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和李强也赶紧凑了过来,王刚挠了挠头说:“教授,我们也跟着吧,多个人多份力。”李强在一旁连连点头,手里还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林默见状,只好点头:“行,那我带你们去,不过大家跟紧点,山里的路不好走。”
一行人跟着林默朝营地后方走去。林默凭着记忆在崎岖的山路上穿行,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后,一块半人高的灰褐色岩石赫然出现在眼前。
林默停下来:“就是这里了,上次那块金属片就是在这石头底下捡到的。”
郭教授眼睛一亮,立刻快步上前,蹲在岩石周围细细搜寻。
他戴上老花镜,手里的放大镜在石面上缓缓移动,连石缝里嵌着的苔藓都被他轻轻拨开查看。
忽然,他指尖顿住,从脚边捡起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石。
石面上星星点点散布着细碎的光斑,银色的金属光泽,在粗糙的石质上格外显眼。
郭教授的眼里像是骤然燃起了一簇跳跃的火苗,几乎要将周遭沉闷的空气都点燃。
他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块缀满光点的碎石,指腹在那些银色光斑上反复摩挲,仿佛在触碰某种稀世珍宝。
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里裹着抑制不住的震颤,尾音都在微微发颤:“就是这个……错不了……”
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立刻蹲下身,双手在周围的乱石堆里快速翻找起来。
片刻后,几块大小不一的碎石陆续被他拾在掌心。大小不一的碎石上银斑像撒上去的细盐。郭教授难掩眼底的雀跃。
可这点收获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刚刚扬起一点势头便骤然坠了下来。
此后任凭众人扩大了数倍的搜寻范围,连林默都跟着蹲下身,可回应他们的只有越来越沉的寂静。
郭教授脸上的兴奋,就像被风吹过的火星,一点点黯淡下去。
方才还发亮的眼神渐渐蒙上了一层灰翳,那双刚才还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此刻也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指尖还沾着泥土和草屑。
他低头望着掌心那几块碎石,沉默了许久,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既然这片区域再难寻到含金属碎石,继续耗下去也无意义。
他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目光转向林默,声音里虽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去你们捡到那两个背包的地方看看,或许那里能有新发现。”
“教授,要不先回去吧?”赵峰看了看手表,“天黑了的话,山路更难走,万一出点意外得不偿失。”
郭教授抬头望了望渐黑的天色,又回头看了看众人疲惫的神色,终于不情愿地点点头:“好吧,那就先回去,明天一早再来。”
一行人原路返回,等回到营地时,篝火已经燃起,跳跃的火光映着每个人疲惫的脸。
晚饭是简单的压缩饼干配罐头,大家都累坏了,大多沉默地吃着东西,只有郭教授显得格外兴奋。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石头,借着篝火的光翻来覆去地看着,石头表面嵌着一些星星点点的银色碎屑,在火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小林你看,这些石头里的金属成分……”郭教授把石头递到林默面前,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虽然含量很少,但和你林捡到的那块金属片,光泽很像!”
他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放大镜,对着石头上的碎屑仔细观察,时不时还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写写画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另一边,赵峰正神情严肃地给留下的战士们布置夜间巡逻的任务。他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土里画出营地的轮廓:“夜里一定要提高警惕。每两个小时换一次岗,巡逻时注意听周围的动静,有任何异常立刻通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战士的脸,“记住,一定要保证大家的安全,尤其是郭教授。”
战士们齐声应道:“是!”
郭教授攥着几块碎石,眼里的光比营火还亮,活像攥着稀世珍宝的孩子。他反复摩挲着石头的纹路,时不时拉过身边人诉说,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
直到有人提醒第二天的探索任务,众人连劝带哄,他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钻进帐篷。
营地很快静了下来,队员们早早歇下,唯有守夜的士兵裹紧军大衣,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被夜色吞噬的山林,警惕着暗处可能窜出的任何动静。
这一夜出奇地静谧,天光刚撕开晨雾的薄纱,郭教授的身影已在营地帐篷间忙碌起来。
见众人陆续起身,他便按捺不住,扬声喊住林默:“小林,咱们这就出发,去你们发现背包的地方瞧瞧。”
他眼周布着细密的红血丝,显然是彻夜未眠,精神头却比谁都旺盛,像攒着股使不完的劲儿。
郭教授这催人的劲头,活像揣了个小闹钟在怀里,嘀嗒嘀嗒全是“快着点”的信号。
大伙儿手里的早饭还没嚼出个味儿,就被这股劲儿推着,胡乱把最后几口扒拉进嘴,抄起各式仪器就往队伍里钻,脚步迈得比平时快了半拍,活像一群被赶早集的小商贩,急吼吼又带点手忙脚乱。
林默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领路,赵峰则带着四名战士,两人持着武器守在队伍两侧,另两人殿后,时刻警惕着周围,为一行人筑起安全屏障。
此时天已大亮,山路却丝毫未显平缓。脚下的路又陡又窄,稍不留意就可能打滑,每一步都得稳稳踩实,不敢有半分松懈。
一行人在这样难行的山路上约莫走了十来分钟,林默忽然停下脚步,抬手向前一指,声音清晰地传来:“就在那里。”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两座巨大的岩石赫然出现在前方。
只见两座青灰色巨石矗立着,宛如被天斧劈开的巨蛋,表面爬满深褐色苔藓,唯独缝隙处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初晨的光线斜斜地切进石缝,照得里头的碎石子泛着幽幽冷光。巨石间的缝隙极窄,仅容一人勉强侧身通过,稍大些的设备根本无法带入。
郭教授当即决定,让众人将大体积较大的仪器留在石缝外,又叮嘱专人看守。班长赵峰应声留下两名战士守着设备,自己则带着其余人,打头阵钻进了石缝。
众人紧随其后,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穿过这道狭窄的通道,终于踏入一片开阔空地。
林默快步上前,指着地面一处对郭教授说:“您看,这就是发现那两个背包的地方。”
地上的背包印痕还很清晰,轮廓隐约可辨,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
郭教授俯身查看片刻,便让众人在四周仔细搜寻,可一番探查下来,并未发现其他异样。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喊道:“快来看!这儿还有一道石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块突出的岩石下方,藏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孔洞。
孔洞里黑黢黢的,手电光探进去,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照不了多远。郭教授按捺不住探索的兴致,执意要进去看看,众人劝阻无果。
赵峰略一思忖,点了名战士先去前方探路。他拍了拍战士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路上多留个心眼,别硬闯,情况不对就赶紧撤回来,安全第一。”
话语虽简,那份细致的叮嘱却沉甸甸的,像颗定心丸,既让战士明白任务的分量,也记着脚下的分寸。
那战士顶着手电,在崎岖的孔洞里艰难爬行——时而宽阔些能直起腰,时而窄得必须屏住呼吸才能挤过。
约莫爬了二十多米,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片宽敞的空间。他用手电四下一扫,只见山壁与地面上,都泛着银色的星点微光,景象奇幻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