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关内的临时帅帐里，法正刚解开披风，就把一份竹简放在案上。竹简上密密麻麻记着羌氐各部的恩怨，他指尖点在 “仇池氐” 的名字上，抬头看向韩信派来的亲兵。
烧当羌上个月抢了仇池氐的三百头羊，还杀了小帅杨千万的弟弟，这事确认了？
亲兵点头，语气肯定：确认了。咱们的斥候在仇池山附近蹲了三天，听到杨千万的手下骂烧当羌，说迟早要报仇。而且仇池氐就剩一千多号人，粮草也不够，正愁没靠山。
法正笑了，手指在竹简上敲了敲：这就好办了。备马，我亲自去仇池山见杨千万。
亲兵愣了愣：先生，就您一个人去？仇池氐虽然弱，但毕竟是蛮族部落，万一他们对您不利……
法正摆手，从行囊里拿出个锦盒：放心，我带了见面礼。再说，杨千万要是真想报仇，就不会对我动手 —— 我可是来给他们送机会的。
半个时辰后，法正骑着一匹白马，只带了两个亲兵，往仇池山方向去。山路两旁的树木枯黄，风一吹就簌簌落叶子，偶尔能看到躲在树后的氐族斥候，却只是远远盯着，没敢靠近。
到了仇池山脚下，一个手持长矛的氐族士兵拦在路中间：站住！这里是仇池氐的地盘，汉人不许进！
法正翻身下马，笑着递过锦盒：我是大汉的参军法正，找你们小帅杨千万谈合作，这里面是给你们的粮草种子，先收下。
士兵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饱满的粟米种子，还有一小袋盐。他眼睛亮了亮，连忙转身往山上跑：我去通报小帅！
没一会儿，就见一群氐族人簇拥着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下来。汉子身披兽皮，腰间别着把铜刀，脸上有道刀疤 —— 正是仇池氐小帅杨千万。
杨千万盯着法正，语气警惕：你是汉军的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法正拱手，语气平和：杨小帅，我知道你跟烧当羌有仇。我来，是想帮你报仇，还能让仇池氐的族人吃饱饭。
杨千万冷笑一声：你凭什么帮我？汉军连剑阁都打下来了，说不定下一步就要打我仇池氐。
法正不慌不忙：我要是想打你，就不会只带两个人来。你看，这是五千石粟米的地券，只要你帮咱们汉军，这些粟米立刻运到仇池山。而且，等咱们打败烧当羌，他们的牧场，分你一半。
杨千万眼睛一眯：我要怎么帮你们？
法正从怀里掏出张地图，指着烧当羌的会盟大营：烧当羌要在三天后跟其他部落会盟，大营设在黑松坡。你是氐族人，熟悉地形，只要你给咱们当向导，带汉军绕到大营后面，再在会盟时做内应，事成之后，我再向主公请旨，封你为 “仇池都尉”，以后仇池氐归你管，汉军绝不干涉。
杨千万的手下听到这话，纷纷围过来，眼神里满是期待。一个老氐人拉了拉杨千万的袖子：小帅，五千石粟米够咱们吃半年了，还有牧场……
杨千万没说话，盯着法正看了半天，突然问：要是我帮了你们，汉军以后会不会反过来打我？
法正笑着摇头：咱们大汉向来说话算话。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跟你立血誓 —— 若汉军背约，我法正不得好死。
杨千万这下松了口气，他拔出铜刀，在手指上划了道口子，把血滴在酒碗里：好！我信你！这血誓，我跟你立！
法正也划破手指，滴血入碗。两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杨千万放下酒碗，对身后的族人喊：把咱们的好马牵出来，我亲自给汉军当向导！
旁边的老氐人连忙道：小帅，咱们的马不多，要是都给汉军……
杨千万摆手：放心，等打败烧当羌，有的是好马！
法正笑着拍了拍杨千万的肩膀：杨小帅果然是爽快人。咱们现在就回剑阁，跟裴将军汇合，商量怎么打黑松坡。
两人翻身上马，往剑阁方向去。路上，杨千万忍不住问：汉军真能打败烧当羌？他们有三万骑兵呢。
法正点头：你忘了，咱们汉军有李元霸将军，一锤就能砸开剑阁的关门。还有裴元庆将军，手里的亮银锤也不含糊。烧当羌的骑兵，根本不是对手。
杨千万想起之前听说的汉军砸开剑阁的事，心里更有底了。他策马加快速度，恨不得立刻就到剑阁，跟汉军一起去打烧当羌。
回到剑阁时，裴元庆正在校场训练士兵。看到法正带着杨千万回来，他立刻迎上去：法先生，这位是？
法正介绍：这是仇池氐小帅杨千万，以后就是咱们的向导和内应。杨小帅，这位是裴元庆将军，手里的亮银锤能一锤砸死一头牛。
杨千万连忙拱手：裴将军威武！
裴元庆笑着摆手：都是弟兄，不用客气。既然你来了，咱们正好商量怎么打黑松坡。他让人拿来地图，铺在案上，指着黑松坡的地形：这里有个峡谷，要是能把烧当羌的骑兵引进来，咱们就能前后夹击。
杨千万凑过去一看，眼睛亮了：我知道这个峡谷！里面有不少暗礁，骑兵进去不好走。而且，峡谷旁边有个山洞，能藏几百人，正好能埋伏。
法正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杨小帅，你带五十个氐族弟兄，先去黑松坡，假装投奔烧当羌，摸清他们的布防。裴将军，你带一万玄甲军，埋伏在峡谷两侧。等烧当羌的人进了峡谷，我就放信号，咱们一起动手。
裴元庆和杨千万齐声应道：好！
接下来的两天，杨千万带着氐族弟兄去了黑松坡。烧当羌大首领见他来投奔，还以为他是怕了汉军，高兴得很，没多想就把他留在了大营里。杨千万趁机摸清了烧当羌的布防 —— 大营两侧各有一千骑兵，中间是会盟的高台，粮草囤在大营后面的山洞里。
到了会盟那天，烧当羌的各个部落都来了，黑松坡上挤满了人。杨千万按照约定，悄悄溜出大营，在峡谷入口放了个烟火信号。
裴元庆看到信号，立刻下令：放箭！
峡谷两侧的玄甲军士兵纷纷拉满弓，箭矢像雨点似的射向进入峡谷的烧当羌骑兵。骑兵们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马，峡谷里瞬间乱成一团。
烧当羌大首领听到动静，刚要下令反击，就见杨千万提着铜刀冲了过来：我是汉军的内应！你们上当了！
他一刀砍倒身边的烧当羌小校，氐族弟兄们也纷纷拔出武器，在大营里乱砍乱杀。烧当羌的人腹背受敌，哪里还敢抵抗？有的往峡谷外跑，有的跪地投降，会盟的高台很快就被汉军占领。
法正和裴元庆走进大营时，杨千万正押着烧当羌大首领过来。杨千万笑着对法正说：法先生，你看，我没让你失望吧！
法正点头，对裴元庆道：把烧当羌的粮草运到仇池山，再把牧场分给杨小帅。
裴元庆应声而去。杨千万看着运粮的队伍，心里乐开了花 —— 他不仅报了仇，还让族人有了活路，以后再也不用怕烧当羌了。
夕阳西下，汉军和仇池氐的人一起在大营里喝酒。杨千万举起酒碗，对法正说：法先生，以后仇池氐就是汉军的朋友，你们要是有需要，尽管开口！
法正笑着举杯：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大营里的笑声、欢呼声混在一起，远处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红色。法正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清楚 —— 以夷制夷这步棋走对了，有了杨千万的帮助，接下来平定羌氐，会更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