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固定工作完成,最初的几名科研人员便默默退到门口,转身离开了手术室。没过多久,又有六名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他们的防护服上印着特殊的生物安全标识,面罩也比普通防护服更宽大,显然是为了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生物接触风险。
这六人径直走到陈野面前,递过一套同款防护服,随后熟练地帮他穿戴。
先套上内层防护衣,再拉紧外层防护服的拉链,戴好防护面罩,最后检查密封胶条是否贴合,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穿戴完毕后,陈野走到手术床旁的控制台前,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控制台的屏幕瞬间亮起,显示出周明当前的生命体征。
心率、血压、脑电波数据清晰地跳动着。他扫了一眼数据,对着身旁的工作人员沉声下令:“推一支强效麻醉剂,剂量加倍,确保他陷入深层麻醉,中途不能醒。”
工作人员立刻点头,从旁边的药品柜里取出一支装满淡黄色液体的针管,走到手术床旁,找准周明手臂上的静脉,将针头稳稳刺入。
透明的药液缓缓推入血管,随着药液的注入,屏幕上周明的脑电波曲线渐渐变得平缓,心率也随之放缓,显然已陷入更深层次的无意识状态。
确认麻醉效果达标后,陈野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滑动,调出机械臂的操作界面。
他对着另一名负责操控机械臂的工作人员抬了抬下巴:“启动一号机械臂,剃除头部毛发,动作轻柔,别损伤头皮。”
工作人员立刻在键盘上敲击起来,一串串指令飞速输入系统。下一秒,手术床左侧的一台机械臂突然启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机械臂的末端缓缓伸出一个小巧的剃毛器,剃毛器的刀头带着细密的齿刃,在灯光下泛着银光。
它精准地悬停在周明的头顶上方,随后缓缓下移,贴着头皮开始移动。
细密的黑色发丝随着剃毛器的移动不断落下,很快就堆积在手术床边缘的托盘里。
不过几分钟,周明的头发就被彻底剃干净,露出光洁的头皮,头皮上还残留着些许剃毛后留下的淡青色痕迹。
“进行脑部ct扫描,扫描范围覆盖整个颅脑,分辨率调到最高。”陈野的指令再次响起。
另一台机械臂随即启动,末端的扫描探头缓缓展开,形成一个环形的扫描装置。
它轻柔地环绕着周明的头部,开始缓慢旋转,同时发出微弱的“滴滴”声。
扫描数据实时传输到控制台的大屏幕上,很快,周明脑部的三维ct影像便清晰地呈现出来。
大脑的灰质、白质,以及颅骨的结构都一目了然,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见。
陈野凑到屏幕前,眉头微蹙,目光紧紧盯着影像的每一个角落,手指在屏幕上不断放大、拖动画面,仔细排查着每一处可能存在异常的区域。
然而,反复查看了好几遍,屏幕上的影像始终显示正常,没有任何他想要寻找的异常痕迹。
“陈野的脸色沉了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启动三号和四号机械臂,开启激光定位扫描,功率调到百分之三十,环绕颅骨扫描一圈,重点排查左脑和右脑的颞叶区域。”
工作人员不敢怠慢,立刻在键盘上快速操作。手术床两侧的两台机械臂同时启动,末端分别伸出一个细长的激光发射器。
随着指令的下达,两道红色的激光束从发射器中射出,精准地落在周明的头皮上。
激光束缓缓移动,沿着颅骨的轮廓开始环绕扫描,红色的光点在光洁的头皮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如同在绘制一幅无形的地图。
激光扫描持续了近一分钟,期间控制台的屏幕上不断刷新着扫描数据,却依旧没有明显异常。
陈野的耐心渐渐耗尽,他猛地抬手,对着工作人员下令:“启动激光切割功能,功率调到百分之六十,沿颅骨缝环切,开启五号机械臂辅助固定头部,准备取骨瓣。”
这个指令下达的瞬间,整个手术室的气氛都变得愈发凝重。负责操控机械臂的工作人员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还是快速执行了指令。
两道红色激光束的亮度瞬间增强,温度也随之升高,落在颅骨上时,甚至能听到轻微的“滋滋”声。
激光沿着预先设定好的颅骨缝缓慢切割,银白色的骨屑随着切割的进行不断落下,被旁边的负压装置及时吸走。
与此同时,第五台机械臂启动,末端伸出一个带着柔软硅胶垫的固定器,轻轻摁在周明的头顶,将头部牢牢固定住,避免切割过程中头部发生偏移。
随着激光切割的推进,一道环形的切口逐渐在周明的颅骨上形成。当切割完成的瞬间,五号机械臂的末端缓缓伸出一个小巧的钳状工具。
小心翼翼地夹住颅骨的边缘,轻轻向上一提,一块完整的颅骨瓣被稳稳取下,放在旁边的无菌托盘里。
颅骨瓣被取下的瞬间,周明的大脑组织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淡粉色的脑组织表面覆盖着一层透明的脑膜。
脑膜下还能看到细微的血管在缓慢搏动,每一次搏动都与屏幕上的心率数据同步,透着生命最原始的脆弱感。
陈野的目光死死盯着暴露在外的脑组织,呼吸微微加快。他凑得更近了些,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一点,屏幕上立刻调出脑组织的局部放大影像。
突然,他的眼神一凝,指着影像中左脑与右脑颞叶之间的一处区域,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在那里!放大!再放大!”
工作人员立刻操作屏幕,将那处区域的影像不断放大。很快,一个细小的、呈半透明状的异物轮廓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
那异物大约有拇指大小,形状类似蠕虫,正安静地嵌在脑组织的缝隙中,表面还隐约能看到细密的触须,显然是一只隐藏在脑内的寄生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