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美利坚合众国的内部局势正在不断动荡不安,马库斯总统强行绕过国会签署了《州权联邦合法化》法令,宣布民主党控制下的纽约州、新泽西州、科罗拉多州、马里兰州、马萨诸塞州、康涅狄格州、伊利诺伊州、明尼苏达州等地区进入‘联邦化’状态,华盛顿州首府西雅图已经沦陷,UpA叛军正在协同加州武装扫荡华盛顿州残余的联邦势力,战线蔓延到了蒙大拿州、内达华州、怀俄明州的中央交界处,效忠于民主党政府的联邦军队和国民警卫队、民兵5.3万人被包围在这种狭小的地带……插播一条新的消息……各州多地城市发生反‘联邦化’示威游行……民众们自发地走上街头高喊反对口号……更有极端激进者包围正在抓捕移民的IcE特工并攻击联邦建筑……袭击联邦执法人员……光是孟菲斯、波特兰、芝加哥、新奥尔良集结的联邦执法人员和国民警卫队已经达到了1.3万人……示威人数更是超越历届游行活动的记录……远超联邦执法人员……联邦军警部门正在镇压…………”
爱沙尼亚国防军从纳尔瓦市区溃败的残存车队在尘土飞扬的公路上歪歪扭扭地前行,行驶的车辆之间弥漫着绝望的气息。领头的军用运输卡车帆布被高爆弹片撕开一道大口子,浓烟从引擎盖下不断涌出。驾驶员紧咬嘴唇,汗水顺着沾满油污的脸颊滑落,后视镜里映出的是追兵越来越近的模糊黑影。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从天际传来,像死神的镰刀划破空气。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完全抬起头,只见几枚“伊斯坎德尔”战术导弹拖着炽白焰尾,像一颗颗愤怒的流星,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车队前方的重要隘口。轰然巨响中,大地剧烈震颤,冲天火光拔地而起,裹挟着碎石与浓烟的气浪呈环形扩散。前方的首辆军用卡车像被无形巨手掀翻,侧翻在路边,帆布覆盖的装备和物资散落一地,好几名士兵被抛向空中,又重重摔落。后面的车辆来不及刹车,连环相撞,金属扭曲的刺耳声与士兵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绝望像硝烟一样弥漫开来…………
“伊斯坎德尔”战术导弹连的指挥车内,指示灯在幽暗中次第亮起。显示屏中墨绿色弹体静静蛰伏,弹身编号在冷光下泛着金属寒意,银色导引头如蛰伏的眼镜蛇,锁定着远方地平线。橘红色尾焰喷口微微翕动,仿佛巨兽喘息。
发射架底部液压装置发出低沉嗡鸣,钢铁架构缓缓竖起,与地面呈九十度直角。操作舱内,身着绿色迷彩服的操作人员眼神专注,手指在冰冷的按键上跳跃,显示屏上目标参数如绿色瀑布般刷新。
“报告总指挥!发射准备完毕!”
战术导弹连的指挥官之声刺破寂静。红色指示灯开始急促闪烁,如同濒死心脏的最后搏动。倒计时数字在主控屏幕中央跳动:3...2...1...
“点火!”
电流瞬间窜过点火装置,尾焰喷口骤然喷薄出炽白火焰,冲击波震落发射箱壁凝结的水珠。“伊斯坎德尔”战术导弹底部橘红色火舌舔舐着发射导轨,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这枚承载着毁灭力量的金属造物挣脱大地束缚,拖着炽烈光带拔地而起,刺破浓云…………
收费站的灯光在硝烟中若隐若现,轮胎碾过碎石的刺耳声响里,混着伤员压抑的呻吟。18辆布满弹孔的EtV军用运输卡车和EV轻型战术车歪歪扭扭停在收费亭旁,驾驶座里的士兵抱着R20自动步枪滑下来,迷彩钢盔上的血污混着雨水淌进衣领。
“左侧山坡!有动静!”副驾驶嘶吼着拽开m17手枪的保险栓,却看见掩体后伸出半截红白相间的信号旗——那是装甲步兵营约定的识别标志。锈蚀的收费栏杆缓缓升起,3辆t-72b型主战坦克和5辆m10“布克”轻型坦克的炮管从收费站后方的掩体里探出来,履带碾过破碎的Etc通道指示牌。
“是自己人!装甲步兵营来接应我们了!”车长扯开嗓子喊,声音因脱水而嘶哑。最前面的t-72坦克炮塔转动,7.62mm高射机枪对着天空打出三发曳光弹,橙红色弹道在乌云里划出短暂的弧线。幸存车辆的士兵们互相搀扶着爬进收费站的临时掩体,有人瘫坐在碎玻璃堆里,把脸埋进沾满泥浆的迷彩作训服里面颤抖不止…………
装甲步兵营的士兵端着R20步枪跑过来,钢盔上的战术手电在雨幕里划出扇形光斑。医疗兵!先处理腹腔伤!扩音器里的声音盖过了远处的零星枪声,有人掀开卡车帆布,露出里面蜷成一团的伤兵,最年轻的士兵还攥着半截断裂的R20步枪零件,久久不能回神…………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收费亭墙壁上的弹孔,汇成暗红色的水流沿着Etc专用的字样蜿蜒而下。坦克发动机的轰鸣里,重伤的士兵被抬上了“悍马”装甲救护车,车载电台突然响起沙沙的电流声,随后是装甲步兵营指挥官冷静的声音:“各单位注意,我装甲作战集群已抵达预定区域,十分钟后开始清场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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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尚未散尽,旷野尽头突然传来沉闷的震颤。13辆t-72b型主战坦克、m10“布克”轻型坦克呈楔形阵列,履带碾过焦土,碾碎昨夜凝结的寒霜,缓缓向前推进。首车炮塔上的黑蓝色军徽在雾中若隐若现,炮管斜指天际,像一柄柄沉默的铁矛。
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起初是低哑的嗡鸣,渐渐化作撼动大地的咆哮。履带与碎石碰撞,发出咔嗒脆响,每一次碾落都在地面刻下深沟。车身轻微颠簸,负重轮溅起泥星,在灰蒙蒙的晨光里划出短暂的弧线。
队列两侧,枯黄的野草被坦克组成的集群掀起的滔天气浪压弯了腰,惊起了几只灰雀扑棱棱掠过炮管。远处山岗上的白桦树在风中颤抖,枝桠间漏下的光斑落在那些坦克冰冷的装甲上,转瞬被履带带起的烟尘吞没。
1台t-72b坦克的车长从指挥塔探出半个身子,望远镜镜片反射着微光。他们没有交谈,只有偶尔响起的无线电呼号,短促而清晰。坦克驾驶员们紧握着操纵杆,仪表盘的指针随着引擎转速微微晃动,装甲内侧凝结的水珠顺着舱壁滑落,在脚垫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钢铁洪流劈开晨雾,履带印在焦土上烙下深痕,像一行沉默的誓言,朝着地平线尽头那片模糊的林线,坚定地延伸…………
道路两旁的密林里,一支身着丛林迷彩服的“格鲁乌”特种部队正潜伏着,纹丝不动。远处传来t-72b和m10坦克隆重的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尘土飞扬。很快,13辆暗绿色的钢铁洪流出现在视野中。队长扎卡耶夫中校紧盯着瞄准镜,当坦克进入最佳射程时,他果断下令:“瞄准敌坦克!发射!”话音刚落,数枚“短号”反坦克导弹拖着尾焰,从道路两侧的密林里呼啸而出,同时射向目标。导弹拖着长长的火舌,精准命中t-72b坦克侧临时加装的格栅爆反装甲,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被首先击中的几辆t-72b型主战坦克瞬间瘫痪在原地,像一头受伤的钢铁巨兽,动弹不得。
“波罗科-1收到,准备撤退,打击坐标已上传!”硝烟弥漫中,“格鲁乌”特种部队迅速转移,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残忍如血的黄昏把m10“布克”轻型坦克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台m10坦克的爱沙尼亚车长正用潜望镜扫视远方,履带碾过碎石发出单调的摩擦声。突然,一阵尖锐的蜂鸣声从头顶压来——那声音太轻了,轻得像蚊子振翅,却带着金属的冷意。
“无人机!”装填手的吼声撕破了车厢的闷热。车长猛地掀开车盖,看见三架巴掌大的黑色旋翼机正从不同角度俯冲下来,机翼下闪烁着微型战斗部的幽光。炮手疯狂转动遥控m240L型通用机枪的操作手柄,但m10的12.7mm机枪俯仰速度根本追不上这些灵活的“空中甲虫”。
第1架自杀式无人机擦着炮塔飞过,在车尾引擎舱盖炸开一团橘红色火球。冲击波掀得坦克像玩具一样跳了起来,柴油味混着硝烟灌进舱内,车长感觉右臂被灼热的破片撕开一道口子。
“左侧还有2架!”驾驶员嘶吼着猛打方向盘,试图用车体侧面的反应装甲迎击。但第2架自杀式无人机已经撞进了敞开的炮闩,105mm炮管像被巨锤砸中的玻璃管般炸裂,滚烫的炮膛碎片瞬间击穿了炮手的胸膛。
最后1架无人机掠过车体时,车长看见它机身上印着的白色骷髅标志——那是新俄罗斯联邦陆军“蜂群”部队的标识。当第三次爆炸吞没坦克前,他最后听到的是无线电里传来的急促呼喊:“各单位注意……自由开火!——”话音在剧烈的金属扭曲声中戛然而止…………
就在爱沙尼亚装甲步兵营那些坦克被突然袭击搞的愣神的功夫,18枚从新俄罗斯空天军Su-35S型战斗机上发射的“柳叶刀2”型巡飞弹自动锁定了他们。那辆t-72b型主战坦克的车长刚从观察望远镜里瞥见天边那抹转瞬即逝的银灰,耳机里就炸开刺耳鸣叫——仪表盘上代表锁定的红光急促闪烁,像濒死的心脏在抽搐。“oh, shit!左前方!3点钟方向!”他扯开嗓子嘶吼,右手重重砸向炮塔旋转手柄。年轻炮手的瞳孔骤然收缩,十字准星里那几个拖着橘红尾焰的黑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刺得耳膜生疼。年轻装填手的手指在炮弹架上打滑,黄铜弹壳“哐当”砸在甲板上,混着柴油味的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发。
有经验的老驾驶员猛地向右打满方向盘,50吨重的钢铁巨兽在沙地上划出狰狞弧线,履带卷起的碎石噼里啪啦砸在侧装甲上。第1枚巡飞弹擦着炮塔顶盖掠过,尾焰燎得高射机枪枪管泛起青烟,紧接着在百米外的沙丘后炸开——土黄色的蘑菇云裹挟着碎石腾空而起,气浪像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拍在坦克侧面,他们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搅,嘴里泛起铁锈味。
“还有2枚!咬上来了!”年轻炮手的声音带着哭腔,准星死死咬住其中一枚。炮管“嗡”地扬起,“轰”的一声巨响,高爆弹拖着白烟迎了上去。半空里两团火光轰然相撞,碎片像流星雨般簌簌落下。可第3枚巡飞弹却借着爆炸的烟尘拐了个弯,如同毒蛇般缠了上来。年轻装填手看见它的导引头正对着自己的潜望镜,玻璃上倒映出那张狰狞的金属面孔——红光闪烁,越来越亮…………
另1辆t-72b型主战坦克的履带刚碾过一截断裂的树干,车顶的观瞄镜突然捕捉到一个快速移动的光点。还没等车长发出警报,那枚灰白色的巡飞弹已如俯冲的猎鹰般扎进炮塔与车体的结合部。炽白的爆轰光芒瞬间吞噬了整个舱室,80吨重的钢铁巨兽像被无形巨手猛推一把,竟离地腾起两米多高。车体在空中翻滚半周,厚重的反应装甲块如剥落的鳞片四散飞溅,125mm炮管在空中划出狰狞的弧线。当它重重砸落时,左侧履带完全崩断,负重轮像被踩碎的饼干般扭曲变形。炮塔内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通信频道里只剩下刺啦的电流声,只有那面掉漆的爱沙尼亚国旗还在冒着黑烟的车体上微微颤动。几秒钟前还在警戒的钢铁堡垒,此刻只剩半侧翻的残骸在焦土上燃烧,履带的断口处不断滴落滚烫的机油,在地面洇出深色的痕迹…………
新俄罗斯联邦陆军第909近卫装甲步兵合成旅的指挥车内,电子沙盘上跳动的红点正成片熄灭。旅长季米多夫上校背着手站在主屏幕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军大衣铜扣。屏幕里,被反坦克导弹命中的t-72b型主战坦克和m10“布克”轻型坦克正在燃起冲天火光,履带残骸在沙地上拖出扭曲的焦黑轨迹,像被踩烂的铁皮玩具……
旅长同志!侦察无人机回传显示,敌装甲集群主力已被歼灭!参谋递来战术平板电脑,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
季米多夫没有接过平板,目光仍锁在屏幕角落那几个试图倒车逃窜的敌方目标上。直到一团火球吞没最后像素,他才缓缓勾起嘴角。那笑容很淡,右腮的浅沟里嵌着几粒雪水——今早前沿阵地的雪堆还没洗干净……
“通知各作战单位!”他转身时,笑意已凝在眼底,像结了层薄冰,打扫战场时注意搜集敌方身份牌,给莫斯科寄份‘军功章’!听起来主意不错……”
通讯兵噗嗤笑出声,又慌忙绷住脸。指挥所里的空气终于松动,电台电流声里混进压抑的低笑。季米多夫走到沙盘旁,拿起激光笔在地图上划出弧线,蓝汪汪的光点恰好圈住敌方溃败路线。
“告诉巴塔林中校……各位指战员……”他忽然停下笔,指尖悬在代表己方阵地的红旗上,“今晚的庆功酒……呃……用缴获的红酒、香槟和伏特加!”窗外,晚霞正把半边天烧得通红,而他眼底的寒意,比西伯利亚的寒流更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