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斌以为二叔成心羞辱他,怒急攻心之下,两眼一抹黑便昏死了过去。
殊不知,二叔并未虚言,自老道失踪后,凭借着老道留下的武学典籍和武道感悟,他一路修行,方才到此境界。
世人皆知,传奇宗师境已是当世武道绝巅,不过二叔明显不这么认为。
身处山巅,方知天之高,他此时的境界已经超越了传奇宗师,不过他明显感觉距离老道离去时的境界还有不少差距。
至于武学境界,老道走得太急,也没有详细跟他们兄弟二人阐述过,所以二叔对廖斌也是实言相告。
“廖兄!”
李洪福惊呼出声,跑上台扶着廖斌。
李洪福摸了摸廖斌的鼻息,发现只是昏迷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这些年,为了助廖斌突破,他不惜耗费了海量的资源,所以,作为他手下的军师和第一战力,也是他的杀手锏,廖斌千万不能有事。
一脸复杂望着二叔,尽管已经非常重视,没想到还是一场惨败,“陆临江,恐怕你才是武道的天下第一人。”
二叔道,“李洪福,你少给我戴高帽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可不敢这么说,现在你已经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李洪福不愧为一代枭雄,很快便从失败的阴影中振作起来,“放心,我李洪福愿赌服输,不会再为这件事为难白家和那小子。”
说完,便带着一众手下穿过人群,离开了酒店。
李少斌一脸不甘心,望了我一眼,跟着李洪福灰头土脸地离去。
原本以为势均力敌的一战,就这么被二叔摧枯拉朽地解决,过程甚至不如小武哥与张文龙的战斗精彩。
白家经此一劫,白家族人的灵魂仿佛被重新浣洗了一遍,不少人开始反省,“原来李家也不是那么不可战胜,他们为了巴结上李家的大腿,不惜牺牲前任族长女儿的幸福,到底值得么?”
这事说到底,他们也有责任,这些年文静兄妹不公的遭遇他们都看在眼底,迫于白元武的淫威,少有人敢于发声,就这么一步步看着白家在白元武的带领下逐渐势微。
三叔公带领白家仅剩不多的族老,对着二叔深鞠一躬,代表白家向二叔表示了感谢。
二叔拒绝道,“我帮你们可不是看在白家的面子,而是看在那小子的份上。”
二叔似乎忘记了我此时这具身份的名字,临时以“那小子”代替。
天大的面功劳就这么给了我,我一时受宠若惊,连忙表示“如今我也算是半个白家人,白家有难,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三叔公笑道,“少勇说得对,他是我白家的女婿,自然也有这个义务庇佑我白家。”
赵七打岔道,“白三爷,你们白家真是好福气,这陆兄我平日里请都请不到,如今为了李少勇,不惜放下面子请我出面,你们白家可不要薄待了他。”
白三爷面对赵七,即便是他也不敢托大,连忙答道,“赵先生说笑,少勇作为我白家前任族长的女婿,自然身份尊崇,我看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小瞧他。”
白三爷说完还望着白元武的方向,警告意味颇深。
我领着文静上前一步,拜谢了赵七爷和二叔,赵七笑着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说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可以找他帮忙。
我当然知道这都是看在二叔的面子上,二叔示意我收下,意思是他领了赵七这个人情。
赵七心满意足,二叔今日的表现,让他决定不惜任何代价结交,他们这种人本就走在生死两端,有了这尊大神的关照,江湖上估计没有哪个人再敢对他下死手,原本两人关系只是还算不错,如今有了这层羁绊,交情自然更进一步。
以我们叔侄俩的关系,感谢的话自然不必多言,不过我是以另一层身份站在这里,自然还是要客套一句。
文静拜谢道,“多谢陆叔叔仗义出手,我们白家不胜感激。
二叔打趣道,“都是一家人了,客套的话就不必多说,没想到你这古灵精怪的丫头真会看上这傻小子,这小子生性木讷,你以后你要时常在身边提点他才是。”
文静羞得面红耳赤,还是回应道,“文静谨记叔叔吩咐。”
二叔的话让白家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也不好深问。
白家高层心思活络,我身后有着二叔这么一尊大神,就连李洪福对他也深为忌惮,更何况他与赵七关系还不错,若是维系好和我的关系,白家今后的路子自然会更加宽广。
赵七先一步离去后,三叔公对着白家一干人等说道,“现在也没有外人了,我要处理一件家事,那就是废除白元武的家主之位。”
除了白元武的嫡系,各个派系的人纷纷拍手叫好。
白元武不服道,“凭什么,我虽然叫你一声三叔,你在白家也算得上德高望重,但你身上流的毕竟不是我白家的血。”
白元武气急之下点破了白三爷心中的伤口,白三爷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反驳,毕竟白元武说的是事实。
一老妪怒斥道,“二娃子,这话就连你爹在世时都不敢这么说,当年白家遭逢大难,若不是三哥出手帮助,白家早就分崩离析了,哪里还等得到你大哥带领白家重新崛起?说这话可是要讲良心啊。”
白元武破罐子破摔,继续道,“小姑,你都是嫁出去的人了,就不要掺和我们白家的事了。”
老妪怒急攻心,险些拿着拐棍打这不孝子。
白文静道,“我哥总有资格做这族长吧,本来这位置就应该是他的。”
白元武笑道,“如果文松他健康完好,我也升不起争这族长之位的心思,只要他现在能站起来,我立马拱手相让。”
“此话当真?”
白文静立马堵住口缝,步步紧逼地问道。
白元武一笑,“这还有假,当着众位叔伯婶子的面,只要白文松不借助他人帮忙,能够自己站起来,那就说明了他能够主理白家事务,我自然别无二话。”
白元武心里冷笑,“文松身旁的保姆可是他花费大价钱聘请的眼线,白文松平日里生活都不能自理,更遑论让他站起来,除非白文松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装的,不然他的情报绝不会有假。”
众目睽睽下,白文松拨动轮椅的手推圈走向台前,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缓缓地站了起来,脚步虽然有些踉跄,但总算前行了几步,走到了白元武身前
“二叔,男人一口吐沫一个钉,说话可要算话。”
白元武睁大双眼,“这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白文松笑道,“托了二叔的福,小侄能够有今天,二叔也功不可没。”
白元武似乎没有听到白文松的嘲讽,转身往白文松的保姆看去。
保姆比白元武更加震撼,嘴里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说完就向大厅外跑去。
白文松忙道,“给我抓住她,新仇旧恨,总要算一算。”
白家几名年轻一辈冲出人群,将保姆抓了回来。
白三爷见时机成熟,当众宣道,“白元武自掌权以来,德才皆不配位,用人不当,打压异己,导致白家生意日落西山,正好白家高层都在现场,现在我提议股东会投票选举新任族长。”
不出所料,失去李家庇佑的白元武,被高票罢免。
大势已去,白元武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大厅。
白文松终于如愿以偿,拿回了他梦寐以求的族长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