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脊山的晨雾还没散,楚梦瑶就被一阵香味馋醒了。她揉着眼睛冲出房间,看见夏雨晴正蹲在灶台前,往蒸笼里摆着白白胖胖的包子,竹屉缝隙里冒出的热气裹着麦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是灵源谷的新麦磨的面!”楚梦瑶凑过去,鼻尖差点碰到蒸笼,“我要吃三个!不,五个!”
夏雨晴笑着拍开她的手:“刚出锅烫得很,先去叫他们起床。风老说今天镇上有集市,让我们去换点东西。”
院子里很快热闹起来。柳清颜将晒干的灵草捆成小束,打算换些新的宣纸;慕容雪擦拭着从归墟带回来的贝壳,壳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虹光,说不定能换个好看的脂粉盒;秦雨烟翻出背包里的珊瑚簪,琢磨着要不要给它配个银链子;林辰则帮着风老劈柴,斧头落下的“咚咚”声,混着灶间的蒸汽,像首踏实的晨曲。
早饭吃的是麦香包子配野菜粥,楚梦瑶果然一口气塞了五个,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风老看着她笑:“慢点吃,集市要到晌午才散,到时候还有糖画和炸糕。”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给林辰,“这是我攒的一些灵珠,你们去换点自己需要的东西,顺便看看镇上的光景。”
龙脊山脚下的镇子比上次来更热闹了。青石板路上挤满了摊贩,卖花布的、捏面人的、唱小曲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楚梦瑶拉着夏雨晴直奔糖画摊,非要让老师傅给她捏个玄黄石模样的糖块,引得周围的孩子都围过来看。
柳清颜在一家书画铺前停下,老板正铺开一张刚画好的《龙脊山居图》,墨色浓淡相宜,山巅的云雾像活的一样。她指着画中山脚的几间茅屋:“能再加几个人影吗?就画……五个走在路上的年轻人。”
慕容雪被一家卖银饰的摊子吸引,摊主正用银丝编织着渔网纹样的手链,她拿起看了看,忽然笑了:“能不能在网眼里嵌几颗小石子?”——像极了她剑穗上的玄黄石碎片。
秦雨烟牵着林辰的手,在一家卖胭脂的摊子前驻足。老板娘热情地介绍:“这是桃花坞新酿的桃花膏,抹上脸像带了层桃花晕。”秦雨烟试了点在指尖,粉粉嫩嫩的,正合桃花坞的春色。
林辰看着她指尖的粉,忽然想起下山时她素净的模样,如今笑起来时,眼底的光比胭脂更艳。他拿起一盒桃花膏,递给老板娘:“就要这个。”
逛到日头偏西,五人的收获堆了半背篓:楚梦瑶的糖画(已经啃得只剩个尾巴)、夏雨晴换的草药种子、柳清颜的《龙脊山居图》(上面果然添了五个牵手的人影)、慕容雪的银丝手链(嵌着五颗五彩小石子)、秦雨烟的桃花膏,还有林辰给风老买的老花镜。
往回走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楚梦瑶突然指着远处的田埂:“你们看!那里有人在插秧!”
田埂上,几个农人正弯腰劳作,泥水溅了满身,却笑得很开怀。田边的孩童追着蝴蝶跑,惊起几只白鹭,翅膀掠过水面,划出细碎的波纹。
“这就是风老说的‘人间烟火’吧。”夏雨晴轻声道,眼里映着田埂的绿意,“我们守护灵脉,不就是为了让这样的日子一直安稳下去吗?”
柳清颜点头,指尖拂过背篓里的画:“你看画上的人影,他们不用知道我们是谁,只要能这样走在阳光下,就够了。”
慕容雪晃了晃手腕上的银丝链,石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就像这手链,五颗石子聚在一起才好看,少了一颗都不行。”
秦雨烟偷偷往林辰脸上抹了点桃花膏,看着他错愕的表情,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你看,这样就更像‘顶流’了。”
林辰没躲开,任由那点粉留在脸颊上。他望着身边的人,望着远处的炊烟、田埂、嬉闹的孩童,忽然觉得,所谓“世界顶流”,从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名号,而是能让这样的烟火气,在每片土地上安心地升腾;是能和这群人一起,从清晨的包子香走到傍晚的夕阳里,把平凡的日子过出甜味。
快到龙脊山时,楚梦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天边的晚霞:“你们看那朵云!像不像玄黄石?旁边那几朵,像我们五个!”
众人抬头,果然见晚霞聚成一团温润的黄,周围绕着四朵彩色的云,正随着风慢慢移动,像在结伴同行。
“以后我们还要去好多地方!”楚梦瑶举起拳头,“去塞北看那达慕,去江南采新茶,去东海钓星鱼……”
“还要回龙脊山,陪风老喝新酿的梅子酒。”秦雨烟接话。
“去灵源谷收麦,给小石头讲故事。”柳清颜补充。
“去无妄海看浪,听星鳞鱼唱歌。”慕容雪笑着说。
“去南疆摘夜光花,酿会发光的酒。”夏雨晴的声音温柔又坚定。
林辰看着他们,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烘烘的。他想起下山时的那封婚书,如今早已和这些约定、这些笑脸、这些人间烟火,一起酿成了最珍贵的酒。
山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也带着他们的笑声,往龙脊山深处飘去。晚霞渐渐淡了,星星开始在天上眨眼,像无数双见证约定的眼睛。
他们的故事,没有终点。只要人间还有烟火,只要身边还有彼此,每一步,都是顶流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