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山村的躺平宗,此刻正透着一股与修仙界格格不入的慵懒。
院墙边的老槐树下,林风瘫在藤编摇椅里,腿上搭着块薄毯,手边摆着一碟酥脆的薯片,嘴里叼着根自制的甜草根,眯着眼听系统在脑海里碎碎念。“宿主!检测到苏小蛮练混沌火又烧了三亩灵田,赵铁柱把搬砖剑法练到把山门石墩砸裂,洛璃又带着山猫野兔偷你藏的辣条了!你管管啊!再摆烂宗门都要被这群徒弟拆了!”
林风咂咂嘴,翻了个身,连眼都没抬:“管什么管,徒弟卷,我躺赢,这才是躺平宗的核心教义。灵田烧了再种,石墩裂了让赵铁柱补,辣条没了让张胖子下次多送点,多大点事。”
系统气的直跳脚,弹幕刷满林风的识海:【摆烂到极致了!诸天摆烂宿主排行榜你都登顶了!要点脸啊!】【别的宿主收徒是培养打手,你收徒是养祖宗!】
林风懒得搭理,刚想摸出藏在摇椅下的冰镇酸梅汤(系统奖励的保鲜符加持),就听见院门外传来“哐当”一声巨响——那扇赵铁柱用千年硬木打造的山门,竟被一道凌厉的剑气劈出了一道半指深的剑痕。
“谁?!”苏小蛮最先冲出来,混沌火在掌心翻腾,眉眼间满是戾气,“敢砸我躺平宗的门,活腻歪了?”
赵铁柱拎着半块石砖跟出来,洛璃也怯生生地躲在苏小蛮身后,小手攥着几只受惊的麻雀,小声道:“姐姐,她……她身上的气好冷。”
林风慢悠悠坐起身,拨开挡在身前的徒弟们,抬眼看向院门口的女子。
那是个一身月白剑袍的女子,身形高挑,面容清冷,眉眼间似覆着一层寒霜,手中握着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剑穗垂落,却纹丝不动,显然是剑道修为已臻化境。她周身剑意凛冽,压得周遭的草木都微微弯折,可偏偏她站在那里,却像一柄收鞘的剑,内敛却藏不住锋芒。
“你就是林风?”女子开口,声音如碎冰撞玉,冷得不带一丝温度,“躺平宗宗主,以摆烂为道,收废柴为徒,还敢扬言‘剑道不如躺平’?”
林风挑了挑眉,重新躺回摇椅,晃了晃手里的薯片:“这位道友,砸门不礼貌啊。再说了,我这话没毛病,修仙修的是心境,卷来卷去的,修为没涨多少,头发先秃了,多不值当。你看我这徒弟,苏小蛮,以前被家族骂废柴,现在混沌火玩得溜;赵铁柱,砍柴的,现在搬砖剑法能砸裂石墩;洛璃,被弃的贵女,现在能跟鸟兽聊天。摆烂怎么了?不耽误徒弟变强啊。”
“强?”女子嗤笑一声,剑意骤然暴涨,院门口的青石地面瞬间裂开数道细纹,“旁门左道罢了!修仙一途,当以勤补拙,日夜苦修,方能登峰造极。你以歪理邪说误人子弟,今日我秦无殇,便要讨教你的‘摆烂之道’!”
秦无殇?林风心里咯噔一下,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天剑门弃徒秦无殇,先天剑体,剑道天赋SSS级!触发支线任务:怼服秦无殇,收为徒弟,奖励自动炼剑炉+诸天摆烂值10万!】
林风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摆烂模样:“讨教就免了,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打。要不这样,你赢了我徒弟,我认你说的对,躺平宗解散;你输了,就留下来当我徒弟,跟我一起摆烂,包吃包住包躺赢,怎么样?”
秦无殇眼神一厉,长剑出鞘,一道雪白的剑气直逼林风面门:“我不跟小辈动手,今日只找你!”
苏小蛮立刻挡在林风身前,混沌火熊熊燃起,与剑气撞在一起,发出“滋啦”的声响:“想动我师尊,先过我这关!”
“小蛮,退下。”林风摆摆手,语气依旧散漫,“让她来,我倒要看看,天剑门的剑,是不是真的能劈开我这摆烂的心境。”
秦无殇见林风如此轻慢,心中怒火更盛,剑招如暴雨般袭来,每一剑都直指林风的要害,可诡异的是,那些凌厉的剑气,到了林风周身三尺处,竟像是撞进了一团棉花里,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你!”秦无殇又惊又怒,她的剑道以“锐”见长,从未有过剑气被如此轻易化解的情况,“你用了什么障眼法?”
“哪有什么障眼法。”林风嗑着薯片,慢悠悠道,“我只是不想打而已。你想想,你为什么被天剑门追杀?不就是因为不愿接受联姻,不想按他们的路子走吗?你拼命练剑,想证明自己,可到头来,还是被宗门抛弃。你卷了这么多年,得到什么了?除了一身伤,满心委屈,还有什么?”
这话像一把软刀子,精准戳中了秦无殇的软肋。她的剑势猛地一滞,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我……”秦无殇咬着唇,剑意开始紊乱,“我练剑是为了变强,不是为了迎合任何人!”
“变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卷到死。”林风摊摊手,“你看我,不练剑,不打坐,每天吃吃喝喝,徒弟们照样能打。你那剑道,太紧绷了,跟根弦似的,迟早要断。不如学学我,摆烂一点,松弛一点,剑意说不定反而更顺。”
系统在识海里疯狂刷弹幕:【宿主牛啊!嘴炮攻击mAx!秦无殇剑意乱了!再加吧劲!】【摆烂哲学输出!这波我站你!】
秦无殇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周身的剑意忽强忽弱,显然是心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自幼被天剑门收为弟子,被灌输的都是“一日不练剑,三日空修行”的理念,从未有人告诉她,修炼可以不用那么累,剑道可以不用那么紧绷。
“不可能……”秦无殇喃喃自语,长剑垂落,剑意几乎溃散,“剑道之道,唯勤不破,你骗我……”
“骗没骗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林风从摇椅上起身,走到秦无殇面前,随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丢到她面前,“这是我写的《摆烂剑谱》,你看看,说不定能悟点什么。”
秦无殇迟疑地捡起小册子,封面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翻开一看,里面哪里是什么剑谱,全是些现代摸鱼段子:“上班摸鱼,下班摆烂,剑道同理,该歇就歇”“卷不动就躺,躺平也是一种剑道”“剑意如流水,松弛才长久”……
可奇怪的是,看着这些不着调的话,秦无殇紊乱的心境竟慢慢平复下来,那些紧绷的剑意,也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重新凝聚起来,甚至比之前更添了几分灵动与松弛。
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小册子,再看向林风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她的剑道,缺的不是勤奋,而是一份松弛的心境。
秦无殇握紧小册子,对着林风深深一揖,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除冷漠外的神情,竟是带着几分茫然与释然:“林宗主……我……”
林风刚想开口调侃两句,拒绝这突然要拜师的剑修——毕竟收徒太麻烦,还得管饭——系统却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紧急提示!检测到天剑门追兵信号!十名金丹期剑修正朝躺平宗赶来,目标:捉拿秦无殇,顺带踏平躺平宗!】
林风脸上的笑容一僵,抬头望向远处的空域,只见几道剑光划破天际,带着凛冽的杀气,正飞速逼近。而秦无殇也察觉到了熟悉的剑意,脸色瞬间煞白,握剑的手再次攥紧。
躺平宗的悠闲日常,终究是被这股来自天剑门的杀意,彻底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