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赤祭司的咒语声越来越高亢,骨杖顶端的红光几乎凝成实质。被控制的铁骑营士兵彻底疯狂,双眼赤红,开始撕咬身边的一切活物。乌洛兰的防线濒临崩溃。
必须毁掉那根骨杖!沈墨格开一个扑来的傀儡士兵,朝云织喊道,那是邪术的核心!
云织死死盯着那抹刺目的红光,怀中的青铜钥匙突然变得滚烫。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这把钥匙能开启祭坛,那它能否...关闭什么?
她猛地抓住玄圭的手臂:信我吗?
玄圭咳出一口血沫,眼神却锐利如初:你说。
钥匙...云织急促地说道,我要用它打断仪式!
玄圭瞳孔微缩,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他强撑着站直身体,战刀横在身前:沈墨!
不必多言,沈墨立即指挥剩余的靖安司骑兵向两人靠拢,形成一个坚实的防御圈。
撑住三十息!云织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那枚古朴的青铜钥匙。
钥匙在接触到骨杖红光的瞬间,突然轻微震动起来,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青色光晕。云织能感觉到,钥匙与远处黑风峡下的祭坛产生了某种共鸣,更与赫赤手中的骨杖形成了诡异的对抗。
拦住她!赫赤祭司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骨杖一指,更多的傀儡士兵发疯般扑来。
玄圭挥刀迎上,刀光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每接下一击,他肩头的伤口就崩裂一分,鲜血顺着臂膀流淌,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但他寸步不退。
沈墨张弓搭箭,箭无虚发,每一箭都精准地射向试图绕过防线的敌人。
二十息。
云织闭目凝神,将全部精神力注入钥匙。青光越来越盛,与红光分庭抗礼。
赫赤祭司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怒之色:亵神者!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骨杖上,红光暴涨!
钥匙的震动变得剧烈,云织虎口发麻,几乎脱手。
十息。
玄圭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单膝跪地,全靠战刀支撑才没倒下。防线出现缺口!
一个傀儡士兵突破防御,利爪直取云织后心!
电光石火间,沈墨弃弓拔刀,侧身挡在云织背后。
噗——
刀锋贯穿傀儡士兵的胸膛,而沈墨的肩胛也被利爪撕开深可见骨的血痕。
五息。
云织猛地睁开眼,眸中青光一闪而逝。她将全部力量贯入钥匙,对着赫赤祭司的方向虚虚一拧——
一声轻微的、仿佛来自远古的机括声响起。
并非来自钥匙,而是来自赫赤祭司手中的骨杖!
骨杖顶端的宝石突然黯淡,红光如潮水般退去。那些疯狂的傀儡士兵动作齐齐一僵,眼中的红光熄灭,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
赫赤祭司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骨杖,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不——!
反噬的力量将他狠狠掀飞,狼首骨盔碎裂,露出了一张苍老扭曲的脸。
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黑狼部的战士惊恐地看着他们失去力量的大祭司,又看看重新站稳的玄圭和手持散发青光钥匙的云织,士气瞬间崩溃。
撤!快撤!不知谁喊了一声,黑狼部残兵如同潮水般溃退。
乌洛兰部落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云织踉跄一步,被玄圭伸手扶住。钥匙上的青光渐渐隐去,恢复成古朴的模样。
成功了...她看着溃逃的黑狼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玄圭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沈墨捂着肩上的伤口走来,目光复杂地看向云织手中的钥匙:这是...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唳。
众人抬头,只见一只纯白的雪鹰正在乌洛兰部落上空盘旋——那是苏迪雅驯养的猎鹰!
鹰爪下,似乎抓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