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慕容晴那张带着笑意却无比恶毒的脸,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沙哑着声音求饶道:“不……不要……慕容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柳玉儿连忙改口,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我不该挑衅主母,不该骂你,求你饶了我吧!我愿意做洗脚婢,我一定好好伺候主母,求你把这妖……把这藤蔓收回去吧!”
“现在知道错了?”慕容晴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早干什么去了?刚才骂人的时候,不是挺‘神气’的吗?”
她看着柳玉儿苦苦哀求的模样,毫无所动:“想让我收回藤蔓也可以,不过你得先给我磕一百个响头,说你错了,说你是‘贱婢’,说你再也不敢挑衅主母了。”
柳玉儿看着慕容晴眼底的戏谑,知道她是故意羞辱自己,可身上的窒息的感觉,让她别无选择。
她知道,藤蔓再收紧一些,她很快就会没有气息,她咬了咬牙,匍匐在地,对着慕容晴砰砰磕起头来,每一下都用尽全力,额头很快就磕得红肿起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我错了!我是‘贱婢’!我再也不敢挑衅主母了!求慕容小姐饶了我!”
慕容晴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磕完一百个响头,直到柳玉儿额头渗出血迹,再也磕不动了,才慢悠悠地收回了木系异能。
藤蔓散去,柳玉儿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慕容晴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没有半分同情,她可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谁让她嘴贱,一个妾室,以为谁都能招惹。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慕容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往后在邓府,安分守己做你的洗脚婢,若是再敢有半分不规矩,或者让雅丽姨姨受了半分委屈,我会让你知道,今天这点‘苦头’,不过是‘开胃小菜’。”
柳玉儿吓得连连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眼里只剩下浓浓的恐惧。
在离开时,慕容晴并没有忘了给她种下精神暗示——可不能让这个疯女人在没有精神暗示的情况下,就去给雅丽姨姨当洗脚婢。
种下精神暗示后,她才能放心让雅丽姨姨随意使唤。
慕容晴走出院子,就看见纪雅丽正站在不远处等着她,身边跟着苹儿。
见她出来,纪雅丽连忙迎了上去:“晴儿,都处理好了?”
“嗯,已经处理妥当了。”慕容晴微微颔首,语气淡然中透着几分轻松,“从今往后,她再不敢兴风作浪。姨姨,府中的事务您尽管交给邓家人去办便是,那‘听话散’乃是医仙谷的独门秘方,无人能解,他们断然不敢违逆您的意思。”
话音未落,她已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瓷瓶,递到纪雅丽面前:“这瓶中装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等您将那小妾惩治得够了,若想让她死,只需喂她一粒即可。”
慕容晴并未对柳玉儿痛下杀手,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了纪雅丽。
她能做的仅止于此,至于对方能否狠下心肠,那得看她自己有没有那个魄力。
邓侍郎府的事既已了结,慕容晴便起身告辞:“姨姨,我这就先行告辞了。这几日若有任何麻烦,只管派人前往‘医仙谷京邸’寻我便是。只是……我过几日便要启程前往宾海国,恐怕短期内难以再见了。”
纪雅丽连忙点头:“谢谢你!晴儿,不过只要是邓家人不再作妖,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不过你去宾海国,路途遥远,要多保重。”
“姨姨放心,还有另外两位长老同行。”她朝纪雅丽浅浅一笑,“我走了,”说罢带着苹儿转身向着府门口而去。
出了邓府大门,门外先前宾客云集、车马喧阗的景象早已散去,只剩下她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静静停在府门口,车夫垂手恭立。
慕容晴脚步微顿,回身望向门楣上“邓府”二字,在心中轻轻一叹:今日为你震慑邓家、重立主母之威,不过是回报当年你对原主母女的关心与安慰。”
“走吧。”
她不再回头,与苹儿登车离去。
马车内,慕容晴瞥见苹儿膝上那个纹丝未动的锦缎礼袋,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苹儿闻声抬头,见自家小姐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全然不见在邓府时的冷厉,便好奇地问道:“小姐,您笑什么呀?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慕容晴指着那个精致的礼袋:“我在笑,咱们精心准备的这份‘厚礼’,到底是没送出去。可惜了那个流光溢彩的玻璃球,原本还想让它在那寿宴上出出风头呢。”
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看来,是那邓府没这个福分消受啊。”
苹儿虽然不清楚礼袋里具体是什么,但深知自家小姐拿出手的东西绝非凡品,必定是稀罕又贵重的。
她顺着慕容晴的话,小嘴一撇:“小姐说得对,这就叫做——无福之家,难承重礼!好东西给了他们,也是糟蹋!”
不多时,马车就回到了“医仙谷京邸”。
慕容晴拒绝了苹儿的搀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霍山刚吃过午饭,正在前院溜达消食,见到慕容晴他们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他瞧着日头,又看看神色如常的慕容晴和苹儿,脸上满是诧异:
“师叔祖,您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按这个时辰算,邓府的寿宴怕是连席面都还没摆开吧?莫非是宴席不合胃口,您提前离席了?”
慕容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无奈地叹了口气:“别提了,五长老,我们别说吃席了,连杯像样的茶都没喝上,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什么?!”霍山一听,眼睛顿时瞪得溜圆,脸上的好奇之色几乎要溢出来,“去参加寿宴,竟然连午饭都没混上?这……这邓府是怎么办事的?快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搓着手,一副迫不及待要听八卦的样子。
自从慕容晴告诉他们“探听别人的事,就是八卦”之后,霍山对此道就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慕容晴一边往里走,一边言简意赅地将邓侍郎府上,柳姨娘如何出言不逊,邓家人如何偏袒欺辱纪雅丽,自己如何怼人、踹人以及最后运转雷系异能,小惩大诫的经过说了一遍。
霍山听得是眉毛倒竖,义愤填膺,还没等慕容晴完全说完,就气得跳脚骂道:
“岂有此理!这邓家人也太无耻了!宠妾灭妻到如此地步,简直闻所未闻!那邓侍郎还是个男人吗?连起码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任由一个小妾骑到主母头上拉屎撒尿!我呸!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