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他都不知情。
谢月姝只当他刚刚和周琼书说的是玩笑话，转身就要离开。
人刚转身，手就被人拉住，下一刻，她就被身后之人扯直身前。
宁晏抬手捏过谢月姝的下巴。
谢月姝心下一惊，赶紧拍开他的手，往后避去。
“你你你……你要干嘛？大庭广众之下。”
这可不是马车里，周围不仅有宫人，还有诸多贵女夫人。
宁晏放开她，抬手捻去她发髻上的一根杂草，放至她眼前。
“夫人，我不过是看到你仪容不整，想替夫人整理一番，夫人想到哪去了？”
谢月姝恼羞相加，嘴里却硬是不承认。
“我什么都没想，要想也是你在乱想？”
宁晏：“好了，你不是想学箭术吗？我正好有空教你。”
“你不忙了？”
谢月姝问道。
“不忙。”
不远处听了全程的徐卿许翻了个白眼，什么不忙，大人是不眠不休的一直忙，才换来这短暂的不忙。
一刻钟后。
“站稳，眼睛看向前方的靶子，头和身体不要动，背挺直……”
宁晏手中拿着一截木棍，但凡谢月姝哪里动作没做好，他就轻轻地抽上去。
谢月姝满头大汗，怎么看别人射箭轻轻松松，怎么到她这里连个射箭正确姿势都摆不出来。
还有她本以为教人家射箭，不应该是温柔的站在她身后，他的手搭在她的手指上，两人极尽亲密之态，是妥妥提升好感度的时候。
怎么到她这，和她亲密接触的是一根小木棍。
“前面的手要推到底，后面的弓再往后拉！”
木棍敲上她的手腕。
谢月姝一脸欲哭无泪：“我不学了……”
“不行。”
宁晏果断拒绝，想到自己拒绝的如此果断，又犹豫了瞬间，她毕竟不是自己的手下，不必如此严苛。
“我还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如果你想未来可以练出百步穿杨的本事，就不该半途而废。”
谢月姝脑海里又闪现出那时他射箭时，犹如天人下凡，整个人又跟打了鸡血似的。
“师父我可以的。”
宁晏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要叫我师父。”
谢月姝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乱伦。”
谢月姝：“……”
早知道她就不该问出那句，不，她就不应该叫出那句，现在一想，莫名有种禁忌感。
一练起来就没完没了，发狠了忘情了，直到夜色降临，宁晏才放她走。
谢月姝一回营帐就往软榻上瘫去，浑身的精力仿佛都被抽走了。
宁晏在她身旁坐下，道：“夫人平日里应该多运动，今日这不过是堪堪学会，往后要想精进还需多练。”
谢月姝闭着眼不看他，完全像一条闲鱼。
“砚秋，帮你们夫人活络按摩一下手臂，否则明天定要酸痛无比。”
“是。”
等宁晏换衣离开，砚秋连忙上前，替自家小姐按摩疏通。
“小姐，今晚还有圣人举办的宴会，小姐要不要抓紧时间洗漱一番？”
谢月姝捂住耳朵，“砚秋我不去可以吗？”
“不行的哦！”
砚秋一把把自家小姐从软榻上挖出来，然后开始给她梳洗换衣。
白日小姐为了方便穿的都是简便的骑服，但宴会之上不能穿着如此随意，要换上官眷夫人该有的衣裳。
却说谢栖乐这边，霓裳从外进来，把怀中的裹好的药渣放在桌上。
“小姐，奴婢发现这是五皇子妃底下人每日偷偷掉的药渣。”
谢栖乐进府的第二日去拜见蒋千羽时，就闻到了她身上隐隐约约的药味，便一直要霓裳留意这些。
但那蒋千羽防备过甚，根本什么都调查不出，如今在秋狩，终于偷偷弄回她喝药的药渣。
谢栖乐上手拨弄一番，又闻又看。
“这是安胎药！”
她们几人嫁给五皇子不过才十日不足，况且每日五皇子宿在哪个院子都有记载，从蒋千羽嫁给五皇子后，五皇子就没进过她的院子。
瑶琴眼睛瞪大，“这五皇子妃竟然敢如此嚣张！竟然是怀着孩子嫁给五皇子，也不怕暴露自己？”
谢栖乐眼睛微眯，“那这次是我们的机会。”
蒋千羽比前世的蒋嘉雪还狠，多次给自己下药，倘若她不懂药性，只怕早就命丧黄泉或者容貌尽毁了，她自然要给一份回礼。
“把药给我。”
瑶情拿出一瓶碧绿的小瓶子，递给谢栖乐，眼里尽是忐忑：“小姐，你真的要用这个药吗？它生出的疹子真的可以消除吗？”
谢栖乐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多次要置我于死地，我不将计就计，怎么能让殿下替我做主。”
她就不信李云谏会不知道蒋千羽的所作所为，他和前世一样，想要得到蒋家的助力，所以才会漠视这一切，那她只能将事情弄的严重，才能够扳倒蒋千羽。
她利落的吞下手中的药丸，没一会，她的身上就起了红疹，脸上温度也越来越高。
“霓裳，你快去把殿下请过来，就说夫人生病了。”
没一会，帘子就被人掀开。
李云谏大步流星地走到床前坐下，望着满脸疹子痛苦的谢栖乐，他握住她的手，怒道。
“太医呢？太医去哪了？还有你们是怎么照顾迟娘的，不过才半日不见就这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剩余侍女立即下跪，瑶琴抬头道：“奴婢也不知道，早上夫人还好好的，不知怎的，下午就开始不舒服，现在更是浑身红疹。”
李云谏阴沉着脸，“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人的？来人，将这里所有的侍女都压下去打二十大板！”
谢栖乐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虚弱。
“殿下，不管她们的事，还请殿下不要责罚他们。”
李云谏转过头，脸上还挂着未曾消除的戾气。
“迟娘，你总是这么善良，不过失察之责无法原谅，既然你为她们求情，那便瑶琴先宽恕下来，其他人去领十个板子。”
“是，多谢殿下。”
剩余人依次去领板子，锦瑟混在宫女之中，脸色难看，同样是贴身侍女，为何殿下就只能看见瑶琴，看不见她。
如今她在小姐只有一项用处，那便是充当卧底，给五皇子妃那传递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