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块刻着 “林” 字的银锁悬在皮箱上空,与林峰手腕的金线产生强烈共鸣。金线突然绷直如弦,将银锁拽向他的后颈。就在两者即将接触的瞬间,第八块镇魂木碎片突然改变方向,带着呼啸的风声撞向银锁,两道金光在半空炸开,化作漫天飞舞的星屑。
林峰在星屑中看到了更清晰的画面:1977 年的观云阁古井旁,林建军举着银锁跪在雪地里,锁身反射的月光照亮他怀里的婴儿 —— 婴儿后颈的旋流符印记正在发光,与现在的林峰如出一辙。“这是我的身世?” 林峰的声音被星屑切割得支离破碎,他突然想起父母总在深夜翻看的旧照片,照片背面隐约能看见 “观云阁” 三个字。
赵磊的银锁突然飞过来与 “林” 字银锁对接,拼接处的纹路自动愈合,露出完整的 “林赵” 二字。血缘图谱在拼接的瞬间完全展开,林峰看见自己的红线与赵磊的红线在银锁中心交汇,延伸向密室墙壁的血珠符号。那些符号突然渗出更多血液,顺着红线的轨迹往银锁爬去,所过之处,嵌在墙壁里的银针开始剧烈震颤。
王警官已经扑到石台前,铜钥匙插进皮箱锁孔的刹那,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力量掀翻。他看见皮箱里的黑色日记自动翻开,页面上的字迹正在蠕动,渐渐组成林建军的笔迹:“镇魂木需双生血脉激活,林家与赵家的婴儿互换,实为完成最后的献祭。” 日记的插图里,两个婴儿被放在古井边缘,襁褓里露出的银锁正是现在拼接的这枚。
第八块镇魂木碎片突然分裂成两半,一半继续扑向林峰的后颈,另一半竟转向赵磊的方向。赵磊的银锁自动挡在身前,碎片撞在锁身的瞬间,赵磊突然惨叫一声 —— 他后颈的印记开始渗血,血珠在地面汇成与密室符号相同的图案。“原来我们俩都是容器!” 赵磊的吼声里带着绝望,“外婆说的‘双木成林’,根本不是指救人,是指献祭需要两个血脉!”
密室顶部突然传来碎裂声,无数块水泥碎块砸落下来。林峰抬头看见观云阁古井的井口正与泳池的黑洞重合,井壁上的人脸已经完全融化,露出下面层层叠叠的婴儿骸骨。林秀雅的身影从井口缓缓爬出,碎花裙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滴落,每滴落在地的血珠都化作只细小的手,抓向银锁拼接的位置。
“她在阻止银锁完全激活。” 林峰的金线突然缠上林秀雅的脚踝,却被她裙摆扫过的瞬间烧成灰烬。他看见林秀雅手中的剪刀已经重新出现,剪刃间夹着一缕黑色的胎发,胎发的长度与皮箱里日记的厚度完全相同。“那是第八个婴儿的胎发!” 林峰突然想起张教授未说完的话,“陈雪根本不是第八个,她只是银粉容器!”
王警官已经将铜钥匙插进银锁的拼接处,钥匙转动的瞬间,银锁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他看见锁身浮现出完整的血缘图谱:林家与赵家的血脉在某个节点交汇,交汇点标注的日期,正是林峰出生的那天。“我祖父抱走的婴儿有两个!” 王警官的声音因震惊而嘶哑,“你和赵磊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双生子!” 他的警徽突然裂开,里面掉出张泛黄的出生证明,上面的两个名字被血水浸透 —— 林峰、赵磊。
林秀雅的剪刀突然刺向银锁,却在接触的前一秒被某种力量弹开。她的碎花裙突然鼓起,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里面搅动,布料撕裂的声音里,七个婴儿的虚影再次飞出,这次他们手里举着的不是银锁碎片,而是与镇魂木相同材质的木钉。“她要强行完成献祭!” 林峰拽着赵磊往石台下扑去,却发现双脚已经陷入地面的血符号,那些符号正在慢慢钻进皮肤。
第八块镇魂木碎片的两半突然加速,同时刺向林峰和赵磊的后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皮箱里的黑色日记突然自动燃烧起来,灰烬在半空组成林建军的虚影。虚影举起手中的镇魂木,竟朝着林秀雅的方向掷去,木片穿过她身体的瞬间,碎花裙上的血迹突然逆流,在半空汇成 “终止” 二字。
“他在反抗家族的仪式。” 赵磊的银锁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照亮日记灰烬里的一行字,“用双生血脉的银锁,可逆转镇魂木的力量。” 金光中,林峰看见林建军将两块银锁分别塞进两个婴儿的襁褓,其中一个婴儿被赵磊的外婆抱走,另一个则被穿警服的人抱进了警车 —— 那辆车的车牌号,与林峰家老相册里的车完全一致。
林秀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身体突然膨胀成球状,碎花裙彻底撕裂,露出里面缠绕的镇魂木细丝。那些细丝如毒蛇般射向银锁,却在接触的瞬间被烧成焦炭。她的脸开始融化,露出下面与林峰相同的旋流符印记,“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结束吗?” 她的笑声里带着疯狂的快意,“镇魂木认主后,会自动寻找下一个双生子,诅咒永远不会停止!”
银锁的光芒突然达到顶峰,将整个密室照得如同白昼。林峰和赵磊的后颈印记同时裂开,流出的血液在地面汇成巨大的旋流符,将第八块镇魂木碎片的两半完全吞噬。他们听见无数婴儿的啼哭声从地底传来,那些声音里混着林建军的叹息:“用银锁锁住血脉,方能终结循环。”
当光芒散去时,林秀雅的身影已经消失,只剩下那只银镯子掉在石台上,七个银铃还在轻轻摇晃。密室的墙壁不再渗血,嵌着的银针全部弹出,在地面组成 “终” 字。王警官捡起皮箱里的红布包裹,发现里面除了半块银锁,还有张林建军的字条:“观云阁地宫第三层,藏着真正的镇魂木母株。”
林峰和赵磊的银锁已经完全融合,锁身刻着的 “林赵” 二字正在慢慢隐去。他们刚要松口气,却发现银锁突然开始发烫,表面浮现出个新的地图 —— 指向学校那座废弃的图书馆,地图的角落标注着行小字:“1977 年的献祭,只是开始。”
就在这时,密室的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隙,缝隙里伸出只沾着木屑的手,手腕上戴着的银链子,与林峰接到陌生来电时听到的铃声频率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