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狼山铸器
狼山的矿洞比墨影卫的毒窟更黑。
地底深处的熔炉吞吐着猩红的火舌，将岩壁烤得发烫。蒙古皇子阿古拉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火光中泛着油光，手里的铁钳夹着块通红的精铁，往砧上猛砸。火星溅在他脚边的骷髅堆上——那是矿工的头骨，矿洞的每寸土地都浸着人血。
“殿下，‘裂山锤’的火候到了！”铁匠总管哈木尔捧着块玄铁，膝盖在滚烫的地面烙出白烟。这玄铁是从杨过剑冢盗来的矿脉，混了西域的“噬金砂”，锻出的兵器能咬碎寻常精铁，此刻在熔炉里烧得像团流动的黄金。
阿古拉的重锤突然落下，“铛”的巨响震得矿洞落石纷飞。精铁在他巨力下渐渐成型，锤身上浮现出狰狞的狼头纹，每道纹路都嵌着淬毒的钢刺。他的肱二头肌贲张如铁，汗水混着矿灰淌进胸前的狼牙项链，那是用七十二个宋兵的指骨磨成的，沾着的血垢早已发黑。
“杨过的玄铁剑，能接我三锤吗？”阿古拉突然狂笑，重锤砸得更猛，火星在他瞳孔里炸开，像襄阳城头燃烧的烽火。哈木尔的喉结滚动，不敢接话——三个月前，十八名蒙古勇士拿着新铸的钢刀挑战阿古拉，结果被他用未成型的锤坯砸成了肉泥，血顺着矿洞的排水沟流了三天三夜。
熔炉突然“轰”地炸开，飞溅的铁水在岩壁上凝成狼形。阿古拉的瞳孔骤缩，铁钳夹着的裂山锤突然震颤，锤尖自动转向东方——襄阳的方向。哈木尔扑通跪地：“是兵器通灵！这对锤认主了！”
阿古拉的大手抚过锤身的狼头纹，毒刺刺破掌心，鲜血渗入纹路，狼眼突然亮起红光。“三天后，用襄阳城的青砖淬火。”他将双锤扛在肩上，每只锤足有三百斤，压得矿洞地面裂出蛛网，“让杨过看看，他的玄铁剑，在本王的裂山锤下，不过是根烧红的铁条！”
矿洞外的狼山营地，十万蒙古铁骑正在列阵。阿古拉的亲卫“狼牙营”个个骑着黑狼，马鞍旁挂着宋兵的首级，旗帜上的金狼图腾在风中猎猎作响。哈木尔捧着刚锻好的锤链，链环是用人骨混合精铁打造的，扣在裂山锤上，拖动时发出的不是金属声，是类似骨节摩擦的“咯吱”响。
“殿下，国师送来的‘破气丹’。”亲卫递过个黑瓷瓶，里面的药丸泛着幽光，“说能暂时压制杨过的玄铁剑气。”
阿古拉捏碎瓷瓶，药丸在掌心化作黑灰。“本王不需要旁门左道！”他的裂山锤突然往地上一顿，营地中央的巨石瞬间崩裂，碎石中露出的不是泥土，是密密麻麻的箭镞——那是上次襄阳大战时，被他用锤风震落的宋军箭雨，如今都成了他的战利品。
“传我命令。”他的靴底碾过碎石，狼眼般的瞳孔映着东方的鱼肚白，“明日拂晓，兵临襄阳城下。本王要亲手用这对裂山锤，敲开郭靖的脑壳，看看所谓的‘侠之大者’，骨头是不是比精铁还硬！”
营地的号角突然响起，不是出征的调子，是“祭锤”的哀乐。三十六个被俘的宋兵被拖到祭坛，阿古拉的裂山锤挥起时，血雾溅在锤身的狼头纹上，那些毒刺突然变得更加猩红，仿佛活了过来——这对饱饮人血的凶器，终于要在襄阳城头，尝尝玄铁剑的滋味。
第一折 血誓裂城
襄阳城头的晨雾还没散，郭靖的降龙掌就震落了第三块城砖。
不是被蒙古兵的投石机砸的，是被城西传来的巨响震松的。那声音像巨锤敲在铁砧上，每声都让城墙的垛口簌簌掉灰，守城的宋兵握紧了长矛，掌心的汗把矛杆浸得发亮。
“是狼山的方向。”黄蓉的打狗棒在垛口上划出弧线，杖头的绿玉映出西方天际的红光，不是朝霞，是矿洞熔炉的火光，“昨夜丐帮的眼线传回消息，蒙古皇子阿古拉铸了对‘裂山锤’，说是能劈开襄阳的城墙。”
郭襄的倚天剑突然出鞘，剑身在晨雾中划出寒光：“什么破锤这么厉害？我去会会他！”她的剑穗缠着颗狼牙——是上次在黑风口捡的，此刻突然发烫，像是感应到了同类的凶性。
杨过的玄铁剑靠在垛口边，剑穗的冰魄珠凝着层白霜。他的独臂按在城墙的箭孔上，能感觉到地底传来的震动，不是马蹄声，是重型兵器拖行的震颤，每步都像踩在襄阳城的心跳上。“阿古拉，成吉思汗的曾孙，天生神力，七岁就能生撕猛虎。”他的声音很沉，“据说他的锤法是从《蒙古秘史》里悟的，招招都是屠城的路数。”
小龙女的素手轻轻覆在他的独臂上，冰魄真气顺着城墙蔓延，在砖缝里凝成薄冰，加固着松动的城基。“他的锤再硬，也硬不过你的剑。”她的冰魄银针藏在袖中，针尖对着西方的地平线，那里的晨雾中，已经出现了黑压压的轮廓。
“咚——咚——咚——”
震地的鼓声突然响起，不是蒙古军常用的羊皮鼓，是青铜巨鼓，鼓面蒙着整张的人皮，敲鼓的士兵赤裸着上身，腰间挂着宋兵的头颅，每擂一下，鼓面上的血渍就溅起寸高。
蒙古军阵像条黑色的巨蟒，在晨雾中缓缓展开。最前排的不是骑兵，是三百名扛着铁索的力士，铁索的另一端，拴着个移动的“铁山”——阿古拉站在辆八匹马拉的巨车上，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中发亮，双手各举着半人高的金锤，锤身的狼头纹在晨雾中泛着猩红，显然刚饮过血。
“郭靖！杨过！滚出来受死！”阿古拉的吼声震得晨雾散开，金锤往车上的铁砧猛砸，“铛”的巨响让城头上的宋兵耳膜生疼，“本王的裂山锤饿了三天，就等你们的骨头下酒！”
车后的囚笼里，关着十几个丐帮弟子，都是昨夜在狼山附近探查的眼线，此刻个个遍体鳞伤，被铁链拴着脖子，稍有动弹，囚笼顶上的尖刺就会扎进肩胛骨。阿古拉的金锤突然指向囚笼，锤风扫过，最前面的弟子头颅落地，鲜血溅在笼壁上，顺着铁条往下淌。
“畜生！”郭襄的倚天剑突然出鞘，剑气劈开晨雾，直取阿古拉的面门。但她的剑刚飞过护城河，就被蒙古军阵里射出的箭雨拦住——那些箭不是铁簇，是淬了火的铜针，被巨弓射出时带着哨音，在半空组成面火网，将倚天剑的剑气烧得溃散。
“小丫头片子也敢放肆？”阿古拉的金锤往地上一顿，巨车突然加速，铁轮碾过护城河的冰面（昨夜被蒙古军泼水冻住的），在冰上留下两道火星，“本王今天不仅要拆了襄阳城，还要把小龙女抓回去当祭品，让她尝尝三十六个壮汉的滋味！”
小龙女的冰魄银针突然飞出，针尾的银丝在晨雾中划出弧线，穿透火网，直刺阿古拉的咽喉。但银针刚靠近巨车，就被他金锤带起的劲风震飞，针尖在锤身上擦出火花，竟被弹得弯曲——这对金锤的硬度，远超寻常精铁。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嗡鸣，剑穗的冰魄珠爆发出蓝光。他的独臂握住剑柄，剑身在晨雾中划出金弧，将震落的城砖劈成齑粉：“阿古拉，有种的冲我来，别拿百姓撒气！”
阿古拉狂笑起来，金锤指着囚笼里的丐帮弟子：“想让他们活命？简单！”他的巨车停在护城河边，与城头不过百步，“杨过，你单臂持剑，本王让你三招。三招之内你能碰到本王的衣角，就放了他们；碰不到，就自断另一条胳膊，跪在城下给本王牵马！”
黄蓉的打狗棒突然在垛口上一顿，杖头的绿玉亮得发黑——她看出阿古拉的诡计，巨车周围的冰面下埋着炸药，只要杨过靠近，就会引爆炸药，让他坠入冰窟。但她刚要提醒，就被郭靖按住了手。
郭靖的降龙掌按在城砖上，掌风将黄蓉的话压在喉咙里：“过儿有分寸。”他的目光盯着阿古拉的金锤，“那锤身的纹路是‘吸劲’的阵法，硬碰硬会吃亏，得用巧劲。”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从城头跃下，不是直线冲向巨车，而是借着晨雾的掩护，在护城河的冰面上滑行，剑身在冰上划出长长的弧线，避开埋炸药的区域。他的独臂反握剑柄，剑尖擦着冰面，激起的冰屑在身后组成道冰墙，挡住蒙古军的箭雨。
“来得好！”阿古拉的金锤突然交叉，锤链“哗啦”展开，在身前织成道金网，“第一招，接本王的‘饿狼扑食’！”
左锤带着腥风砸向杨过的头顶，锤身的狼头纹突然凸起，露出藏在里面的毒刺，显然淬了剧毒；右锤则横扫他的下盘，想将他扫入冰窟。两锤夹击的瞬间，空气都被压缩得发出爆鸣，冰面在锤风下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下沉，剑脊贴着冰面滑行，在双锤落地的刹那，剑尖猛地挑起，不是攻向阿古拉，是刺向巨车的轮轴！“铛”的一声，火星溅起丈高，轮轴的铁销被挑飞，巨车突然倾斜，阿古拉的重心不稳，双锤砸在冰上，震出两个窟窿。
“第一招，没碰到衣角。”阿古拉稳住身形，狂笑着收回金锤，“第二招，让你尝尝‘群狼噬心’！”他的锤链突然变长，金锤在空中划出无数狼影，从四面八方罩向杨过，每个狼影的爪尖都闪着毒光，封死了所有退路。
城头上的郭襄忍不住惊呼，小龙女的素手攥得发白，指节泛青。郭靖的降龙掌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下去接应。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旋身，剑穗的冰魄珠在他独臂的旋转中化作冰轮，将靠近的狼影尽数震碎。但阿古拉的锤法比他想象的更诡谲，最下面的狼影突然变招，锤链缠住了玄铁剑的剑柄，阿古拉猛地发力，想将剑夺过去！
“就是现在！”杨过突然松开剑柄，借着阿古拉的拉力腾空而起，独臂如铁鞭抽出，指尖的劲风点向阿古拉的咽喉——这是黄药师教他的“弹指神通”，藏在剑法里的杀招！
阿古拉没想到他会弃剑，仓促间用左臂格挡，“嗤”的一声，衣袖被指风划破，留下道血痕。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杨过的指尖确实擦过了他的衣袖。
“第二招，碰到了。”杨过在空中接住落下的玄铁剑，翻身落回冰面，剑尖斜指地面，“放人。”
阿古拉摸着手臂的血痕，突然暴怒：“耍赖！这不算！”他的金锤突然砸向囚笼，“本王说的是剑碰到，不是手指！”锤风扫过，又有两名丐帮弟子被震断心脉，口吐鲜血而亡。
“你找死！”杨过的玄铁剑战纹暴涨，金色的剑气像条火龙，直扑阿古拉的面门。这一次，他不再留手，剑穗的冰魄珠爆发出刺骨的寒气，将周围的冰面冻得更加坚硬——他要在冰上，堂堂正正地劈开这对沾满血腥的金锤！
第二折 冰面锤剑鸣
玄铁剑的龙吟与金锤的狼嚎在冰面碰撞，震得护城河的冰层“咔嚓”作响。
杨过的剑气如黄龙出海，贴着冰面横扫，剑脊撞在左锤的狼头纹上，火星溅起时，那些毒刺突然喷射出墨绿色的毒液，却被冰魄珠的寒气冻成冰珠，噼里啪啦落在冰上。
“雕虫小技！”阿古拉的右锤突然从下盘攻来，锤链缠着玄铁剑的剑身，想绞断杨过的手腕。他的巨力确实惊人，玄铁剑被拽得弯曲，剑身上的战纹忽明忽暗，像是在与这股蛮力较劲。
杨过的独臂突然翻转，玄铁剑顺着锤链滑行，剑尖的寒光直刺阿古拉的腋窝——那里是他唯一没设防的地方，肌肉贲张的缝隙里，能看到跳动的血管。阿古拉没想到他的剑这么灵活，仓促间扭身，剑尖还是划破了皮肉，带出道血线。
“好快的剑！”阿古拉怒吼着后退，金锤在身前舞成金轮，“本王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裂山’！”双锤突然合并，锤链组成个巨大的狼头，獠牙毕露，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道，砸向杨过的胸口。
这招的势太猛，硬接必定两败俱伤。杨过的玄铁剑突然下沉，剑穗缠住冰面的裂缝，借着阿古拉的拉力腾空而起，独臂在半空划出弧线，剑身在阳光下亮得刺眼——是“重剑无锋”的变招，将全身内力聚于剑尖，像颗流星坠向巨车的轮轴！
“铛——”
玄铁剑刺入轮轴的刹那，冰面突然剧烈震颤。阿古拉的巨车左侧车轮“咔嚓”断裂，车身猛地倾斜，他的右锤来不及收回，砸在冰面上，震出个丈许宽的窟窿，冰冷的河水喷涌而出，瞬间冻成冰柱。
“抓住他！”阿古拉的巨锤横扫，逼退杨过的同时，向蒙古军阵挥手。三百名扛铁索的力士突然抛出战钩，铁钩带着倒刺，在冰面上滑行，织成张巨大的网，想将杨过困在冰窟边缘。
小龙女的冰魄银针突然如暴雨般落下，针尾的银丝缠住战钩的锁链，冰魄真气顺着铁链蔓延，将铁钩冻成冰坨，力士们稍一用力，锁链就“咔嚓”断裂。“过儿，这边！”她的素裙在城头飘动，像面指引方向的白旗。
杨过的玄铁剑在冰上一点，借着反弹之力跃向城墙，剑穗的冰魄珠扫过冰面，将那些断裂的战钩冻在冰里，形成道临时的屏障。但他刚靠近护城河的吊桥，就听到“轰隆”巨响——阿古拉的巨车虽然倾斜，却被他用蛮力扶正，八匹马拉着车冲向吊桥，想直接撞开城门！
“拦住他！”郭靖的降龙掌在城头拍出，掌风如巨浪翻涌，将蒙古军射来的火箭尽数震落。黄蓉的打狗棒甩出无数铁蒺藜，撒在吊桥的木板上，铁蒺藜的尖刺上涂着“麻药”，是她用曼陀罗花熬的，能让马匹瘫软。
阿古拉的巨车碾过铁蒺藜时，八匹战马突然人立而起，哀鸣着倒地，马腿被尖刺扎得鲜血淋漓。但他竟弃车跃下，双锤拖着冰面滑行，速度比奔马还快，身后的蒙古铁骑紧随其后，踩着冰面冲向城墙，云梯像蜈蚣般架向垛口。
“想破城？先过我这关！”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横在吊桥前，剑脊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的独臂握着剑柄，剑尖斜指地面，冰魄珠的寒气在吊桥周围凝成冰墙，将蒙古铁骑的先头部队挡在墙外。
阿古拉的金锤突然脱手，像两颗流星砸向冰墙！“铛铛”两声巨响，冰墙被砸出两个窟窿，寒气与锤风碰撞，激起漫天冰雾。他趁机穿过窟窿，双锤左右开弓，砸向杨过的双肩——这招是他的杀招“裂骨”，专门针对敌人的关节，当年有个西夏的武士就是被他生生砸断双肩，变成废人。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旋身，剑身在双锤之间的缝隙里穿梭，像条游龙。他的独臂虽然只有一只，却比常人的双臂更灵活，剑尖时而刺向阿古拉的双目，时而挑向他的脉门，逼得这位蒙古皇子连连后退，不得不收回金锤防御。
“你的剑怎么像长了眼睛？”阿古拉的左臂突然发麻——刚才被杨过指尖划破的伤口，竟开始发黑，像是中了毒。他这才注意到，杨过的剑穗冰魄珠上，沾着层淡青色的粉末，是小龙女刚才悄悄抹上去的“玉蜂毒”，虽然不致命，却能麻痹经脉。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杨过的玄铁剑战纹更亮，“你用毒刺，我用蜂毒，公平得很。”他的剑尖突然加快，在阿古拉的锤影中寻找破绽，独臂的肌肉贲张如铁，每招都带着破风的锐响。
城头上的厮杀已经白热化。郭襄的倚天剑如梨花纷飞，剑穗缠着蒙古兵的咽喉，剑身在阳光下划出的弧线，总能精准地避开同伴；程英的玉蜂针配合着黄蓉的打狗棒，针无虚发，专刺蒙古兵的手腕，让他们握不住兵器；陆无双的断剑虽然短，却刁钻狠辣，专从云梯的缝隙里刺上去，逼得爬梯的蒙古兵纷纷坠地。
小龙女的素手在城墙上连拍，冰魄真气顺着砖缝蔓延，在垛口上凝成冰棱，蒙古兵的手刚抓住垛口，就被冻在上面，稍一挣扎，皮肉就被撕下，露出森森白骨。她的目光始终锁定着杨过，冰魄银针随时准备支援，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立刻飞出。
阿古拉的金锤越来越沉，左臂的麻木感已经蔓延到肩胛。他的锤法虽然刚猛，却不如杨过的剑法灵动，几个回合下来，身上已经添了七八道伤口，虽然不深，却让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本王就不信劈不开你的剑！”他突然狂吼着跃起，双锤合并，举过头顶，全身的内力都灌注在锤上，想凭着蛮力砸碎玄铁剑！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下沉，剑脊贴着冰面滑行，在阿古拉落地的刹那，剑尖猛地挑起，不是攻向他的身体，是刺向他脚下的冰面！“咔嚓”一声，冰面突然裂开，阿古拉的右脚陷入冰窟，冰冷的河水瞬间漫过膝盖，冻得他牙关打颤。
“就是现在！”杨过的独臂发力，玄铁剑如火龙出海，直刺阿古拉的胸口！这一剑凝聚了他毕生的功力，剑身上的战纹亮得像团太阳，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城头上的宋兵和蒙古兵都停下了厮杀，看着这决定胜负的一剑！
阿古拉的金锤来不及回防，只能用右臂格挡。“铛——”的巨响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玄铁剑刺穿了他的护心镜，剑尖从他的肩胛穿出，带出股滚烫的鲜血。但他的右锤也砸中了杨过的后背，虽然被玄铁剑的剑气卸去大半力道，却还是让杨过喷出口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过儿！”小龙女的冰魄银针瞬间飞出，刺穿了阿古拉的右臂经脉，让他无法再发力。郭襄的倚天剑也同时赶到，剑脊砸在金锤的链环上，将双锤震飞，落入护城河的冰窟。
阿古拉看着肩上的玄铁剑，突然惨笑起来：“好剑...好剑...”他的身体缓缓倒下，沉入冰窟，只露出只染血的手掌，紧紧抓着冰沿，似乎不甘心就这么败了。
杨过拔出玄铁剑，后背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小龙女及时扶住他，冰魄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体内。“别管我，守住吊桥。”他的独臂指着蒙古军阵，那里的铁骑正在重整旗鼓，显然还想冲锋。
郭靖的降龙掌在城头拍出，掌风将阿古拉的尸体震入冰窟：“蒙古军听着！你们的皇子已死，再不退兵，定让你们葬身冰河！”城头上的宋兵齐声呐喊，声震云霄，蒙古铁骑看着冰窟里的血沫，终于开始后退，像条黑色的巨蟒缩回了晨雾中。
冰面渐渐平静，只剩下玄铁剑上滴落的血，在冰上凝成鲜红的花。杨过靠在小龙女怀里，看着襄阳城头飘扬的宋旗，突然笑了——这对裂山锤再硬，终究硬不过守护家国的决心。
第三折 残锤藏毒计
蒙古军退了，但襄阳城的空气比战前更凝重。
杨过的后背缠着小龙女的冰蚕丝，伤口深可见骨，虽然没伤及心脉，却让他暂时无法运功。郭靖的降龙掌按在他的后心，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帮他化解锤上残留的震荡之力。
“阿古拉的锤上，不止有毒刺。”黄蓉用银针刺破杨过的血珠，放在火上烤，针尖立刻变黑，“是‘化功散’的变种，能慢慢侵蚀内力，难怪你刚才运功时会疼。”她从药箱里拿出颗朱红色的药丸，“这是‘固元丹’，我用雪莲和当归炼的，能护住你的经脉。”
郭襄的倚天剑挑着从冰窟捞起的金锤碎片，上面的狼头纹已经断裂，露出里面的夹层，塞满了黑色的粉末。“这是什么？”她用剑尖挑出点粉末，放在火上烧，立刻冒出刺鼻的黑烟，旁边的蜡烛瞬间熄灭。
“是‘迷魂烟’。”程英的玉蜂针沾了点粉末，针尾的银丝立刻变黑，“阿古拉刚才要是没被刺穿肩胛，就会引爆这些粉末，让整个吊桥周围的人都失去战斗力。”她的目光看向西方的狼山，“这计谋太毒，不像是阿古拉能想出来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小龙女的素手突然握紧，冰魄珠的光在杨过的伤口上闪烁：“昨夜我在冰面下，看到除了炸药，还有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阵法的印记。”她在地上画出那些符号，是由三个狼头组成的三角形，“阿古拉的巨车正好停在三角形的中心。”
郭靖的眉头皱得更紧：“是‘三才噬元阵’，蒙古秘传的邪阵，需要用三个至亲之人的血献祭，能暂时吸收方圆十里的内力。阿古拉敢用双锤硬撼玄铁剑，恐怕是借了阵法的力。”他的降龙掌突然拍在案几上，“布阵的人一定还在附近，想等我们放松警惕时再动手！”
话音刚落，守城的宋兵突然来报，说在护城河的冰窟里，除了阿古拉的尸体，还捞上来个铁盒，盒子上了七道锁，锁孔的形状与金锤的狼头纹吻合。
黄蓉的打狗棒在铁盒上敲了三下，听出里面是中空的，有滚动的声音。“用阿古拉的狼牙项链试试。”她让郭襄拿出从阿古拉尸体上取下的项链，将最大的那颗狼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第一道锁开了。
七道锁全打开后，铁盒里滚出的不是金银财宝，是半张人皮地图，上面用蒙古文标注着襄阳城的地下水道，在西北角的位置画着个红色的叉，旁边写着“子时”两个汉字。地图的边缘沾着点白色的粉末，程英用玉蜂针一试，立刻变色：“是‘腐心散’的母粉！跟墨影卫用的一样！”
“墨先生没死？”杨过的后背突然更疼，“阿古拉和墨影卫联手了？”他想起在快活林的遭遇，那腐心散的毒性比阿古拉的化功散更狠，若是从地下水道灌入城中，后果不堪设想。
小龙女的冰魄真气突然加快流转：“我去守地下水道。”她的冰魄银针已经备好，“子时之前，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郭靖摇摇头：“他们既然敢留下地图，就是故意让我们知道。”他指着红色叉的位置，“那里的水道连接着粮仓，他们的目标不是杀人，是毁了我们的存粮！”襄阳城被围了三个月，存粮已经不多，若是被毁，不出半月就会不战自溃。
黄蓉的打狗棒在地图上划出条路线：“我带丐帮弟子从主水道绕过去，埋下炸药，只要他们敢来，就把他们炸成肉泥。”她的目光看向杨过，“你伤重，留在城里坐镇，让小龙女陪你。”
杨过刚想反对，就被小龙女按住了手。“听话。”她的冰魄珠贴在他的伤口上，“你的伤需要静养，地下水道狭窄，我的冰魄针比你的玄铁剑更管用。”她的素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独臂，“等你好了，有的是仗要打。”
入夜后，襄阳城的灯火比往常更暗。黄蓉带着丐帮弟子潜入地下水道，郭襄和程英、陆无双守在粮仓周围，郭靖则在城头巡逻，提防蒙古军的佯攻。杨过坐在城楼上，玄铁剑靠在身边，后背的疼痛让他无法入睡，只能看着天上的寒月，想着小龙女此刻是否已经到了地下水道。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响，西北角突然传来爆炸声！不是地下水道的方向，是粮仓！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个夜空，隐约能听到郭襄的呼喊声，带着焦急和愤怒。
“中计了！”杨过抓起玄铁剑就往粮仓冲，后背的伤口被扯得剧痛，却顾不上了。他刚跑出城门，就看到粮仓的火势越来越大，郭襄的倚天剑在火海中挥舞，身边围着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手里的兵器都淬着毒，招招都是杀招。
那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很杂，有蒙古的摔跤术，有中原的剑法，甚至还有几分桃花岛的影子。为首的蒙面人手里拿着半截金锤，正是阿古拉的裂山锤碎片，锤尖的毒刺闪着幽光，正与郭襄的倚天剑缠斗。
“墨先生！”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出鞘，剑气劈开火海，直取为首的蒙面人，“别装了，你的毒计瞒不过我！”
蒙面人哈哈一笑，用金锤碎片挡住玄铁剑：“杨过，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他摘下蒙面巾，露出张苍白的脸，没有胡须，眼睛是诡异的紫色，正是快活林的墨先生！只是他的左臂空荡荡的，显然上次在制毒窟被杨过斩断了。
“你没死？”杨过的玄铁剑战纹暴涨，“腐心散的母珠毒没毒死你？”
“托你的福，我练了‘换血大法’。”墨先生的右手突然变成墨绿色，指甲弹出三寸长，“用三百个童男童女的血换了我的血，不仅解了毒，功力还涨了三倍！”他的金锤碎片突然甩出毒粉，“今天就让你和襄阳城的粮仓，一起化为灰烬！”
火海中的黑衣蒙面人突然同时掏出火折子，往粮仓的草垛上扔——那里泼满了火油，只要点燃，整个粮仓就会爆炸，连带着附近的民房都会被夷为平地。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横在火油前，剑穗的冰魄珠爆发出寒气，将火折子的火星冻灭。“想毁粮？先问过我的剑！”他的独臂虽然受伤，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玄铁剑在火海中划出金色的屏障，将所有黑衣人的攻击都挡在外面。
小龙女的冰魄银针突然从暗处飞来，刺穿了三个黑衣人的手腕，让他们的火折子落地。“过儿，我来了！”她的素裙在火海中飘动，像朵洁白的雪莲，冰魄真气将周围的火焰逼退，为杨过撑起片安全区域。
墨先生看着突然出现的小龙女，眼睛里闪过贪婪的光：“小贱人，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看你往哪逃！”他的金锤碎片突然攻向小龙女，毒粉中混着“腐心散”的母珠，比上次的毒性更烈。
杨过的玄铁剑立刻回防，挡在小龙女身前，剑脊将毒粉震飞。但就在这分心的瞬间，墨先生的右手突然抓住郭襄的手腕，指甲刺入她的皮肉，郭襄顿时感到股钻心的疼痛，倚天剑脱手落地。
“放开我妹妹！”杨过的玄铁剑怒劈而下，墨先生却挟持着郭襄后退，将她挡在身前。
“不想让她中腐心散的毒，就放下剑。”墨先生的指甲又刺入半寸，郭襄的脸色开始发黑，“本先生数到三，一——二——”
杨过的玄铁剑缓缓放下，剑穗的冰魄珠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小龙女的素手紧紧握着他的独臂，冰魄真气在他体内流转，帮他压制着后背的剧痛。他们都知道，此刻若是硬拼，郭襄必死无疑。
墨先生得意地狂笑着，挟持着郭襄往火海深处退去，黑衣蒙面人则在他身后掩护，慢慢消失在火光中。“杨过，想救你妹妹，就来狼山的矿洞！”他的声音在火海中回荡，“记住，一个人来，带着玄铁剑，否则就等着收尸吧！”
粮仓的火势渐渐被扑灭，但大半存粮已经烧毁。杨过看着郭襄消失的方向，玄铁剑在手中微微颤抖——他知道，这是墨先生设下的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但为了郭襄，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去闯。
第四折 矿洞狼嚎
狼山的矿洞比快活林的制毒窟更像地狱。
矿道两侧的岩壁上，插着用人骨做的火把，燃烧的油脂是凝固的人血，发出刺鼻的腥气。杨过的玄铁剑在黑暗中划出微光，剑穗的冰魄珠映出地上的锁链——每隔几步就拴着具骷髅，都是矿工的尸骨，颈椎处的切口平整，显然是被利器斩断的。
“墨先生，我来了！”杨过的声音在矿道里回荡，带着回音，“放了郭襄，我把玄铁剑给你！”
深处传来墨先生的笑声，像毒蛇吐信：“别急，本先生给你准备了份大礼。”矿道突然震动，头顶落下碎石，前方的黑暗中，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咆哮。
三对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是三头被铁链拴着的恶狼，体型比寻常的狼大两倍，皮毛是黑色的，牙齿上沾着碎肉，显然刚吃过人。狼的脖颈上戴着铁项圈，上面刻着“三才噬元阵”的符号，与襄阳城地下水道的相同。
“这是‘噬元狼’，用活人喂大的，最喜欢吃练武功的人。”墨先生的声音从狼身后传来，“它们的牙能咬碎精铁，爪能撕裂内力护罩，杨过，你只剩一只胳膊，能打得过它们吗？”
三头恶狼突然被松开铁链，咆哮着扑向杨过！左狼咬向他的独臂，右狼撕向他的双腿，中间的头狼则直取他的咽喉，腥臭的涎水滴在玄铁剑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显然牙齿上淬了毒。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横扫，剑脊砸在左狼的头上，“咔嚓”一声，狼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但右狼的爪子已经抓破了他的裤腿，带起道血痕，伤口立刻发黑——是剧毒！
“过儿！”小龙女的声音突然从矿道上方传来，她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正藏在岩壁的缝隙里。冰魄银针如暴雨般落下，刺穿了三头恶狼的眼睛，恶狼惨叫着后退，却被铁链拽住，在地上疯狂挣扎。
“小贱人，敢坏本先生的好事！”墨先生的身影突然从狼身后闪出，手里的金锤碎片带着毒粉，直取小龙女的咽喉，“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定要扒你的皮！”
小龙女的素手在岩壁上一按，冰魄真气凝成冰梯，顺着岩壁向上滑行，避开毒粉的同时，冰魄银针反手射出，刺穿了墨先生的右肩。“你的对手是我。”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冰魄珠的寒意。
杨过趁机解决了三头恶狼，玄铁剑的战纹亮得刺眼，照亮了矿道深处的囚笼——郭襄被吊在矿洞的最深处，手脚被铁链锁住，身上盖着块黑布，看不清生死。
“郭襄！”杨过冲过去，想解开铁链，却发现铁链上刻着“噬元阵”的符号，一靠近就感到内力被吸走，玄铁剑的战纹顿时暗淡了几分。
“别白费力气了。”墨先生捂着流血的肩膀，狞笑着说，“这是‘吸功链’，用你的内力越猛，锁得越紧。想救她，就得废掉自己的武功，让铁链吸走你所有的内力。”
小龙女的冰魄银针突然射向铁链的锁扣，却被吸功链的力量弹开，银针上的冰魄真气反而被吸收，锁扣上的符号变得更加鲜红。“这阵法能吸收所有能量，包括我的冰魄真气。”她的素手轻轻握住杨过的独臂，“别冲动，我们想想别的办法。”
杨过的独臂按在吸功链上，能感觉到里面流动的力量，不是墨先生的内力，是更邪异的能量，带着矿工的哀嚎和恶狼的咆哮。“是用这矿洞所有死者的怨气驱动的。”他的玄铁剑突然出鞘，剑脊在锁扣上轻轻敲击，“墨先生，你以为靠这些怨气就能困住我？”
他的独臂突然发力，玄铁剑的战纹暴涨，金色的剑气不再攻击锁扣，而是顺着吸功链蔓延，注入囚笼里的郭襄体内！“郭襄，用你的内力跟着我的剑气走！”他的声音带着内力，震得矿道嗡嗡作响，“这阵法能吸内力，也能传内力！”
郭襄的身体突然动了动，黑布滑落，露出她苍白的脸。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听到了杨过的话，体内的内力开始跟着玄铁剑的剑气流转，虽然微弱，却像黑暗中的一点星火，慢慢壮大。
“找死！”墨先生的金锤碎片突然砸向杨过的后背，他看出了杨过的意图，想打断这内力的传输，“本先生让你俩一起变成废人！”
小龙女的素手突然挡在杨过身前，冰魄真气在她体外凝成冰甲，硬接了金锤碎片的一击。“铛”的一声，冰甲碎裂，小龙女喷出口血，却死死护住杨过，不让他分心。
“龙儿！”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回防，剑脊砸在金锤碎片上，将墨先生震退。他看着小龙女苍白的脸，独臂的青筋贲张如铁，“墨先生，我杀了你！”
玄铁剑的战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金色的剑气像条火龙，将矿道两侧的人骨火把尽数点燃，照亮了整个矿洞！杨过的独臂握着剑柄，剑尖的寒光锁定墨先生的咽喉，这一剑凝聚了他对小龙女的担忧和对郭襄的守护，比在襄阳城头的那一剑更烈、更猛！
墨先生的金锤碎片突然抛出所有毒粉，想挡住这一剑。但玄铁剑的剑气已经化作火龙，毒粉在火中燃烧，变成无害的灰烬。剑尖刺穿他的咽喉时，他的眼睛瞪得滚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吸功链”的符号随着墨先生的死亡渐渐暗淡，铁链上的怨气失去了控制，开始反噬，矿洞剧烈震颤，头顶落下巨石。杨过趁机用玄铁剑劈开铁链，抱起昏迷的郭襄，小龙女则在前面开路，冰魄真气凝成冰墙，挡住落下的碎石。
跑出矿洞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狼山的矿洞都塌陷了，将那些罪恶的尸骨和怨气永远埋在地下。杨过看着怀里的郭襄，她的脸色已经恢复红润，显然玄铁剑的剑气起了作用。小龙女的素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灰尘，冰魄珠的光在她眼中闪烁，带着劫后余生的温柔。
“我们回家。”杨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玄铁剑在他手中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第五折 襄阳烽烟再起
回到襄阳城时，天已经亮了。
郭襄醒来后，抱着黄蓉哭了很久，说自己不该大意，让墨先生钻了空子。黄蓉拍着她的背，说不怪她，是敌人太狡猾。郭靖则召集了所有将领，商议如何应对蒙古军可能的再次进攻——阿古拉死了，墨先生也死了，但蒙古大军还在，狼山的矿洞虽然塌了，却还有更多的蒙古皇子在觊觎襄阳。
杨过的后背伤口在小龙女的冰魄真气调养下好了大半，但玄铁剑在矿洞里传输内力时耗损了不少，剑身上的战纹变得有些暗淡。他坐在城头的垛口边，看着城外蒙古军的营地，那里的炊烟比昨天少了些，显然在调整部署。
“在想什么？”小龙女递给他一碗汤药，是用龙女花和雪莲熬的，能补气血。她的素手轻轻抚摸着玄铁剑的剑身，冰魄真气缓缓注入，帮它恢复光泽。
“在想阿古拉的裂山锤。”杨过喝了口汤药，“那对锤虽然凶，但也有破绽，它的力量太刚猛，收招时会慢半拍。”他的独臂比划着当时的招式，“如果当时我再快一点，就能更早刺穿他的护心镜。”
小龙女摇摇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的目光看向城外的蒙古军阵，“其实蒙古军的破绽比裂山锤更大，他们虽然人多，但各部落之间并不团结，阿古拉一死，其他的皇子肯定会争权夺利，暂时不会全力攻城。”
正说着，城外突然传来号角声，不是进攻的调子，是求和的信号。蒙古军阵分开条路，一个使者骑着马，举着白旗，慢慢靠近襄阳城的吊桥。使者的手里捧着个盒子，用红布盖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郭靖的降龙掌按在垛口上，警惕地看着使者：“小心有诈。”他让宋兵放下吊桥，但弓箭手依旧瞄准使者，只要他有异动，就立刻放箭。
使者到了城下，跪下磕头：“蒙古大汗有旨，愿与襄阳城议和。”他揭开红布，露出盒子里的东西——是阿古拉的头颅，还有墨先生的人头，都被石灰处理过，表情狰狞，“大汗说，阿古拉和墨先生私自动兵，违反了议和的约定，现已将他们处死，特来赔罪。”
黄蓉的打狗棒在垛口上轻轻敲击：“议和可以，但必须退兵百里，释放所有被俘的宋兵，赔偿粮仓的损失。”她的目光盯着使者的眼睛，“否则免谈。”
使者连忙点头：“大汗都答应！只要郭大侠和杨大侠愿意签下和约，蒙古军立刻退兵！”他从怀里掏出和约，用汉蒙两种文字写的，条款看起来很公平，甚至有些苛刻，显然是做足了让步。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指向使者的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东西。“把你腰间的东西拿出来。”他的声音很冷，“别逼我动手。”
使者的脸色变了变，慢慢掏出腰间的东西——是个铜哨，跟墨先生在快活林用的一模一样，哨身刻着骷髅头。“这...这是大汗赐的信物，证明我的身份。”他的手在发抖，显然在说谎。
“是吗？”杨过的玄铁剑战纹亮了亮，“那我就试试这哨子的声音好不好听。”他的独臂一扬，剑气将铜哨卷到城头，郭襄一把抢过，放在嘴边一吹——哨音尖锐刺耳，城外的蒙古军阵突然骚动起来，有几处营地甚至响起了厮杀声！
“果然有诈！”郭靖的降龙掌猛地拍出，掌风将使者震飞，“这哨子是信号，一吹就会引发内讧，让我们以为蒙古军内乱，放松警惕！”
使者在空中惨叫着，身体突然爆炸，不是火药，是无数毒针，射向城头的宋兵！小龙女的冰魄真气瞬间在城头凝成冰墙，将毒针尽数挡住，冰墙后的宋兵安然无恙。
城外的蒙古军阵在哨音的混乱后，突然重新集结，比之前更加整齐，显然内讧是假的，调动兵力是真的！新的指挥官骑着匹黑马，手里拿着杆狼牙棒，是蒙古的另一位皇子，忽必烈的弟弟，蒙哥！
蒙哥的狼牙棒指向城头：“郭靖，杨过，你们识破了又如何？”他的声音比阿古拉更沉稳，却带着更浓的杀气，“本王已经布好了‘十面埋伏’，今天就是襄阳城的死期！”
蒙古军阵突然散开，露出藏在后面的投石机，石弹上裹着油布，显然浸了火油；两翼的骑兵也换上了重甲，手里拿着攻城锤，准备再次冲击吊桥；后方的弓箭手则搭好了火箭，箭头闪着幽光，显然淬了毒。
襄阳城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是平安的钟声，是战斗的警报。宋兵们迅速回到岗位，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脸上虽然带着疲惫，却没有丝毫畏惧——他们知道，有郭靖和杨过在，有所有守护家园的人在，就一定能守住襄阳城。
杨过的玄铁剑靠在垛口上，剑穗的冰魄珠映出蒙哥的狼牙棒，映出蒙古军的投石机，映出城外黑压压的敌军。他的独臂轻轻握住剑柄，后背的伤口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小龙女的素手覆在他的独臂上，冰魄真气与他的内力交融，在玄铁剑上凝成层淡淡的白霜。“不管来多少人，我们一起挡。”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定心丸，让城头上的每个人都感到安心。
杨过点点头，玄铁剑在阳光下划出金光，剑穗的冰魄珠与小龙女的冰魄真气呼应，在城头的晨雾中，组成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他知道，这场仗会很艰难，会有牺牲，会有伤痛，但只要他们还站在这城头上，襄阳城就永远不会陷落。
因为他们守护的，不仅是一座城，是家国，是信念，是所有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
第六折 双剑合璧破重围
蒙古军的投石机率先发难，裹着火油的石弹像流星般砸向襄阳城头。
“举盾！”郭靖的降龙掌拍在城砖上，将最前面的石弹震飞，石弹在空中炸开，火油溅在盾牌上，燃起熊熊烈火。守城的宋兵迅速用湿布灭火，盾牌手虽然被烧伤，却没有一人后退，依旧死死顶住盾牌阵。
蒙哥的狼牙棒在阵前一挥，重甲骑兵如潮水般冲向吊桥，他们的战马披着铁甲，手里的攻城锤缠着铁链，每前进一步，都让地面剧烈震颤。郭襄的倚天剑在吊桥前划出寒光，剑穗缠着根铁链，另一端拴在城楼上的绞车，只要蒙古兵靠近，就会拉动绞车，将吊桥收起。
“收桥！”黄蓉的打狗棒在绞车旁一敲，宋兵们立刻转动绞车，吊桥缓缓升起，即将冲上桥的蒙古骑兵猝不及防，纷纷坠入护城河的冰窟，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后面的骑兵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用攻城锤猛砸吊桥的锁链，想强行将桥砸落。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从城头跃下，剑脊在吊桥的锁链上一搭，独臂发力，将吊桥硬生生稳住！“想砸落吊桥，先问问我的剑！”他的内力顺着锁链蔓延，注入每个链环，玄铁剑的战纹在阳光下亮得刺眼，锁链被内力加固，变得比精铁还硬，攻城锤砸在上面，只留下浅浅的白痕。
小龙女的素手在城头一按，冰魄真气顺着城墙流下，在吊桥的木板上凝成冰棱，蒙古骑兵的马蹄踩在上面，纷纷打滑，摔下吊桥。她的冰魄银针则专门对付重甲骑兵的眼睛，针尾的银丝缠着火箭，射向骑兵的面甲缝隙，每次都能精准地刺穿他们的眼球。
“好个双剑合璧！”蒙哥的狼牙棒指向襄阳城的西北角，那里的城墙在之前的爆炸中受损，是最薄弱的地方，“给我攻那里！用‘破城锥’！”
十辆装着巨型铁锥的战车被推了出来，铁锥的尖端用玄铁打造，缠着铁链，由五十名力士推动，专门用来撞击城墙。战车的前面挡着厚木板，上面蒙着湿牛皮，能挡住火箭和投石，速度虽然慢，却带着势不可挡的冲击力。
郭靖的降龙掌在西北角的城头上连拍，掌风将靠近的破城锥震偏，却无法完全阻止它们前进。“这铁锥太沉，硬撼不行！”他的目光看向杨过，“过儿，用你的剑斩断它们的铁链！”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转向破城锥，剑穗的冰魄珠爆发出寒气，在冰面上划出长长的冰道。他踩着冰道滑行，速度比蒙古骑兵还快，玄铁剑如黄龙出海，直刺破城锥的铁链！“铛——”的巨响，铁链应声而断，失去平衡的破城锥砸在冰面上，将冰砸裂，战车翻倒，力士们纷纷坠入冰窟。
但更多的破城锥继续推进，蒙哥显然是铁了心要从西北角突破。小龙女的冰魄真气在城墙的裂缝里凝成冰砖，暂时加固了城墙，但破城锥的撞击让冰砖不断碎裂，裂缝越来越大，随时可能坍塌。
“龙儿，掩护我！”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插入冰面，独臂按在剑柄上，全身内力灌注其中，玄铁剑的战纹与冰面下的地脉相连，“我要让这护城河的冰，变成他们的坟墓！”
小龙女的素手立刻在他周围凝成冰墙，冰魄银针如暴雨般射向靠近的蒙古兵，为他争取时间。杨过的独臂青筋暴起，玄铁剑的战纹越来越亮，冰面下的地脉被他的内力引动，开始剧烈震颤，破城锥下的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将战车和力士尽数吞没！
“好！”城头上的宋兵齐声呐喊，士气大振。郭靖的降龙掌趁机拍出，将剩余的破城锥震飞，蒙哥的重甲骑兵失去了攻城锤的掩护，在冰面上寸步难行，被城头上的箭雨射得人仰马翻。
蒙哥看着溃退的骑兵，脸色铁青，狼牙棒突然指向天空——是信号，蒙古军阵后方的投石机突然改变目标，不再攻击城墙，而是将石弹砸向城内的民房！
“卑鄙！”郭襄的倚天剑气得发抖，却无法阻止石弹落入城内。民房被砸塌，燃起大火，百姓们的哭喊声传来，守城的宋兵们人心浮动，有些士兵忍不住回头看向城内，担心家人的安危。
“别分心！”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在冰面上划出巨大的弧线，剑气将飞向民房的石弹尽数挡回，石弹在蒙古军阵中炸开，火油燃起的大火烧死了不少蒙古兵，“保护百姓是我们的责任，但守住城墙，才能让他们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的声音带着内力，传遍了整个襄阳城，城内的百姓听到后，纷纷自发组织起来，青壮年拿起武器支援城墙，老弱妇孺则在后方灭火救人，哭喊声渐渐被呐喊声取代——这就是襄阳城的百姓，就算身处险境，也从未失去勇气。
小龙女的冰魄真气突然在城内的火场上空凝成乌云，乌云中落下冰雹，将大火渐渐浇灭。她的素裙在城头上飘动，像位守护的女神，冰魄珠的光不仅保护着杨过，也守护着城内的百姓。
蒙哥看着城内的大火被扑灭，又看着久攻不下的城墙，终于意识到，单凭武力是无法攻下襄阳城的。这座城的真正防线，不是城墙和兵器，是郭靖、杨过这样的英雄，是小龙女、黄蓉这样的智者，是每个愿意为家园战斗的百姓。
“撤兵！”蒙哥的狼牙棒恨恨地砸在地上，蒙古军阵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战车。襄阳城的城头，宋兵们举起兵器，齐声欢呼，声音震彻云霄，连太阳都仿佛被这欢呼声惊动，从云层中露出脸来。
杨过靠在小龙女怀里，后背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她的素裙。但他看着襄阳城的百姓互相搀扶着清理废墟，看着守城的宋兵互相包扎伤口，看着郭靖和黄蓉在城头上商议重建事宜，突然笑了——这就是他们守护的襄阳城，伤痕累累，却充满生机。
玄铁剑靠在城墙的垛口上，剑穗的冰魄珠映出城内的炊烟，虽然微弱，却很坚定，像无数盏希望的灯，在经历风雨后，依旧顽强地亮着。杨过知道，蒙古军还会再来，战斗还未结束，但只要这灯火不灭，襄阳城就永远不会陷落。
第七折 剑穗系城魂
襄阳城的重建比想象中更快。
百姓们自发清理废墟，工匠们修补城墙，丐帮弟子们分发粮食——虽然粮仓被毁了大半，但黄蓉早有准备，在城外的秘窖里藏了不少存粮，足够支撑到秋收。守城的宋兵们一边养伤，一边训练新兵，城头上的旗帜虽然有些破损，却依旧高高飘扬。
杨过的后背伤口在小龙女的精心照料下，终于开始愈合。他坐在城头上，看着工匠们用新烧的青砖修补城墙的裂缝，玄铁剑靠在身边，剑穗的冰魄珠映着砖缝里的糯米灰浆——这是黄蓉的主意，用糯米混合石灰，能让城墙更坚固，比蒙古的精铁还硬。
“过儿，你看。”小龙女的素手递给她一块玉佩，是用裂山锤的碎片磨的，上面刻着襄阳城的轮廓，“郭襄说，要把所有的锤碎片都磨成玉佩，分给守城的士兵，让他们记住这场战斗。”
杨过接过玉佩，触手温润，锤碎片上的戾气已经被打磨干净，只剩下玉石般的光泽。“好主意。”他的独臂轻轻抚摸着玉佩，“阿古拉想用这锤毁灭襄阳，现在却成了守护它的信物，也算物尽其用。”
郭靖和黄蓉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张新画的襄阳城防图。“蒙古军虽然退了，但肯定还会再来。”郭靖的手指在图上的西北角点了点，“这里的城墙还是太薄弱，我想再加筑一道瓮城，就算敌军攻破外城，也能在瓮城里面歼灭他们。”
黄蓉的打狗棒在图上的水道口敲了敲：“我也让人拓宽了地下水道，既能排水，又能作为密道，万一城破，百姓可以从这里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她的目光看向杨过，“过儿，你的玄铁剑能不能帮忙在水道里打些暗桩？用你的内力灌注，能挡住蒙古军的潜水攻城。”
杨过点点头，玄铁剑突然出鞘，剑脊在城头上划出弧线：“没问题。”他的独臂举起剑，剑尖指向城外的远山，“其实蒙古军最大的弱点，是他们的补给线太长，只要我们派一支精锐，袭扰他们的粮道，就能让他们不敢轻易来犯。”
郭襄的倚天剑突然从城下跳上来，剑穗缠着个包裹：“我就知道你们在说这个！”她打开包裹，里面是张蒙古粮道的地图，标注着所有的关卡和守卫，“这是我从墨先生的人头里找到的，他把粮道图藏在了假牙里，真是恶心！”
众人看着地图，上面的标注非常详细，甚至包括守卫换班的时间和人数。黄蓉的眼睛亮了：“太好了！有了这张图，我们就能精准袭扰，让蒙古军的粮草供应不上！”
郭靖的大手拍在杨过的肩膀上：“过儿，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带一支轻骑，去袭扰粮道，我和黄蓉守在城里，前后夹击，让蒙古军首尾不能相顾！”
杨过的玄铁剑在地图上的狼山位置一点：“这里是粮道的枢纽，守将是阿古拉的弟弟，据说比阿古拉还凶，但脑子不太好使，正好可以先从这里下手。”他的独臂握着剑柄，剑穗的冰魄珠在阳光下闪烁，“我明天一早就出发。”
小龙女的素手轻轻握住他的独臂，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担忧和支持，杨过都懂。他知道，这次袭扰粮道比守城更危险，蒙古军的粮道守卫森严，还有可能遇到墨影卫的残余势力，但为了襄阳城的安宁，他必须去。
第二天拂晓，杨过带着三百轻骑，悄悄出了襄阳城，玄铁剑斜挎在背上，剑穗的冰魄珠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小龙女站在城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晨雾中，素手紧紧握着那块用锤碎片磨的玉佩——这是她给杨过求的平安符，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城头上的宋兵们继续训练，工匠们继续筑城，百姓们继续劳作，襄阳城像个不知疲倦的巨人，在经历了风雨后，依旧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未来走去。玄铁剑的剑穗在风中轻轻飘动，系着的不仅是冰魄珠，还有这座城的灵魂，和所有守护它的人的信念。
杨过回头望了一眼襄阳城，看到城头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无论他走多远，无论遇到多少危险，总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家，总有一座城需要他守护。这就够了，足够支撑他走过所有的刀山火海，足够让他的玄铁剑，永远为守护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