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看到了吧?”
“看到了看到了!”
“什么?”
“你不知道吗?那个外国人!”
“对,那个外国人!她上周才转到二年级A班!”
“她很漂亮吧?”
“当然!她叫惣流·明日香·兰格雷!”
“真是太可爱了!”
“是海归吧?感觉就是不一样!”
“别乱说!她肯定是在德国经历了什么伤心往事,才带着一颗破碎的心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噢~~”
课间的走廊角落,几个男生围在一起,相田剑介和铃原东治,眉飞色舞地议论着新来的转校生明日香。语气里充满了青春期男生特有的、混合着好奇、憧憬和自以为是的揣测。
“啊啊~每个人都在讨论明日香…”剑介抱着头,一脸慵懒地靠在墙上。
“大家都无忧无虑的。”东治感叹道。
就在这时,剑介眼睛一亮,对着一个买照片,刚付完钱的男生挥手:“谢谢惠顾!”他手里捏着几张钞票,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刚刚以“内部珍藏”的名义,高价卖出了一份“限量版”的明日香照片集——里面不仅有偷拍的日常照、体操服、泳装照,甚至还有几张角度极其刁钻、明显是在女更衣室外偷拍的!
“你们两个家伙…!”
一个带着明显怒意的声音如同冰水般浇下!剑介和东治瞬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大…大事不妙了…啊!”东治的惨叫和剑介的惊呼同时响起!
只见徐楠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脸色阴沉,那双总是盛满温和笑意的黑曜石眼眸,此刻却带着审视和一丝生气。他毫不客气地给了两人头顶一人一个结结实实的爆栗!
“痛痛痛!”两人抱着脑袋哀嚎。
徐楠博一把夺过剑介还没来得及收好的那卷胶片,对着光线快速扫了几眼。当他看到其中几张明显是在更衣室附近偷拍、角度极其下流的照片时,眉头紧紧锁起,眼神中带着无奈与愠怒。
“我说,你们两个…胡闹过头了吧?!”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压迫,“连更衣室都??!这是犯罪啊老大…懂吗?!”
剑介和东治自知理亏,看着徐楠博那副从未见过的严厉表情,吓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他们连忙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道歉:
“对…对不起!楠博君!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我们…我们这就把照片都销毁!钱也退回去!”
“对对对!免费…免费送你一份珍藏版怎么样?就当赔罪…”东治试图“贿赂”。
“咚!咚!”
又是毫不留情的两记爆栗!
“还珍藏版?!”徐楠博气得差点笑出来,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从照片上能看出一个人的真正性格吗?能看出她经历过什么吗?你们拍到的,只是你们想看到的表象!”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你们刚才有句话,我倒是觉得说对了…”
“什…什么话?”两人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
“我也觉得…”徐楠博的目光望向窗外,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那个橘红色头发的少女身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惣流同学…她可能真的经历过什么伤心事。所以,别再给她添堵了,也别再用这种下作的方式去‘了解’她了。”
在徐楠博严厉的监督下,剑介和东治哭丧着脸,一个接一个地去找那些买了照片的男生退款、道歉,并当着徐楠博的面,将那些偷拍的胶片集中起来,一把火烧成了灰烬。看着胶片在火焰中扭曲、焦黑、化为青烟,徐楠博才满意的笑起来。
“下次再让我发现…”他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温柔”笑着。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两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第二天清晨,过街天桥天桥的下行扶梯前。
“hello~真嗣~Guten morgen!”(早上好!)
一个清脆、带着明显德国口音的声音响起。明日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对着正准备下扶梯的真嗣打招呼。她依旧戴着那对红色的A10神经连接装置,仿佛真的当成了时髦的发卡。
“什…什么?”原本低头皱眉思索的真嗣一脸茫然,显然没听懂德语。
“干嘛一大早愁眉苦脸的?”明日香不满地撇撇嘴,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给了真嗣一个脑瓜崩,“本小姐跟你打招呼呢!另外两个也在这里吧?”
“你说谁?”
“你是笨蛋吗?!”明日香叉腰,“当然是第零和第一适格者啊!就是那个徐楠博和绫波丽!”
两人堵在扶梯口,后面的同学叫苦连天。真嗣无奈地指了指下方:“徐君我不知道…绫波她…”他的目光投向扶梯下方那片被阳光照射的绿化带。
只见绫波丽安静地坐在灌木丛旁的长椅上,沐浴在清晨金色的阳光里。她穿着和明日香一样的深蓝色水手服校服,系着红色丝带,淡蓝色的短发柔顺地贴在脸颊,赤红的眼眸低垂,专注地看着摊在膝上的一本书。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仿佛一幅静谧的油画。
明日香顺着真嗣的目光看去,眉毛一挑。她几步走到绫波丽上方的平台边缘,居高临下地喊道:
“hello!你就是绫波丽吧?”她的影子正好投射在绫波丽的书页上。
绫波丽似乎毫无所觉,只是极其自然地、微微侧身,挪动了一下位置,避开了那片阴影,继续看书。
明日香脸上的自信笑容僵了一下,她提高音量:“我叫明日香!惣流·明日香·兰格雷!”她特意强调了自己的全名。
两个少女,穿着同样的校服,却如同光与影的两极。一个橘发如火,身材高挑,姿态张扬,充满侵略性;一个蓝发似冰,身形纤细,沉默内敛,仿佛与世隔绝。她们脚上的袜子也形成了鲜明对比——明日香是醒目的点缀这一圈红色的纯白长袜,绫波丽则是纯黑色的长袜——如同她们截然不同的性格。
“我是二号机驾驶员!大家好好相处吧!”明日香从平台跳下,走到绫波丽面前,试图拉近距离。
绫波丽再次因为阳光被挡住,默默地向旁边挪开了一点,目光依旧没有离开书页。
“你能不能别看书了!”明日香终于有点恼了,声音带着一丝不耐,“本小姐在跟你打招呼呢!”
“为什么?”绫波丽终于抬起头,赤红的眼眸平静无波地看着明日香,声音清冷。
“因为…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好好相处啊!以后工作起来也方便很多!”明日香努力解释。
“如果这是命令的话,我就照做。”绫波丽淡淡地说完,又低下了头。
“……”明日香被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憋出一句,“真是个奇怪的人!”
“绫波同学,太阳底下看书对眼睛不好噢,等会儿再看吧?”一个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徐楠博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惯常的、令人安心的笑容。
绫波丽闻言,先是下意识合上了书本,然后才抬起头看了看徐楠博,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好。”
明日香看着这一幕,蓝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不爽?为什么这个冷冰冰的蓝毛对徐楠博就这么听话?
“Guten morgen auch. 惣流同学。”徐楠博转向明日香,微笑着用德语问候。
明日香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徐楠博会主动用德语跟她打招呼,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骄傲的表情,下巴微扬:“早上好,楠博。没想到你也会德语?”
“一点点啦,哈哈哈…”徐楠博谦虚地笑了笑。
不远处的人行天桥上,剑介和东治看着下面这“诡异”的三人组,对着走过来的真嗣吐槽:“喂,真嗣!EVA驾驶员…不会都是从怪人里选出来的吧?”
NERV总部,赤木律子的实验室。空气中尽是铁制物品的腥味和律子身上香水的香味。
“律子,你瘦了…”加持良治不知何时出现在律子身后,双手极其自然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下巴亲昵地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还有这颗泪痣…真是让人心疼,听说有泪痣的人注定一生为情所困,流泪不止…”
律子身体微微一僵,但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惊讶,只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依旧,嘴角却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加持先生,这是实验室…你是在撩我吗?恐怕不行哦…”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正是因为在这里,才更需要一点温度嘛…为什么不行?”加持的气息拂过律子的耳畔。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原来葛城美里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紫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怨气和怒火,眼神死死盯着里面姿势暧昧的两人。
“加!持!良!治!”美里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个名字,“你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离开!”
加持这才慢悠悠地松开律子,转过身,脸上挂着那副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哎呀,美里,别这么大火气嘛。我现在可是被正式调回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哦?久违的三人组,是不是很怀念?”
美里气得胸口起伏,正要发作,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基地!
“警报!警报!侦测到高能量反应!第七使徒,代号:伊斯拉斐尔(音乐天使),确认于骏河湾海底出现!正在急速上浮!预计接触时间,15分钟!”
气氛瞬间紧绷!美里狠狠瞪了加持一眼,立刻冲向指挥室。律子和加持也迅速收敛了表情,跟了上去。
指挥室内,大屏幕上显示着从深海急速上浮的巨大阴影。根据零号机还在大翻修无法出战的情况,作战方案很快确定:由二号机和初号机在使徒露出海面的一瞬间,发动雷霆攻击!
“首次在日本战斗,为什么不只交给我一个人啊!”二号机插入栓内,明日香看着屏幕上出现的真嗣头像,不满地抱怨道。
“没…没办法…这是战术安排嘛…”真嗣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哼!”明日香对着屏幕上的真嗣凶巴巴地露出小虎牙,“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可别给我拖后腿啊!!!”
真嗣被她的气势吓得一缩,头像在屏幕上被挤到了边角。徐楠博的头像适时地出现在真嗣前面,脸上带着无奈又安抚的笑容:“好啦好啦,惣流同学…别吓唬真嗣了…”真嗣趁机切断了通讯画面。
“切…”明日香不满地侧过脸,一脸傲娇,“好吧好吧…真是的,为什么那种人也会被选为驾驶员啊!”
“哈哈哈,其实真嗣很认真的,而且关键时刻很可靠噢…”徐楠博的声音带着笑意。随着他的头像消失,巨大的红色二号机被运输机从高空投下,与紫色的初号机一同,如同神兵天降,落向波涛汹涌的海面。两台EVA的肩甲在阳光下展开,如同钢铁羽翼。
“二打一…真是窝囊!我不喜欢…”明日香在驾驶舱内继续抱怨着。
“好啦好啦,别那么大怨气,这是美里姐的计划。”徐楠博的声音再次通过通讯传来,仍是带着安抚的意味。
就在这时,海面猛地炸开!一个巨大的身影破水而出!
第七使徒·伊斯拉斐尔!它拥有双足直立行走的姿态,弓形弯曲的双臂如同巨大的镰刀。最诡异的是它没有头颅,整个面部特征直接设置在宽阔的胸膛上——一个巨大的、红蓝两色交织、如同太极图般的诡异图案!它无声地悬浮在海面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目标确认!攻击!”美里的命令传来!
“女士优先!”明日香娇喝一声,操控二号机猛地前冲,巨大的长戟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劈向使徒!“真嗣!掩护我!”
“明明是新来的还摆架子…”真嗣小声抱怨了一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操控初号机举起巨大的步枪,对准使徒进行火力压制。
然而,就在二号机的长戟将使徒一分为二的瞬间…
异变陡生!
使徒胸膛上那个巨大的太极图案猛地旋转起来!红蓝光芒剧烈闪烁!它那庞大的身躯,被利刃从中劈开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分裂成了两个完全相同的个体!一个胸前是红色为主的太极,另一个则是蓝色为主!
“什么?!”明日香惊呼!
“这也太卑鄙了吧?!”指挥室里的美里忍不住爆了粗口。
“原来如此…”徐楠博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与了然,“怪不得有个太极图案…分裂与再生…”作为中国人的他自然是熟悉无比。
分裂后的两个使徒(甲和乙)动作迅捷无比,配合默契!甲(红色为主)猛地撞开初号机,巨大的利爪狠狠抓在初号机的装甲上,爆出刺目的火花!乙(蓝色为主)则如同鬼魅般绕到二号机身后,胸口的面部瞬间亮起,一道炽热的光束狠狠轰在二号机的背部!
“呜啊!”真嗣和明日香同时发出痛呼!
…
“今天上午10点58分15秒,使徒一分为二!初号机被甲击败,沉没于骏河湾两公里海域处!58分20秒,二号机被乙击败在浅滩!”情报室内,冰冷的电子音报告着惨烈的战况。
主屏幕上,出现了两架EVA极其狼狈的姿态:初号机如同巨大的紫色萝卜,头下脚上地倒栽在浑浊的海水里,只有两条腿和部分躯干露在外面;二号机则倒插在附近的小山丘旁边,同样姿势狼狈,红色的装甲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
“真是狼狈啊…”E计划负责人的声音带着嘲讽。
“都怪你!害我日本首秀就失利!”明日香对着真嗣怒吼。
“明明是你自己太心急!草率行事!”真嗣也不甘示弱地反驳。
“你看你!像根胡萝卜一样倒插在海上!还好意思说我?!”
“你不也是!还说别人?!”
两人面对面吵得不可开交。
“胡闹!”冬月耕造副司令严厉的声音插入,“你们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吗?!”
“驾驶EVA。”明日香回答。
“是战胜使徒!”冬月的声音带着怒意,“我们NERV丢不起这个人!你们必须学会互相合作!”
“凭什么要和这个家伙\/笨蛋合作?!”两人再次同时喊出,语气充满了对对方的嫌弃。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徐楠博走到两人中间,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试图充当和事佬,“…在某方面倒是挺默契的…别吵了。”他转向上方的冬月,“冬月副司令,您也别太生气了。相信惣流和真嗣吧,给他们一点时间磨合。”
冬月看着徐楠博温和却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下方吵成一团的两人,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就离开了。
被徐楠博“劝架”的两人依旧气鼓鼓的。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爱生气啊…”明日香一脸不高兴地嘟囔。
“大人嘛,都是爱面子的…”加持的声音带着笑意插了进来。
“你还好意思说咧…小火药桶…”徐楠博扶着额头,小声吐槽。
“什么?!”明日香听到这个称呼,像只小野猫一样瞬间炸毛,对着徐楠博大吼,“我才没有爱生气!”
“好好好…别那么大声,小火药桶…”徐楠博无奈地笑着安抚。
“我!没!有!!不!许!这!样!叫!我!!!”明日香气得凑近楠博的耳朵,用尽力气大喊,仿佛这样就能把声音化作实体,直接砸到徐楠博脸上,一边说着,明日香还伸出两个拳头,不停捶打楠博,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真嗣看着一旁明日香对徐楠博的“狂轰滥炸”,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连温柔的楠博君都难逃她的“魔爪”。
“美里小姐呢?”真嗣转移话题问道。
徐楠博看准时机,故意非常大声,扯着嗓子喊:“什么?美里小姐?噢!你是知道的!她就是负责背锅的那个!”声音大到连指挥室都能听到。
“吵死了!”明日香捂住耳朵,不满地哼了一声。
“在善后呢,”加持的声音带着看好戏的笑意,“毕竟是负责人,就是要负责‘负责’嘛。”
另一边,葛城美里的办公室。桌上堆满了小山般的文件——来自联合国的抗议书、周边城市的损失报告和受害者索赔清单、各部门的抱怨和指责信…不用看内容,美里都能想象出里面充满了怎样的怒火。
虽然碇司令此刻不在,但美里几乎能感觉到他冰冷的怒火正隔着空间传来。再失败一次,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立刻开除。
就在这时,赤木律子走了进来。
“哟,快被开除了吧?”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不过我也知道,我靠谱的老朋友带来了解决方法对吧~”美里略带谄媚,双手互握地笑着。
赤木律子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内存盘放在美里面前。
“也许这个能帮到你。”律子的声音依旧冷静。
“律子!太感谢了!”美里如获至宝。
“不用谢我,是另一个‘老朋友’…”律子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是加持让我转交给你的。”
美里拿起内存盘,看到上面画着一个极其幼稚的、手绘的粉红色爱心时,不由得愣住了。她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爱心,脑海中闪过加持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最终,一丝无奈又带着点温暖的笑意,悄悄爬上了她的嘴角,露出了似乎在追忆的眼神。
…
放学后,碇真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美里的公寓。今天经历了惨败和争吵,他感觉身心俱疲。
“我回来了!”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哎,喊这么大声也没用,毕竟家里现在还没人在…”
“欢迎回来,真嗣。”
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
“诶?诶!徐君你怎么来啦!?”真嗣惊讶地看着围着围裙、脖子上还挂着一副连着口袋里磁带机的头戴式耳机的徐楠博,正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走出来。惊讶过后,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真嗣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哈哈哈哈,是的,我提前一步先来了。”徐楠博笑着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至于原因嘛…”他神秘地指了指真嗣房间的方向。
真嗣不明所以,疑惑地走过去,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这…这是什么鬼?!”真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原本还算整洁的房间,此刻被大大小小的纸箱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无处下脚!他的被褥被挤到了角落,书桌上堆满了陌生的化妆品和饰品。
“真没礼貌!”一个不满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只见明日香似乎刚洗完澡,橘红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背后,只穿着清凉的短裤和吊带背心,肩上搭着一条红色毛巾,手里拿着一罐冰镇的可口可乐,正一脸理所当然地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只是我的行李而已。”
“你…你的行李?!”真嗣彻底懵了,“为什么在我房间?!”
“很简单啊,你被驱逐了,从今天开始,我就住这里了。”明日香喝了一口可乐,语气轻松,“美里说让我和她住。其实我更想和加持先生住啦~”她环顾了一下狭小的房间,嫌弃地撇撇嘴,“话说日本人的房间也太小了吧?我一半的行李都放不下…”
真嗣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在房间里疯狂搜寻,终于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纸箱里,看到了自己可怜巴巴、被胡乱塞进去的各种东西。
“啊!我的东西!!”真嗣发出一声悲鸣。
明日香无视他的惨叫,继续吐槽:“还有这推拉门,居然连个锁都没有!真不知道日本人是怎么生活的,一点隐私都没有,难以置信…”
“因为日本人民很体贴客人嘛。”徐楠博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客厅传来。
“没错没错!”美里扛着一个巨大的音响,突然从玄关冒了出来,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我们最喜欢为别人着想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美里的后续计划!由于第七使徒伊斯拉斐尔那诡异的分裂与再生特性,常规战术完全无效。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需要两台EVA的动作达到绝对的、完美的同步,在同一瞬间击破两个分裂体的核心!而要实现这种如同双生子般的默契,没有比让驾驶员们朝夕相处、同吃同住更快的办法了!考虑到绫波丽的零号机还在大修,徐楠博也被美里拉来“镇场子”,也可以和真嗣互相替换。
“总而言之!”美里将那个贴着爱心贴纸的内存盘拍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们三个人,都要给我牢牢记住这首曲子!根据这首曲子的旋律和节奏进行攻击!六天之内,必须完成同步训练!一秒都不能拖延!”
她的话音刚落,真嗣和明日香的目光就再次对上了。一个眼神里充满了不情愿和“领地”被侵占的委屈,另一个则写满了“我才不想跟你住”的嫌弃。
“跟徐君住我一点意见也没有,但是为什么非要和她住!”真嗣不满的抗议。
“蛤?!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想同居!!”明日香不甘示弱反驳。
徐楠博被夹在两人中间,看着他们互相瞪视、互怼、火花四溅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试图去劝真嗣:
“真嗣…别这么说嘛…其实惣流同学还是挺…可爱的?”
真嗣气鼓鼓地别过脸;他又转向明日香:
“惣流同学…真嗣生活习惯很好的…他很安静的…”
明日香也哼了一声,鼓起腮帮子,对着他发出一个极其幼稚的、充满挑衅的“bohi!”声,然后也别过脸去。
“幼稚鬼碰到小火药桶了…”徐楠博无奈的苦笑一声。
狭小的公寓里,弥漫着硝烟未散的火药味和同居生活开始的混乱前奏。六天的倒计时,已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