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的余晖将美里公寓的客厅染成一片温暖的橘黄。空气中流淌着悠扬的旋律——低沉醇厚的大提琴声与清澈灵动的木吉他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两条温柔的溪流,在暮色中潺潺流淌。
碇真嗣闭着眼睛,身体随着大提琴的节奏微微晃动,琴弦上流淌出巴赫的《G大调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第一号前奏曲》。徐楠博背靠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吉他琴弦上跳跃,如同精灵在舞蹈,完美地应和着大提琴的旋律。
奏至高潮之处,真嗣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宁静的弧度,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此刻被琴音涤荡干净。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楠博眉眼含笑,侧过头:“不错哦真嗣!下次我们试试四手联弹钢琴怎么样?”
真嗣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琴弓,脸颊微红:“好呀…不过我从五岁开始学,到现在也只有这种程度…”
“已经很棒了呀,”楠博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不要妄自菲薄。坚持本身就是一种天赋。”他拿起吉他,“来,听听我这曲…”
指尖拨动,一段舒缓、宁静又带着淡淡忧伤的旋律流淌出来——《淡水海边》。平淡,治愈,却又像青春本身,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感伤。音符如同温柔的潮汐,轻轻拍打着心岸。
连penpen都随着旋律摆动着翅膀…
真嗣听得入了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楠博含笑的侧脸,目光落在他左嘴角那颗随着笑意牵动的美人痣上,眼神渐渐放空,嘴角也浮现出宁静的微笑。
“怎么样?”一曲终了,楠博放下吉他,“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手之一创作的纯音乐,叫《淡水海边》…我还蛮喜欢的…”
“如果真的存在,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淡水的海边看看…”他轻笑一下,带着些自嘲与希冀。
penpen跳了回去,关上了自己小窝的门,真嗣这才如梦初醒:“啊…啊!太好听了,徐君…”他由衷地赞叹,“好厉害!你怎么什么乐器都会?是从小就学吗?”
徐楠博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是啊,他为什么会这么多乐器?是学的吗?好像…不是。他努力回想,试图抓住穿越前的记忆碎片,却只感到一片空白。他的记忆似乎只从这个世界的某个节点开始,从认识绫波丽开始…仿佛他原本就属于这里。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窜过太阳穴。
“没有,”他强压下那阵眩晕和莫名的恐慌,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我只是喜欢,所以经常自己瞎琢磨而已…”
“这样吗?”真嗣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崇拜,“好厉害!比很多从小学习的人都厉害了吧…徐君最喜欢的歌手是谁?中国人吗?”
楠博笑着点头:“对,他叫…”他刚想说出那个名字——
“啪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打断了他们。
“你们两个不错嘛~”明日香站在客厅门口,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用力鼓掌。她走进房间,一边放下挎包一边说:“没想到除了楠博,真嗣还会大提琴啊?藏得够深的!”
真嗣再次解释:“从5岁开始拉,到现在才有这种程度,也算不上有什么天赋。”
楠博笑了笑,习惯性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又在妄自菲薄了哦。你不是坚持了这么久吗?说明你是努力的天才。”
明日香也点头附和,走到沙发边坐下:“对对!贵在坚持啊!我对你有点刮目相看了噢,真嗣!”
penpen也打开门,赞成似的叫了一声。
真嗣被两人一企鹅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是老师叫我学的…其实当时立马放弃也无所谓的…”
明日香随意的地躺在房间的地上,长腿平放,只露出一双穿着花边白袜的可爱脚丫晃动着:“那你干嘛还一练到现在啊?”
真嗣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声音很轻:“又没人叫我停呀…”
楠博听闻,心头涌起一阵酸涩,又好笑又心疼:“真嗣,以后如果遇见不喜欢或者不感兴趣的事情,要记得拒绝。记得我说过的吗?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没有啦…”真嗣连忙摇头,脸上带着真诚的羞涩,“我很高兴我坚持下来了…”他看向楠博,“不然…也没办法和徐君一起演奏了。”
“这样啊~”楠博的笑容温柔得如同窗外的夕阳。
明日香晃了晃小脚脚,声音带着笑意:“果然~”
真嗣好奇地看向明日香的方向:“话说,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还以为你要吃了晚饭再回来呢。”
楠博也笑着调侃:“是哦,不是约会嘛~”
“是那个男生太无聊了嘛~”明日香想起卓立就浑身不自在,撇撇嘴,“所以就趁着等云霄飞车的时候…溜回来了。”她晃了晃脚丫,语气轻松的同时有些委屈。
“我觉得你这样…不太好…”真嗣弱弱地表示。
“啊啊啊…”明日香敷衍地拖长了调子,“看得过去的男人只有加持一个…呢…”她说这句话时,脸颊微微泛红,声音低了些,“而且…”而且,让她放弃楠博好不容易来这里、可以吃他做的菜的机会,和那个“骷髅兵”在外面吃?怎么可能!不过,她自然不会把后面这句心里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