以前纵容你胡来!”
“嘶,疼啊,大师兄,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儿~”
颜殊摸着额头,轻呼了一声,小脸也皱在了一起:“我真的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师兄你能不能别数落我了?”
“不疼你哪能记住,所以,再疼也给我受着。”
楚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转头看向楚槿:“我入门最早,小殊儿是师尊收的关门弟子,也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
“她会的我都会,她不会的我也会,大人若有需要,无需劳动我师妹,直管吩咐草民便是。”
“不管大人想要草民做什么,草民都会竭尽全力,配合大人。”
楚槿手握酒杯,直视楚怿:“我很好奇,萧姑娘一直身在鬼域,云公子怎会和她,师出同门?”
“家师素来闲云野鹤,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四方游历。”
楚怿瞎话张口就来:“当年师尊途经鬼域碰到小殊儿,她虽根骨极差无甚习武天份,可却聪慧无双,万里难挑其一。”
“师尊起了惜才之心,将她收做关门弟子。原本师尊要带她回师门的,可小殊儿挂牵家人,执意留在鬼域,不肯跟师尊离开。”
楚怿说着,瞟眼看向颜殊,摇头叹了口气:“这丫头性子执拗,师尊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留在鬼域专心教导她。”
“两年后,师尊因有要事处理必须离开,又放心不下小殊儿,便飞书传信回师门,命我前往鬼域照顾她。”
“待我赶到鬼域时,小殊儿家人都已离世,却又救下好几个孤子,为了那些孩子,她还是执意不肯走。”
“我在鬼域呆了五年,也教了她五年,只是除了小殊儿,无人知晓罢了。”
“直到后来我奉命返回师门,她才终于松口答应,待她及笄年满十五,让我再去鬼域接她。”
“只是我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呢……”
楚怿看了眼白宸,举杯轻酌,突的轻笑出声:“正巧那时白将军,奉秘召前往鬼域,却是举步维艰。”
“不久后我又查到有人潜进鬼域,暗中调查小殊儿的身世,从那刻起我就知道,我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楚槿听到此处微微蹙眉,白宸也是蓦地心中一动。
楚怿微顿,接道:“如大人所言,白将军奉秘旨办差,未得帝命外传,那是泄露军机,其罪当诛满门。”
“草民却没这个顾忌,此事原尾与个中详情,除了白将军外,知晓最清楚的便是草民,很多事小殊儿也不知晓。”
“若楚大人想知,便如白将军所说,改日草民说与大人听,大人若不信可再行查证,看草民所说是否属实。”
楚槿先前说的话,此时却被云宴,一一还了回去,也将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变成了殊儿的挡箭牌。
虽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殊儿与他又是如何相识,他对殊儿是否也……
可他此举的确是在保护殊儿。
白宸沉声道:“云公子仗剑江湖快意恩仇,不喜朝堂纷争,本将答应不将你牵扯进来,如今是本将食言了。”
楚怿客气笑回:“将军万勿自责,反而将军救过我小师妹,又这般照顾她年幼的弟妹,是云某还欠将军人情。”
“感激的话草民不再多说,将军以后若有用到云宴之处请尽管开口,云宴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宸端起酒杯笑言:“本将先在此,多谢云公子。”
“将军客气。”
楚怿也端起酒杯,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楚槿看着这幕,神色未变,只道:“到时就劳烦云公子了。”
“草民恭候大人大驾。”楚怿执杯也面不改色的笑应了一句。
好好一顿接风宴,却是一波三折、连出意外,吃的颜殊心惊胆战,就连嚼在嘴里的菜,也没品出到底什么味儿。
看晋王妃也是满面失落,还隐有几许忧愁,颜殊蹙眉问:“蓉姨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殊儿你的经历竟如此坎坷……”晋王妃回神,看着颜殊满面怜惜。
说着忽又瞪眼看向自家儿子:“槿儿你也是,吃饭就认真吃饭,怎地还惦记着那些破案子?”
“人殊儿是姑娘家,哪能听那些血淋淋的东西,还想殊儿帮你查案,本王妃看你脑子是被门夹了吧?”
晋王妃越说越气不打一处来!
“儿子还有事要回大理寺,母妃再逛逛也早些回府,免得父王担心。”楚槿看眼自家母妃,放下酒杯起身拱手,说完就走。
晋王妃气的直接站了起来:“我一说你就跑,楚槿,你给我回来,你今儿要敢走,信不信本王妃不认你这儿子,你……”
吱嘎。
回应她的是一道不轻不重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