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回到现实。
绫波丽赤红的眼眸从相机屏幕上那张模糊的合影移开,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冰冷的机身与空空的镜头盖框。
“零君…要送我什么?”她想起楠博说要送她的礼物,声音轻轻地发问。她低头思索了一下,似乎想从记忆的碎片中拼凑出答案,最终毫无头绪。她站起身,默默走向门外。
…
在此之前,另一边,教室门口。铃原东治手里捏着那份写着“徐楠博”名字的讲义,边缘被他揉得有些发皱。他看着准备离开的碇真嗣,喊道:“真嗣!楠博的讲义…怎么办?”
真嗣停下脚步,转过身。他接过那份此刻显得沉甸甸的讲义,指尖抚过那个熟悉的名字,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如同蒙上了一层灰。
“我…我想,至少放到徐君家里…”
东治看着他眼中一丝固执与浓浓的哀伤,叹了口气:“那我们一起去吧…”
…
复制粘贴般的灰蒙蒙的公寓楼如同巨大的、沉默的墓碑群矗立在夕阳的余晖里。周围回荡着不知哪传来的“咚咚”声。
“就是这里吗?”东治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建筑,声音带着一丝压抑。
“是,”真嗣的声音很低,“徐君就住在这里…和绫波丽是邻居。”
东治环顾着这如同复制粘贴般的地方,听着那恼人的噪音,不禁对曾经住在这里的楠博与绫波丽生出一丝同情。他忽然想到一个现实问题:“我们怎么进楠博的家?你有钥匙吗?”
真嗣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是哦…我没有。”他抬起头,目光投向右边的楼房,“去找绫波丽问问吧…她和徐君关系最好。如果不行,就先交给她保管吧。”
402,绫波丽家门前。
真嗣看着眼前干干净净的门口,有些惊讶。记忆里,上次来时,楼道里还散落着易拉罐和塑料袋,一片狼藉。如今却异常整洁。
“是徐君打扫的吧…”他心想,胸口涌起一阵酸涩。他走上前,习惯性地按了一下门铃——印象里它是坏的。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东治眼尖,发现门铃的塑料盖板边缘夹着一张折叠的纸条。他抽出来展开,上面是徐楠博清秀而熟悉的字迹:
您好,这里是绫波丽的家。
门铃已坏,麻烦您大声叫“绫波丽”,她听到后会来开门。
如果重复三遍后还没有回应,就是不在家,麻烦您下次再来。谢谢。
ps:我是就绫波住在对面的朋友。所以如果你是坏人的话,请离开,并且不要再来。
--对面402的楠
东治和真嗣读完纸条,都愣住了。那熟悉的、温柔又无比认真的叮嘱,刺破了两人努力维持的平静。真嗣的头垂得更低,他抬手敲了敲门。
“笃笃笃。”
没有回应。
“绫波丽同学?你在家吗?”真嗣试着扭动门把手——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我们要进去了?”真嗣的声音带着迟疑。
“喂,这样随便进去是不是不太好?”东治有些不安,指着纸条,“而且楠博不是说、写…”
“没办法,”真嗣看着门下那个被塞得满满当当、显然很久没被打开过的信桶,“就算把讲义放进去,她大概也不会看吧…”他推开门,“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