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和张玉本要站出来护在我身前,不过被我拦住了,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朋友替我受过。
阿依和闵柔两女这时也从后台跑了出来,闵柔一脸幽怨地望着我和文静,埋怨道,“这下被你们连累惨了。”
我笑问道,“后悔了吗?”
闵柔想了想,回答道,“后悔倒没有,不过得价钱。”
我差点被闵柔的话噎住,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考虑这个,不愧是钻进了钱眼子里的女人。
“还有两个帮凶,原来是你俩给荧幕动了手脚。”
白元武恶狠狠地盯着两女,今日两人让他身败名裂,他恨不得生噬其肉。
我将两女护在身后,示意秦山保护好她们。
如果没有破釜沉舟的准备,我也不敢带着大家轻易涉险。
我沉住气,主动走上前,迎向这群如狼似虎的打手。
伸手将外套脱去,保镖心头顿时骇然,面色剧变,纷纷往身后躲去。
只见我身上绑满了密密麻麻的炸药,雷管和引线穿插其中,看起来令人怵目惊心。
文静望着我,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东西?”
我调侃道,“你老公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那人又嘱咐我照顾好你们,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兵行险招。”
不待文静回答,我快步走向李洪福,李洪福身边的保镖连忙掏出喷子指着我。
白元武怒喝道,“你别过来,看看我们的子弹快还是你点燃引信的速度快?”
我讽刺道,“真是个白痴,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点火式引线,我这叫触发式炸弹,只要我一拉绳,或者我倒在地上,身上的引线就瞬间会触发,雷管瞬间会引爆我身上的炸药。”
白元武被我一席话吓得后退了几步,一时不敢再用言语刺激我。
毕竟在他看来,他的命比我要金贵万分,精美的瓷器和破廉价的瓦罐碰撞,是不值当的。
我望着李洪福,认真说道,“李总,我们打个商量,你放我的同伴和文静离去,我留在这儿任你处置怎么样?”
李洪福想了想,回答道,“这似乎也不是不行。”
期待的援手依然没有出现,我反而没那么焦虑了,这群人竟然随身带着喷子,我也不愿意牵连到他。
我知道今日我将李家往死里得罪,李洪福不可能放我离去,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我的同伴平安无事,我留在这儿大不了鱼死网破。
见他竟然有松口的意思,秦山等人连忙拒道,“不行,我们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走。”
白元武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随后转身向李洪福说道,“李总,我们两家因为这几个家伙栽了这么大的面子,若是放这小子的帮凶离去,岂不是让同行笑话。”
李洪福身后的李少斌也随声附和道,“爸,别放他走,我今天不把他们剥皮销骨,实难解我心头之恨,我就不信他有胆子拉响炸弹,他敢这么做的话,自己首先就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李洪福似乎被说动了,脸色阴了一下。
我心底一沉,暗道不妙,我现在的打算便是护着秦山等人逃出去,我大不了拼着这具肉身不要,与他们玉石俱焚。
我也不知道这具身体如果被炸毁后,对远在筑城的另一具身体有什么影响,不过此刻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了。
只是他们连我的同伴都不肯放过,我一步步靠近,白元武等人缓缓后退。
虽然料定了我不敢拉响引线,但他们也不敢用自己高贵的的性命来尝试一下我的胆量。
文静绝望之下,走至我身前,眼神通红地抱着我说道,“你不要这样,我们不是说过,同生共死,一起面对吗?”
我捋顺了文静额头的秀发,无奈地笑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你帮我保护好秦山张玉他们。”
文静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我只说一句,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好好活着。”
看着她此刻苍白的脸庞,我心中一痛,都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就要以这种方式告别了。
文静绝望之下,怒视着白文松,望着这个为了他能够重新站起来,自己甘愿付诸一切的男人,内心充满了自责与鄙视。
都到这一步了,他还是没有底气站出来吗?
白文松心底也越发焦急起来,刚想说话,大厅入口处突然有一群人走了进来。
变故突发,李洪福和白元武诧异地望着迎面走来的老头儿,心里突然生出不妙的感觉。
这位老者虽已至古稀之年,岁月在他的脸庞镌刻下深深浅浅的皱纹。
霜雪染白了须发,可他的脊背依旧挺如苍松,目光如深邃寒潭,沉静而有力量。
他无需言语,无需刻意彰显威严,仅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便自然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场,仿佛沉淀了一生的阅历与智慧,皆化作无形的威严,震慑人心。
“武道宗师。”
李洪福老辣的目光一眼看出了老者的武学境界。
老头身后一群人,腰间皆是鼓鼓的,显然是做足了准备而来。
魏豹跟在老者身旁,心疼地望着文静,他已经提前得知了眼前的我是陆东化妆而成,所以并不奇怪。
这位老者想必就是文静派魏豹请来的援手吧。
文静心里一松,“三叔公,您老终于来了。”
老者走至文静身前,“丫头,你们兄妹俩这些年受委屈了。”
文静羞然一笑,“您老来了我就有了靠山,再也不会任人欺凌了。”
老者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大厅,“你这丫头先别把我架这么高,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白家这些晚辈买不买帐呢。”
听到老者意带嘲讽的话,白元武和白文松连忙向老者问好。
“三叔,三叔公,您老怎么来了。”
老者哼了一声,怒视着白元武说道,“我要是再不回来看看,白家的家业都得被你给卖了吧?”
老者越说越气,“突然抬手给了白元武一个响亮的耳光。”
空气突然都凝固了下来,除了李洪福少数人外,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白元武身后一个同样大腹便便的男子不忿道,“你这老头在这儿扯什么威风,我白家家主也是你能欺辱的吗?”
白元武回身给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扇了两耳光,“我都叫三叔了,你这个混账还说他没资格教训我,即便你爷爷在世,也要对三叔客客气气的。”
老者没有理会白元武的恭维,嘲讽道,“幸好我没生活在国内,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经受不起精神药物的摧残。”
白元武脸色潮红,理亏之下,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我暗道奇怪,白家男性因为血脉诅咒的原因,通常活不到五十岁,难道这老者是个变数?
白文静悄声在我耳旁解释道,“三叔公并不是我白家的血脉,而是早年我曾祖父收养的义子,两人感情情同父子,他在白家的待遇,比我爷爷和二爷爷还好。”
白文松推着轮椅走到我们身前,补充道,“岂止如此,三叔公年轻时,正缝我白家生意下滑,人心溃散,他老人家另辟蹊径,独自一人到东南亚做起了橡胶生意,短短几年便做得风生水起,赚了钱后,三叔公力排众议,将所得利润的一半反哺白家,即便是现在,橡胶产业也是白家主业之一。”
白文静兄妹俩对这位老者如此推崇,可见老者的实力非同一般,或许今日的事出现了几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