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质问。
药姥看着我脖子上的匕首,没敢再跟我皮。
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心病吗?”
又来了,这帮人说话就不能直截了当一点吗?
我没好气地说:“是龙老病了还是龙傲天病了?不管是哪个,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药姥和幽荧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药姥叹了口气:“你刚才一直说我不帮龙老,可我想帮,也没办法帮。”
“龙老的心病,就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龙血之力的真正认可,无法获得完整的传承。他因此道心破碎,整个人都陷入了执念的深渊,无法自拔。”她解释道,“心病难医,这种事情,旁人是没办法插手的。”
我听完这荒唐的理由差点没气笑。
我靠,就为这?
我忍不住就开喷了:“他坐拥龙门这么大的产业,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就因为这个道心破碎了?那我们这些普通人,岂不是早就该碎成二维码了?”
我越想越觉得离谱:“再说了,龙门祖上十八代都没人成功过,又不是就他一个失败了,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心理素质这么差还当什么门主?!”
药姥和幽荧又双叒叕对视了一眼。
我看得火大,这俩人当着我面用摩斯电码交流呢?
我冲萧辰一扬下巴:“把他们俩的椅子给我转过去,背对背,省得他们眉来眼去。”
萧辰二话不说,立刻照办。
我把刀又往脖子上送了送,冷冷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再给我绕弯子,我的耐心有限。”
这次是幽荧先开了口。
他叹了口气:“龙老和你想的不一样。他这一生,就是为了获得龙血之力。这种执念,一旦陷进去,就很难出来。”
药姥接过了话头:“他试了所有办法都不行之后,就彻底魔怔了,开始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我无语地吐槽道:“这狗屁龙血秘契本身就够玄幻的了,说得好像你们之前有多讲科学似的。”
药姥被我噎了一下,气鼓鼓地说:“你到底还想不想听了!”
我只好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闭上了嘴。
药姥继续讲故事:“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龙老救过一位高人。那位高人告诉龙老,他心志不坚,绝无可能得到传承,除非……移花接木。”
她解释道:“就是引一个可能得到龙血之力认可的魂魄到本体之中,待他得到全部传承之后,再将其移走,留下力量。”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复杂:“那位高人年事已高,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牺牲自己剩余的阳寿,为龙老算了一卦。他算出,那个天命之人,在异世,名叫林枫。”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什么三流网络小说的设定。
这剧情也太他妈狗血了。
还有那个老神棍,快死了被龙老救活了,然后自己用寿命给龙老算了一卦……又死了?
这Npc设定得如此随意吗?合着就是个专门来发布任务的工具人是吧?
我说:“首先,不打招呼就把人抓来打黑工,你们这行为已经构成跨世界绑架了,非常缺德。”
我接着说:“其次,人家高人说的是引魂魄到‘本体’,那也应该引到龙老自己身上啊,干嘛非要折腾他儿子?”
我提出灵魂拷问:“最后,我们那儿叫林枫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们怎么就确定是我?万一抓错了呢?你们这业务也太不严谨了吧。”
我这三连问,直接把药姥和幽荧给问傻了。
倒是萧辰,关注点比较清奇,在愣了一下之后,皱眉问我:“龙傲天是龙老的儿子?”
我淡定地点了点头,承认了:“对啊,我上次拿他的样本做了亲子鉴定,确实是亲生的。”
估计是被我这波骚操作给秀到了,药姥和幽荧脸上的表情更加迷茫了。
就在他们俩懵逼的时候,我脑子里却像有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
我猛地一拍大腿:“我靠,我懂了!龙老这老狐狸,他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我越说越兴奋,感觉自己就是名侦探柯南附体:“难怪龙老要拿自己的亲儿子当容器,他自己年纪大了,怕身体经不起折腾,所以就拿自己亲儿子当试验品。”
我想了想,又觉得龙老对龙傲天那态度,实在算不上好,估摸着也不会多情愿把“成神”的机会拱手让出去。
于是我大胆地继续猜测:“我记得龙血秘契那个文件里,有一段话是‘若此容器心志纯一,甘愿为逆鳞主赴死……逆鳞主得大解脱。’”
“中间被隐藏起来的部分,八成就是写着通过某种方法,可以将龙血秘契转移到容器身上,就像龙老转给龙傲天一样。”
我想了想,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为何要把那段话给涂抹掉呢?
除非,是有些内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我看着他们,眼神变得锐利:“也许,还存在一种可能,反过来操作可以再把龙血秘契转移回原主身上?等我成功后,龙老再把龙傲天解锁版本的龙血之力收走?”
幽荧和药姥的眼睛同时睁大了,显然是被我的聪明才智给折服了。
我看着他俩那震惊到无语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爽了。
福尔摩斯之魂在我体内熊熊燃烧。
我接着说:“龙老失踪十年,可能是因为那个移魂大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前置条件,他必须在归墟之地做法,搞什么仪式。”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豁然开朗,渐渐拼凑出事件的全貌。
“而龙傲天之前一直精分,性格前后不一,记忆混乱,大概率是因为你们们也吃不准到底哪个林枫才是正主,所以干脆搞了个广撒网,把所有能找到的、叫林枫的魂魄,都抓来塞进了他身体里,轮流上线测试。”
我盯着他们,一字一顿地问:“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