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被他扯得袖子一歪,杯中的茶水都晃了出来,哭笑不得地拂开他的手,无奈低声道:“霍师弟!冷静!那是话本!是民间编的故事!说的是前朝的事儿!收声,莫要如此激动,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霍山这才回过神来,讪讪地松开手坐了回去,但仍忍不住频频看向说书先生,嘴里小声嘀咕:“可我真的觉得……挺像的啊……万一呢……”
引得邻桌的茶客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白芨只得无奈地以手扶额。
第二组:苍术与文元——药铺蹲守,草木皆兵
二长老苍术和三长老文元选择了京城一家门庭若市的大药铺蹲守,觉得那姑娘既身怀生机之力,必然深谙医理,或许会来购买药材。
结果,但凡是来个年纪相仿、身形高挑清瘦的姑娘,两人的目光便如同被磁石吸住般暗中紧随,眼神灼灼,仿佛在审视一味绝世灵药。
一位姑娘只是来买些寻常的枸杞当归,文元便凑近苍术,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二师兄,你看这位,步履轻盈,气息绵长,似有内家功夫底子,或许不凡……”
另一位姑娘随口询问了一句老山参的价格,苍术便手捋长须,沉吟道:“此女气度沉静,开口问的便是珍稀药材,眼界不俗,或许……”
他们那过于“专注”的目光,直把那几位前来买药的小姐看得心里发毛,赶紧付了钱,抓起药包匆匆离去,边走边回头,还以为遇到了什么有特殊癖好的古怪老叟。
连药铺掌柜也暗自嘀咕:这两位老先生瞧着仙风道骨,像是高人模样,怎么眼神这般……吓人?莫非是来踢馆的?
第三组:泽恩与南星——街头“问诊”,吓跑路人
四长老泽恩和六长老南星干脆在一个人流较多的街口,借了张桌子,摆了个小摊,挂了个“免费诊脉,积善行德”的牌子,想着那姑娘心怀仁术(有生机之力怎会无仁心?),说不定会好奇凑过来看看。
奈何他们二人气场太过强大,往那一坐,面色沉凝,眼神锐利,不像悬壶济世的慈祥郎中,倒像是御史台下来微服私访、准备揪人错处的铁面官儿。
百姓们远远看着,交头接耳,愣是没人敢上前。
好不容易有一位好奇心重的大娘鼓起勇气过来,南星一搭脉,职业病瞬间发作,眉头紧紧锁起:“大娘,您这肝火甚旺,夜间是否难以安眠?且脾胃虚寒湿气重,平日是否食欲不振,腹胀便溏……”
泽恩更是在旁边一脸严肃地补充,目光如电:“观您眼下青黑,唇色暗淡,似有隐疾深伏之兆,不如让老夫再仔细为您……”
话未说完,那大娘脸色唰地白了,猛地抽回手,抓起菜篮子就跑,边跑边喊:“哎哟喂!夭寿啦!这俩老头子不会看病,光会咒人得病呢!”
留下两位神医面面相觑,一脸茫然无辜,完全不知问题出在了哪里。
第四组:槐风与玄云——误入胭脂铺,老脸通红
七长老槐风和八长老玄云琢磨着,姑娘家终究是爱美的,或许喜欢胭脂水粉,便硬着头皮,互相打着气,走进了一家装修雅致、香气扑鼻的胭脂铺。
两个白发苍苍、一身药味的老翁突然闯入这满是红粉佳人、莺声燕语的女儿家地盘,顿时引得铺子里所有的夫人小姐们纷纷侧目,投来诧异又好奇的目光。
掌柜娘子强忍着惊讶迎上来,笑容有些僵硬:“二位老先生……可是想给家中孙女儿挑选礼物?”
槐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支支吾吾道:“呃……嗯……是,看看,老夫就随便看看。”
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瞟,紧张地寻找着符合“眉眼极为出色”特征的年轻姑娘。
站在全是女人的胭脂铺里,玄云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目光在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间逡巡,心里想着:未来的谷主既然是十四五岁的姑娘,想必也与眼前这些娇客一样,会喜欢这些精致香馥的玩意儿。
若是能寻到合她心意的,或许……也算是个见面礼?
他见柜台上有一盒釉色温润、绘着桂花纹样的小瓷盒,瞧着颇为雅致,于是伸手想去拿起来细看。
不曾想,拿起那小巧光滑的瓷盒时,竟没拿稳,脱手滑落!
“哎!”玄云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接,总算在瓷盒即将砸向柜台的前一刻险险捞住,动作狼狈不堪,引得旁边一位正纤指轻点、挑选胭脂的官家小姐忍不住“噗嗤”一声,赶忙用绣帕掩住嘴,肩头微微耸动,显然忍笑忍得辛苦。
周围其他几位小姐和丫鬟们也纷纷投来好奇又忍俊不禁的目光。
槐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玄云更是老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连耳根都红透了。
他手忙脚乱地将那盒惹祸的口脂放回柜台,结结巴巴地对同样一脸错愕的掌柜娘子道:“对、对不住……手滑了……”
两人再也待不下去,也顾不得再寻人或是买什么胭脂了,在一片细碎的低笑声中,几乎是顶着张大红脸,低着头,脚步踉跄地落荒而逃,连后续的道歉都说得颠三倒四,狼狈不堪。
第五组:陆英与江篱——湖畔寻人,险被当拐子
九师弟陆英和十师弟江篱相对年轻,腿脚利索,选择去了京城着名的柳河畔,觉得姑娘家或许会来游湖赏景,环境也开阔,便于观察。
两人找了处柳树下的石凳坐下,目光却如探照灯般,极其专注而认真地扫描着过往的每一个年轻女子,从发梢看到裙摆,不放过任何细节。
由于看得太过投入,表情又过于严肃凝重,竟引得附近巡逻的官差注意到了他们反常的举动。
官差上前盘问,语气带着警惕:“二位老丈,在此坐了许久了,可是在等什么人?”
陆英正全神贯注地搜寻目标,闻言下意识老实回答:“啊,是啊,在等一位姑娘。”
官差顿时警觉,手按上了腰刀:“等哪位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与二位是何关系?”
江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解释:“不不不,官爷您误会了!我们并不认识那位姑娘,只是……只是看看风景,顺便……看看人……”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是可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