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RV食堂,这里不仅可以点菜,也有员工厨房可以自己做饭。午休时间,空气里弥漫着厨房特有的味道。葛城美里舀起一勺咖喱,还没送进嘴里,就被旁边赤木律子吐槽。
“美里,这是你本周第三次用‘营养均衡’的借口点儿童套餐了。”律子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好歹也是个中校了,注意形象。”
美里悻悻地收回勺子,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餐厅另一角。那里,围着围裙的徐楠博正像个陀螺一样转着。他左手拿着一盘刚出炉的炸猪排(边缘金黄酥脆,一看就是真嗣的最爱),右手端着一碗点缀着甜椒丝和翠绿西兰花的大蒜拉面(绫波丽的固定菜单),腋下还夹着一个印着明日香q版头像的保温袋(里面是多放培根的培根土豆泥)。他银白的发丝在忙碌中微微晃动,右眼下的泪痣和左嘴角的美人痣在餐厅顶灯下若隐若现。
“真嗣,你的猪排,小心烫。”
“绫波同学,今天加了点你上次说喜欢的甜椒丝,西兰花也要吃哦。”
“惣流同学,你的土豆泥,…嗯,我尽力了,不过只比标准量多了一点点。”
他像最精密的物流系统,将食物精准投递,还不忘给真嗣递上纸巾,帮绫波丽拧开白矢车菊花茶瓶盖,顺手把明日香不小心碰掉的叉子捡起来擦干净。
美里看着这一幕,灌了一大口啤酒,长长地、带着点复杂情绪地叹了口气:“我说律子…小楠博这家伙,是不是好得有点过分了?简直像个人形自走保姆兼心灵按摩仪。”
律子慢条斯理地插着盘子里的沙拉,目光扫过被投喂得的三个少年少女:“是很好。但你不觉得,他们有点…过于依赖他了吗?”她声音平静,“从便当、家务、情绪疏导,到战斗时的精神支柱…万一哪天,他厌烦了,累了,或者…不在了呢?”
“哈?!”明日香耳朵尖,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反驳,“谁、谁依赖他了!本小姐只是…只是给他一个展示厨艺的机会!对吧真嗣?”
真嗣正满足地咬了一大口猪排,闻言愣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说:“啊?徐君…他怎么可能离开我们?不过…”他咽下食物,看着徐楠博额角细密的汗珠,声音低了下去,“他看起来…确实好累的样子…”
徐楠博看着迟迟不吃西兰花的绫波丽,问“怎么了绫波同学?不喜欢西兰花吗?”他眼神温柔“不喜欢就说,没关系的,”
如果是以前大多时候靠吃药喝营养液维持生命的的绫波丽,大抵会回答“不知道”“…这是食物”之类的话,然后一口一口,机械地吃掉,她不会“喜欢”,但会“接受”西兰花,不是“味觉的享受”,而是 “生命的维持”。因为她连最基本的饮食,都难以拥有个人的情感色彩,但现在,似乎不大一样了。
绫波丽还是面无表情,但是她用筷子戳了戳西兰花说:
“零君,丽,不喜欢吃。”
“这样啊…那就先不吃了,或者绫波同学可以试一下我做的好吗?乖,如果还是不喜欢咱就不吃了…”他温柔的笑着,牵扯着嘴角的美人痣。
绫波丽点了点头,她安静的,赤红的眼眸抬起,落在徐楠博略显疲惫却依旧带着温和笑意的侧脸上,又缓缓垂下,长长的如同蝶翼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第二天,周一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在徐楠博整洁的公寓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正拿着拖把,唱着一首“雪の华”,仔细拖地,拖过的地方光洁如镜。拖到窗台边时,他停了下来。
窗台上,那盆被他亲昵地唤作“小白”(全称“白彩虹”)的白玫瑰,似乎有些蔫头耷脑。翠绿的叶片边缘微微卷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小白…你怎么了?”徐楠博蹲下身,猩红的眼眸里带着担忧,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一片无精打采的叶子,“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是水浇多了?还是阳光不够?还是营养不够?”他像对着朋友般低声絮语。
一阵风吹过,小白的叶片被吹动,仿佛在回应着主人。
检查完小白,他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周一的便当。动作麻利,如同精密仪器。真嗣的炸猪排要裹两次面包糠才够酥脆;绫波丽的番茄炒蛋,番茄要炒出沙,鸡蛋要嫩滑;明日香的培根土豆泥,培根要煎得焦香,土豆泥要过筛才够细腻…他还用马克笔,在每个便当盒盖上画上了专属的小标签:真嗣的是一只害羞小狗,绫波的是一朵简笔白玫瑰,明日香的则是一个叉腰的q版傲娇小人头像。
当最后一个便当盒盖好,时间已经有些紧张。他看了看锅里剩下的一点隔夜米饭,又看了看时钟,无奈地笑了笑。给自己啊…那随便装点剩饭拌点酱油芝麻就好了,能给大家准备便当,已经幸福地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