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出现在陈默的面前,悄无声息抓向陈默握剑的手腕。
陈默瞳孔一缩。
他几乎是凭借着战斗的本能,横剑一挡。
一股巨力传来,陈默只觉得手臂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向后滑出了数米。
陈默心中大骇。
这老家伙的力量,居然还在他之上。
“好硬的骨头!”楚天雄看着自己微微发麻的手指,也是一阵惊异。
没想到对方的身体强度竟也如此离谱。
“吞元魔功……果然是你!”
他不给陈默喘息的机会,再次欺身而上。
高台上的宗师们看得是心惊肉跳。
“这……这就是大宗师之间的战斗吗?”
“太可怕了,那老祖竟然能徒手硬撼神兵?!”
“那陈默也绝非等闲,能在老祖手下支撑这么久……”
又是接连数次交手。
陈默退到了广场的边缘,胸口剧烈起伏着,握剑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的身上,已经多了好几处爪印。
虽然没能破开他的防御,但也火辣辣地疼。
对面的楚天雄同样不好受,他那身灰色的布衣已经被剑气划得破破烂烂。
他的一只手掌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小辈,你确实让老夫很惊讶,以你这般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当真是千古罕见,可惜,你今日必死无疑。”
陈默冷哼一声,将一丝先天真气注入赤炎,剑身上的光芒再次大盛。
他虽然处于下风,但并无惧意。
《吞元诀》的霸道之处就在于恢复力。
只要对方不能一击秒杀他,他就有耗死对方的资本。
皇帝楚昭看到那惊天动地的大战,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打碎了。
“这……这就是大宗师?这比戏文里唱的还厉害!他们还是人吗?”
“回陛下,这便是屹立于凡尘之巅的力量。”
赵桑看着场中的局势。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两个人,最好都死在这里。
他突然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
“老祖!何须与此等魔头缠斗!禁军听令!放箭!用破罡箭!给咱家将他射成刺猬!”
让禁军出手,可以帮助楚天雄消耗陈默。
广场中央,战况愈发激烈。
陈默的情况并不乐观。
楚天雄的战斗经验远比他丰富,每一击都直指他的要害。
陈默只能凭借着自己远超常人的身体强度,和赤炎神剑勉强抵挡。
他的先天真气虽然精纯,但无论是凝练程度还是总量,都逊于这个老怪物。
好几次他都被对方的掌力震得气血翻涌,握剑的手都阵阵发麻。
此时场外还有放箭干扰。
又是一次硬撼,陈默的身形被震得倒飞出去。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对面的楚天雄也不好受。
他的左肩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将他的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但老者的气势,却比之前更加凶悍。
自他踏入大宗师以来,已经有整整五十年没有人能伤到他了。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对方的真气每一次消耗之后,又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
吞元魔功这部功法,比神剑本身更让他渴望。
“小辈!你的恢复速度确实惊人,但你还能撑多久?老夫倒是想看看,是你的真气先耗尽,还是老夫的这把老骨头先散架!”
陈默咬紧牙关,挥剑迎敌。
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虽然吞元诀能让他快速恢复真气。
但这样耗下去,先倒下的那个人,肯定是他。
高台之上,赵桑看着场中的局势,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他没想到,楚天雄竟然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选择了最愚蠢的消耗战。
他难道看不出来对方有恃无恐吗?
不过这样也好,等这两人都精疲力竭,才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
广场上的激斗还在持续。
陈默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楚天雄却突然停下了攻击。
他退后了几步,拉开了与陈默的距离。
“不跟你玩了,让你见识一下,皇室真正的底蕴。”
楚天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他右手向前一探,做了个虚抓的动作。
两名剑侍投出两把剑。
正是那两把被皇室收藏的神剑。
青霜和龙吟。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陈默瞳孔骤缩。
他能感觉到,那两把剑上散发出的气息,丝毫不亚于他手中的赤炎。
楚天雄看着自己手上两柄神剑,又看了看陈默手中的赤炎,脸上的贪婪之色无法掩饰。
“三柄神剑……今日,它们都将归我所有!”
他的话音一落,那柄青霜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直刺陈默的面门。
陈默下意识横起赤炎格挡。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剑身传来,几乎要将他的血液都冻结。
他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倒飞出去。
而另一边,楚天雄右手握住了那柄龙吟剑。
他一剑挥出,一道金色剑罡呼啸而出,剑罡上缠绕着龙形的虚影。
“龙吟!”
这才是真正属于大宗师,借由神剑才能施展出的绝学。
陈默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剑,他感觉自己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了。
陈默将所有的先天真气,毫无保留灌入了赤炎之中。
金红两色剑罡相撞的瞬间,宛如天崩地裂。
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袭来,震飞了附近所有人。
看台上的皇帝虽然被护卫挡住了冲击波,但还是被震晕了过去。
这还没完,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响起。
赵桑引爆了提前埋好的炸药。
炸药里还添加了扰乱真气运行的毒。
当一切尘埃落定。
整个广场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
地上有个巨大的坑洞,到处都是碎裂的砖石。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硝烟混合在一起的刺鼻气味。
一道身影从高台下方一处早已备好的地道中走出。
正是赵桑,他的衣衫依旧整洁。
他的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先是走到了那个被炸塌一半的高台旁,看了一眼小皇帝。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随即换上了一副悲痛万分的表情。
“陛下受惊,奴才罪该万死!”
他假模假样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快步走向了那片爆炸的核心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