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站的傍晚飘着甜香 —— 李婶带着街坊们在石桌上熬糖浆,准备给红灯笼挂糖霜,说 “甜香能聚暖,让灯笼的红光更亮”;老陈的炒粉锅换了新的炭火,锅里煮着枇杷叶水,香气混着糖浆味,飘得满街都是;孩子们围在旁边,用彩绳把画好的 “守护画” 系在灯笼杆上,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还在画纸边缘系了颗枇杷糖,说 “让暖光带着甜味,冷东西肯定怕”。
沈知行扶着林砚坐在折叠椅上,手里的监测仪屏幕亮着 —— 树根部延伸的黑丝已经连到了水厂通道,而且更糟的是,之前查过的老井、菜园、磨坊节点,黑丝竟在地下悄悄连在了一起,像张无形的网,把整个老城区的灵脉都裹在了里面。“域核阵快织成了,” 沈知行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黑网,“本体在借黑丝,把所有灵脉的能量往通道里引,月圆之夜只要再推一把,就能打开域外通道。”
林砚靠在他肩上,后背的护腰垫了新的棉絮,却仍能感觉到旧伤处的紧绷 —— 昨晚为了压枇杷树的紫光,他强行注入了不少灵脉能量,现在稍微动一下,就会隐隐作痛。“孩子们的灯笼快做好了,” 他看着不远处系灯笼的孩子们,声音轻得像风,“要不今晚先点亮几盏试试?看看红光能不能切断黑丝的连接,就算断不了,也能提前熟悉下节奏。”
老张端着刚煮好的枇杷蜜水走过来,给两人各倒了一碗:“我看行!刚跟刘叔通了电话,他说磨坊的木轮旁挂了两盏灯笼,红光一照,木轮上的黑丝就淡了些,说明这法子管用!老陈,你等会儿跟我去水厂通道口挂几盏,先压一压那边的紫光。”
老陈正帮孩子们固定灯笼杆,闻言立刻点头:“没问题!我把炒粉锅也带上,锅里的枇杷叶水还热着,香气能帮灯笼的红光撑一撑。对了,王伯说他在菜园的灵脉石旁埋了桂皮,等会儿也去看看,能不能借桂皮的灵脉光,断几根黑丝。”
往水厂去的路上,天已经擦黑。老城区的街道上,零星有街坊提前点亮了灯笼,红灯笼在暮色里泛着暖光,像颗颗跳动的心脏,顺着黑丝的轨迹望去,红光掠过的地方,黑丝果然微微发颤,像被烫到似的。“你看,” 林砚指着路边的灯笼,“外婆说的‘百家灯聚暖’,真的管用。上次查偷水案,要是有这么多灯笼,我们也不用在黑夜里追那么久了。”
沈知行笑了 —— 那天的夜路很黑,他和林砚靠着手机手电筒的光追嫌疑人,最后还是老陈的夜宵摊灯帮他们找到了人。现在这些灯笼的光,比手机灯亮得多,也暖得多,照在身上,连灵脉里残留的冷意都淡了些。“等这事结束,” 他握紧林砚的手,“我们在这条街上挂满灯笼,再请老陈炒粉,老张煮豆浆,像过节一样。”
水厂通道口的紫光比傍晚时更亮,黑丝在通道口织成了半张网,像道黑色的帘幕,挡在符纹前面。老陈刚把炒粉锅放在地上,锅里的枇杷叶水香气就飘了过去,黑丝网竟微微晃动,露出了道小缝;老张趁机把两盏红灯笼挂在通道口的石柱上,红光一照,小缝越来越大,符纹上的暖光也重新亮了些。
“有效果!” 沈知行立刻将灵脉之心碎片贴在符纹上,淡金光芒顺着小缝往通道里探 —— 通道深处,本体的能量像团黑色的云,正随着黑丝的晃动慢慢旋转,云团中间,竟泛着道极淡的蓝光,是被吸走的枇杷树本源能量!“它在用本源能量养阵!” 沈知行的声音带着急意,“再挂几盏灯笼,把黑丝网彻底撑开,不让本源能量再被吸走!”
然而,就在孩子们捧着新灯笼跑过来时,通道里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闷响 —— 本体的能量云突然炸开,无数道黑丝从通道里窜出来,像黑色的箭,直扑挂在石柱上的红灯笼!“小心!” 老陈立刻举起炒粉锅,锅底的 “守护印” 金光暴涨,挡住了最前面的黑丝;老张也把剩下的枇杷蜜水泼过去,甜雾裹着黑丝,让它动弹不得。
林砚扶着石柱,强行将灵脉能量注入碎片,想帮着撑住黑丝网,却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 体内残留的域核冷意被黑丝激活,顺着灵脉往心口钻,疼得他眼前发黑。“林砚!” 沈知行立刻扶住他,双灵脉的能量顺着掌心往他体内钻,“别硬撑!我们先退出去,灯笼没了可以再挂,你不能有事!”
街坊们也赶来了,李婶扛着两串红灯笼,直接往黑丝网里扔,红光炸开的瞬间,黑丝像被烧到似的缩了回去;王伯举着柴刀,砍断了缠在灯笼杆上的黑丝;孩子们也没退,把手里的画纸往黑丝上贴,暖光裹着黑丝,让它再也伸不出通道。
“撤!” 沈知行扶着林砚往后退,通道里的本体能量重新缩成一团,却比之前更亮,黑丝网也重新织了起来,只是比刚才薄了些,“我们已经试探出红光管用,再留在这里会有危险,先回守护站,等明天月圆之夜,再用百家灯彻底破阵。”
往回走的时候,夜色已经浓了。老城区的街道上,更多的灯笼被点亮,红光连成一片,像条温暖的河,顺着街道流淌。林砚靠在沈知行身上,手里攥着颗被汗水浸软的枇杷糖,却仍笑着说:“你看,红灯笼真的连成河了,比上次查偷水案时的夜宵摊灯亮多了。”
“嗯,” 沈知行握紧他的手,监测仪屏幕上,黑丝网虽然还在,却没再继续扩张,“明天我们把所有灯笼都点亮,红光肯定能把黑丝网烧开,再加上芯露本源和碎片的光,一定能挡住本体。”
守护站的灯最亮,石桌上摆着刚熬好的姜汤,李婶正给孩子们分红糖馒头;老陈在收拾炒粉锅,锅底的 “守护印” 还泛着淡金;老张在统计灯笼数量,本子上记满了街坊的名字,每个人都愿意在明天月圆之夜点亮灯笼。
然而,没人注意到,监测仪屏幕的角落,一道极淡的紫色信号正从域外方向跳过来 —— 不是先遣灵,也不是本体,是更陌生的能量,像颗遥远的星星,正朝着水厂通道的方向移动。而且,枇杷树根部的黑丝,竟在夜色里悄悄变粗,顺着红灯笼的红光轨迹,往守护站的方向爬来,像在寻找新的灵脉源。
距离月圆,只剩最后一夜。老城区的红灯笼虽亮,却仍有未知的阴影从域外飘来,一场关于灵脉、灯火与平凡守护的终极对决,已经箭在弦上,而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除了本体的域核阵,还有来自域外的更危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