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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将贾诩那如同枯木般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随着灯火的摇曳,他的影子也在墙壁上微微晃动,仿佛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魅,正悄悄地窥视着周围的一切。

在贾诩的面前,摆放着数卷已经展开的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名、部落名称以及错综复杂的关联线条。这些线条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蕴含着深意的网络。

与贾诩相对而坐的是马腾,他的身体虽然努力保持着镇定,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前倾的姿势,却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急切与期待。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些绢帛,仿佛想要透过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线条,看到隐藏在其中的秘密。

“文和先生,各方消息已然传回,计将安出?”马腾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回荡,带着些许急切和焦虑。他紧紧盯着贾诩,似乎想要从他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中找到一丝端倪。

贾诩缓缓抬起头,目光与马腾交汇。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宛如深潭一般,让人难以窥视其中的真实想法。然而,他的声音却异常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将军,火候已至。羌部疑窦丛生,安定心怀两端,韩遂军中亦因前线僵持、赏罚不均而怨声渐起。此刻,正是行反间之计的最佳时机。”

马腾听后,眉头微微一皱,思索片刻后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这反间之计该如何施行呢?”

贾诩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将军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我们可先派人散布谣言,言说羌部与韩遂暗中勾结,企图背叛将军。同时,再派人潜入韩遂军中,故意泄露一些虚假的军情,让他对自己的部将产生怀疑。如此一来,羌部与韩遂之间的信任必将受到严重冲击,而他们内部的矛盾也会因此而激化。”

马腾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问道:“先生此计虽妙,但倘若被羌部和韩遂识破,岂不是弄巧成拙?”

贾诩摆了摆手,笑道:“将军多虑了。羌部与韩遂本就相互猜忌,如今我们再添一把火,他们必定会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即便他们有所察觉,也难以分辨真假。而且,我们只需稍加引导,便可让他们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

他伸出干瘦的手指,点在绢帛上一个名字上——阎行,字彦明。“韩遂麾下,骁将首推阎彦明。此人勇悍绝伦,深得韩遂倚重,却也因其功高和耿直,必招韩遂潜意识里的忌惮。且阎行乃汉将,与羌胡诸酋本非一体,易生嫌隙。此计,便应落在此人身上。”

马腾精神一振:“具体该如何行事?需我如何配合?”

“无需将军亲身犯险。”贾诩语气平淡,“只需寻一机敏忠诚、且面孔生疏的死士,再得一封足以以假乱真的‘密信’,以及……一件阎行的‘信物’。”

“信物?”马腾皱眉,“阎行之物,如何取得?”

贾诩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近乎冷酷的笑意:“将军莫非忘了,前日飞熊军突击,俘获的那几名韩遂军中级军官?其中一人,乃是阎行麾下一名军侯,对其主将日常所用之物,应略知一二。再者,”他顿了顿,“即便无有实物,亦可伪造。一枚私印,一条绦带,甚至一方沾染特殊墨迹或破损痕迹的巾帕,只要出现在‘恰当’的场合,由‘恰当’的人送出,其效力,有时更胜确凿之物。”

马腾恍然大悟,对贾诩的心思缜密深感佩服:“一切但凭先生安排!”

贾诩微微颔首,却又似想起什么,补充道:“将军,另有一事,关乎根本,望将军思之。”

“先生请讲。”

“凉州久经战乱,百姓困苦,心无所依。韩遂能裹挟人心,无非以利诱之,以威逼之,终非长久。将军欲定凉州,非仅凭军事之利,更需收揽民心。”贾诩的声音平稳无波,眼神却深邃如潭,“收民心之术,莫过于‘正名’。将军虽受朝廷册封,然境内诸多政令,仍以将军府名义颁行。此虽为常情,然于大义有亏。”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马腾,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见马腾并无明显的反感或疑虑之色,他心中稍安,继续说道:“诩斗胆向将军进言,从今日起,所有的安民告示、减免赋税、垦荒屯田,乃至战后的赏功罚过等一切政令,都应该以朝廷的名义来颁布。这样一来,百姓所感受到的恩泽,就不仅仅是来自于将军您个人,而是更多地源自于邺城的朝廷。如此,他们的内心自然会逐渐倾向于中央政权,明白汉室仍然存在,王化依旧在施行。将军您身为汉臣,代天牧民,这样做不仅名正言顺,更能够彰显您的忠义之心。同时,也能让韩遂‘割据叛逆’的罪名更加确凿,形成此消彼长之势。人心的向背,不是一目了然吗?”

马腾听完这番话,略作思考,觉得这个方法确实精妙无比。它既能有效地安抚百姓,又能突出自己作为朝廷正统的地位,对韩遂形成有力的打压,可谓是一举多得。然而,马腾并没有深入思考这一举动背后可能隐藏的更深层次的意义和影响,他只是被眼前的利益所吸引,当即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先生所言甚是!腾深受朝廷的厚恩,理当如此行事!就按照先生所说的去办吧,从今往后,所有的政令都以朝廷的名义来颁发!”

贾诩面色如常,躬身道:“将军深明大义,实乃凉州之福。” 言罢,他不再多言,立刻着手安排反间之计。伪造书信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他模仿阎行那略显刚硬的笔迹,写下了一封内容极其刁钻的短信。信中并无明确投降之语,只含糊提及“事已至此,不得已而为之”、“望将军守信诺,善待我部家小”、“时机一到,便依计行事”等语,充满暗示,留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信末,还精心仿造了一个阎行的花押。

同时,他从俘虏口中拷问出阎行平日喜用一种特制的、带有狼头徽记的箭囊佩饰,立刻命能工巧匠连夜赶制了一个几可乱真的仿品。

死士的人选,贾诩亲自挑选。他并未选择军中猛士,而是挑中了一个原为长安方面细作、精于伪装和潜行的青年人。此人对其面授机宜,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应对之词,都反复推敲演练。

三日后,这名死士化身成一个满身血污、惊慌失措的凉州溃兵,怀揣着那封“密信”和那枚“信物”,趁着夜色,“侥幸”逃入了金城郡地界,又“恰好”被韩遂军的巡逻队抓获。

金城,镇西将军府。

自与马腾交恶以来,韩遂的心情就一直未曾真正舒畅过。虽然凭借多年经营拉起了庞大的联盟,将马腾压制得喘不过气,但他深知这联盟的脆弱。羌人贪婪反复,汉人豪强首鼠两端,本部兵马久战疲惫,粮草消耗巨大……种种问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

尤其是近来,前线战事陷入诡异的僵持。马腾军一改往日硬碰硬的作风,变得滑不溜手。小股部队骚扰不断,后勤粮道屡遭截击,更可恨的是,北地羌人部落开始阳奉阴违,索要赏赐时一个比一个积极,出兵时却推三阻四。安定郡那边也是音信渐疏,送礼物的车队明显少了。

一种失控的感觉,让素来多疑的韩遂越发焦躁易怒。他处置了几个作战不力的羌人小帅,又申饬了安定郡的使者,但情况并未好转。

这日,他正在府中听取成公英汇报各郡粮草调运的困难,亲兵统领突然匆匆入内,面色凝重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韩遂眉头一拧:“一个逃卒?身上有给马腾的信?带上来!”

很快,那名被贾诩精心安排的死士被押了上来。他浑身颤抖,扑倒在地,连呼“将军饶命”。

韩遂冷着脸,示意亲兵搜身。那封“密信”和箭囊佩饰很快被呈送到他的案头。

只看了几眼信的内容,韩遂的脸色就瞬间变得铁青!那笔迹,他认得,确实是阎行的风格!那些含糊却又致命的词句,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直插他的心底!“事已至此”、“依计行事”、“善待家小”……每一个词都在疯狂地暗示着一个他最不愿相信的事实——他最为倚重的大将阎行,竟然与马腾暗中勾结!

还有那枚佩饰,他见过,阎行确实常用此类之物!

“说!此物从何而来!”韩遂猛地一拍案几,声嘶力竭地喝问,眼中已是杀机毕露。

那死士按照贾诩的教导,表演得淋漓尽致。他吓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交代:他是阎将军部曲,奉命前往冀县附近与马腾军联络,不料遭遇马腾军巡哨,队伍被打散,他拼死才逃了出来,信和信物是阎将军叮嘱务必送达的……

“胡说八道!”韩遂怒吼一声,猛地抽出佩剑,“阎彦明岂会行此悖逆之事!定是你这厮细作,前来行反间之计!”

那死士闻言,竟似豁出去一般,抬头抗声道:“将军明鉴!小的句句属实!若非阎将军之命,小的怎会有此信物?又怎知……又知阎将军夫人内帏之事……”他报出了几件极其私密、若非亲信绝不可能知道的阎行家宅琐事。这些细节,自然是贾诩从那些俘虏口中零碎拷问出来,再精心编织好的。

这番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韩遂的理智。那些私密事,绝非一个普通逃卒或细作能知晓!难道……难道阎行真的……

巨大的愤怒和背叛感瞬间淹没了韩遂。他脸色涨得紫红,胸口剧烈起伏,猛地一脚将死士踹翻,厉声喝道:“拖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处理完死士,韩遂拿着那封信和佩饰,在厅中来回踱步,如同困兽。疑心一旦种下,便迅速生根发芽,以往所有的不对劲此刻都变成了佐证。

为何近来进军不顺?是否阎行暗中通报消息?

为何马腾总能避开主力,袭击薄弱环节?是否阎行泄露了布防?

为何阎行几次建议稳扎稳打,是否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与马腾里应外合?

越想,韩遂越觉得可怕!越想,越觉得阎行其心可诛!

“成公!”他猛地停步,看向一直沉默旁观的谋士成公英,“你如何看待此事?”

成公英眉头紧锁,他觉此事太过蹊跷,破绽颇多,更像是敌人的反间计。他谨慎地开口:“主公,此事事关重大,须谨慎处置。单凭一逃卒之言与些许物件,恐难定阎将军之罪。或许是马腾贾诩之诡计,意在使我自断臂膀……”

“诡计?”韩遂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信,“这笔迹,这私密事,也是诡计?成公,莫非你与阎彦明亦有交情,欲为其开脱?”

成公英心中一寒,知道韩遂疑心已起,再多言恐引火烧身,只得低头道:“英不敢。只是恳主公详查,勿使忠臣寒心。”

“我自有分寸!”韩遂不耐烦地挥挥手,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传令!命阎行即刻从前线返回金城,述职禀报军情!其所部兵马,暂由其副将统领,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

这道命令,看似正常,实则已暗藏削权夺兵之意。

命令传到前线阎行军中,阎行虽觉突然,但并未多想,将防务交代给副将后,便带着少量亲卫返回金城。

然而,一进入将军府,阎行便察觉到了气氛不对。韩遂端坐堂上,面色阴沉,两侧护卫明显增多,眼神警惕。行礼之后,韩遂并未如往常般询问军务,而是久久沉默,目光如刀般在他身上扫视。

“彦明,”韩遂终于开口,声音冰冷,“近日军中颇多传言,言你与冀县方面,似有往来。你可有话说?”

阎行闻言,如遭雷击,又惊又怒,当即单膝跪地,慷慨陈词:“主公何出此言!行自追随主公以来,矢志不渝,浴血奋战,身上伤痕皆为主公而留!此心天地可鉴!必是马腾奸计,欲乱我军心,主公万万不可听信谗言!”

若是平日,韩遂或许会被这番话语打动。但此刻,那封“密信”和死士的供词如同魔咒般在他脑中回荡。他冷冷地看着激动辩白的阎行,非但没有消疑,反而觉得他表演痕迹过重。

“哦?是吗?”韩遂慢条斯理地拿起那枚仿制的佩饰,“此物,你可认得?”

阎行一看,确实与自己常用之物相似,但细看之下,做工略显粗糙,并非自己那个。他正要辩解,韩遂又猛地将那份绢帛掷到他面前!

“那这封信!你又作何解释!”

阎行拾起信,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主公!此信绝非末将所写!这是伪造!赤裸裸的伪造!笔迹虽像,但绝非我行笔之神韵!主公明察!”

“伪造?”韩遂猛地站起身,声音尖厉,“连你闺房中之事都伪造得出来吗?!那逃卒可是说得一清二楚!”

阎行彻底懵了,他完全不知道什么闺房之事,什么逃卒。这种无从辩驳的污蔑,让他感到无比的冤屈和愤怒,猛地抬头,双眼赤红:“主公!末将一片赤诚,竟遭如此猜忌!若有二心,天诛地灭!此必是贾文和之毒计!主公万万不可中计啊!”

他越是激动辩解,在疑心已起的韩遂眼中,就越是心虚的表现。

“够了!”韩遂厉声打断他,“念你往日之功,我不杀你。但从今日起,卸去你一切军职,回府邸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府门半步!你的部众,我自有安排!”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阎行难以置信地看着韩遂,浑身冰凉,一颗心直坠深渊。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韩遂那冰冷决绝的眼神,知道一切已是徒劳。巨大的悲愤和失望涌上心头,他猛地一抱拳,不再多言一句,转身大步而出,背影充满了苍凉与萧瑟。

阎行被软禁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金城,进而蔓延至整个韩遂军集团。

一时间,军中哗然,人心惶惶。

阎行所部将士多为汉人,闻听主将蒙冤被囚,无不愤慨异常,军心浮动,士气大跌。许多汉人将领更是兔死狐悲,心生寒意,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清洗的对象。

而羌胡各部酋长,则多是冷眼旁观,甚至暗自窃喜。他们本就与阎行这类汉将不太和睦,乐见其失势。部分酋长甚至开始蠢蠢欲动,企图瓜分阎行部众留下的防区和利益。

韩遂军中,原本就存在的汉羌矛盾、派系倾轧,因此事而被彻底引爆。猜忌链一旦形成,便迅速扩散。韩遂看谁都像是内奸,动不动就斥责申饬,甚至剥夺兵权;部下们则人人自危,作战时畏首畏尾,生怕出错被重罚,更不敢再轻易谏言。

整个韩遂集团,从上到下,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瘫痪和内耗状态。原本咄咄逼人的攻势彻底停滞,各军各自为政,号令不畅。

冀县方面,贾诩通过细作网络,将金城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将军,”他平静地对马腾道,“韩遂军心已乱,时机已至。可尽起精锐,直捣金城了。”

马腾兴奋不已,摩拳擦掌:“好!我等这一天太久了!此番必生擒韩遂老贼!”

贾诩却微微摇头:“将军,攻心为上,攻城为下。金城坚固,韩遂虽乱,困兽犹斗,强攻损失必大。我军当一面大张旗鼓进兵,施加压力;一面再行釜底抽薪之策。”

“先生还有妙计?”

“可令先前已暗中联络的安定豪强,即刻起事,切断金城与北地、安定的联系,让韩遂彻底成为孤岛。同时,广发檄文至韩遂军中,尤其是阎行旧部,言明只罪韩遂一人,余者不论,弃暗投明者必有重赏。如此,金城可不攻自破。”

马腾对贾诩已是言听计从。他沉吟片刻,目光最终落在段煨身上,决然道:“金城乃韩遂老巢,困兽之斗,不可不防万一之失。需得一稳重之帅,统筹全局,方能万无一失。段将军乃朝廷宿将,威望着于西凉,更兼前番破羌,已见其能。此番征讨金城,事关重大,非将军不能稳操胜券。腾意,请段将军总督诸军,担任主将,统筹征伐金城一切事宜!不知将军可愿担此重任?”

段煨闻言,略显诧异,但见马腾神色真诚,便知这是其权衡后的决定。他慨然出列,抱拳沉声道:“蒙征南将军信重,煨敢不从命!必竭尽全力,攻克金城,以报陛下、朝廷与将军!”

马腾大喜:“好!有段将军为主帅,此战必胜!”他随即又看向马超和庞德:“孟起,令明!命你二人为先锋,听从段将军调遣,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为我大军扫平前路!”

“末将遵令!”

立于一侧的贾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面色如古井无波,心中却如明镜一般。马腾此议,虽有借重段煨能力与朝廷名望的考量,却未必深思了此举更深远的意味。

“马寿成啊马寿成,”贾诩于心中默念,目光低垂,仿佛在研究地板的纹路,“你只道段忠明能替你打下金城,却可知这主帅之位所蕴含的‘名分’之重?段煨乃朝廷正式任命之将,他持节统帅大军,号令所出,便不再是西凉马家的部曲私兵,而是堂堂王师。赏罚功过,皆由他秉承朝廷名义施行;士卒耳目所见,是段帅的旗帜在引领他们取得胜利;心中所感,是朝廷派遣的统帅在带领他们走向功勋与封赏…日久天长,潜移默化之间,这军心所向,岂能不渐渐归于持节统帅之人,归于其所代表的…朝廷?”

“此非段煨有意为之,实乃名器本身之力也。你今日让出的,岂止是一时之指挥权?然此刻,此确为速破韩遂、稳定凉州之上策。于公于私,诩皆乐见其成。”贾诩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并非笑容,而是一种对世事人心精准洞察后的淡漠,“也好,如此,凉州方能更快重归王化,天下也方能早定一分。”

他并未将这番思虑宣之于口,只是如同一个最称职的幕僚,对马腾的决定表现出完全的赞同与支持,微微颔首,沉默不语。

冀县城外,大军誓师。场面与以往截然不同,“汉”字大纛与“段”字帅旗居于最核心、最显眼的位置,征南将军马的认旗位列其后。段煨顶盔贯甲,立于帅台之上,宣读的出征檄文通篇强调“奉诏讨逆”、“廓清王土”。台下将士望去,只见朝廷大将威风凛凛,王师气象森严。

在段煨的调度下,大军井然有序地开拔。一切号令皆出自段煨的中军大帐。马超、庞德虽为先锋,锐气不减,但每一步行动皆需依从段煨的军令。段煨治军严谨,赏罚分明,且所有封赏皆明确宣称来自“朝廷恩典”、“陛下天恩”。中军稳步推进的同时,檄文四处传布,招降纳叛,宣布“只罪韩遂一人,胁从不问,归顺朝廷者皆有封赏”。

与此同时,贾诩的后续计策也一一启动。安定郡的豪强见朝廷大军势大,统帅又是朝廷正将,纷纷起事响应。先前被策反的羌人部落也趁机作乱。

金城,彻底成为一座孤岛。韩遂面对内部猜忌分裂、外部大军压境且人心向“汉”的绝境,已是惶惶不可终日。一场看似实力悬殊、实则早已注定的决战,即将在这陇右古城下展开。而军心,已在不知不觉间,随着那面“段”字帅旗的指引,悄然发生着微妙而深刻的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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