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的心理画像为警方划定了排查范围后,夏天决定从第一起案件的案发小区入手 —— 那里住着数十户居民,或许有人曾留意到异常情况。
出发前,他特意在跨时空侦探协作群内询问:“走访邻居时,如何快速辨别谁在隐瞒信息?毕竟大多数人可能因害怕惹麻烦,不愿主动提供线索。”
姚学琛很快在群内回复,语气带着十足的专业感:“普通人面对警察询问,难免会有紧张情绪,但‘紧张’和‘隐瞒’的微表情有本质区别。比如,正常紧张会表现为语速加快、偶尔结巴,但眼神不会刻意躲闪;而隐瞒信息时,人会不自觉地出现‘阻断行为’,比如用手摸脸、低头整理衣物,或是在回答关键问题时突然转移话题。”
他还特意补充:“这次走访重点问三个问题:‘案发当晚是否听到异常声响’‘近期是否见过陌生人员在小区徘徊’‘是否认识受害者一家’。观察受访者回答每个问题时的反应,尤其是提到‘受害者’或‘异常声响’时的微表情变化,这两个点最容易触发隐瞒者的情绪波动。”
夏天将这些技巧整理成笔记,带着两名警员来到第一起案件的案发小区。小区内一片安静,居民们大多闭门不出,偶尔有人路过,看到穿警服的他们,眼神里也满是警惕 —— 连环灭门案的阴影,让这里的氛围格外压抑。
他们先走访了受害者家对门的住户,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
老人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攥着茶杯,听到 “案发当晚” 时,身体微微前倾:“那天晚上我睡得早,没听到什么声音。受害者一家挺和善的,男主人偶尔还会帮我提东西,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老人的声音带着惋惜,眼神始终看着夏天,没有躲闪,手指虽有些颤抖,但只是正常的情绪紧张,姚学琛说的 “阻断行为” 并未出现。
接连走访了五户邻居,得到的回答大多相似 —— 要么说 “没注意”,要么说 “不了解”,虽有紧张,但都未发现明显异常。
直到走到三楼的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夏天看了眼门牌,正是方木心理画像中提到的 “扇形中心区域” 住户,名叫刘波。
刘波穿着一件灰色外套,头发有些凌乱,看到警察时,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侧身让他们进门:“警官,找我有事吗?”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姿显得有些僵硬。
夏天坐下后,按照姚学琛建议的问题开始询问:“你认识对门的受害者一家吗?”
刘波的眼神瞬间飘向门口,手指在口袋里轻轻摩挲着,过了两秒才回答:“认识…… 就是普通邻居,偶尔在电梯里碰到会打个招呼,不算熟。”
“案发当晚,也就是上周三凌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声响?比如争吵声、重物落地声之类的。”
夏天继续追问,目光紧紧盯着刘波的脸。
刘波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抬手擦了擦,声音比刚才更低了:“我…… 我那天加班到很晚,回家就睡了,睡得很沉,什么都没听到。”
说话时,他的肩膀微微耸起,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靠,像是在刻意与夏天保持距离 —— 这正是姚学琛提到的 “阻断行为”。
夏天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继续问:“近期有没有看到陌生人员在小区里徘徊?比如不是本小区的住户,却频繁出现在楼下。”
这次,刘波的反应更明显了 —— 他猛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双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反复揉搓着衣角,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地说:“没…… 没注意,我平时早出晚归,不太关注小区里的人。”
从刘波家出来后,夏天立刻在群内同步情况:“走访到一名叫刘波的住户,符合方木心理画像的年龄、居住区域特征。
回答‘是否认识受害者’‘是否听到异常声响’时,出现眼神躲闪、手搓衣角、身体后靠等微表情,疑似隐瞒信息。”
姚学琛很快回复:“这些反应不是普通的紧张,而是‘认知负荷过载’的表现 —— 他在刻意编造谎言,需要调动更多注意力去掩盖真相,才会出现这些无意识的微表情。建议重点关注此人,最好再找机会进行二次走访,观察他面对更具体问题时的反应,比如‘案发当晚回家的具体时间’‘加班的公司名称’,这些细节更容易戳破谎言。”
夏天听从建议,第二天带着另一名警员再次来到刘波家。
这次,他直接拿出小区门口的监控截图 —— 截图上显示,案发当晚刘波根本没有加班,而是在晚上 11 点左右就回了家。
“这张截图显示,案发当晚你 11 点就回了小区,为什么昨天说自己加班到很晚?”
夏天将截图放在刘波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刘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我…… 我那天其实是提前下班了,但回家后一直待在房间里,真的没听到任何声音!”
“没听到声音?” 夏天追问,“受害者家与你家仅一墙之隔,凶手作案时不可能完全没有动静。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只是不敢说?”
刘波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里满是慌乱,他突然站起身,大声说:“我都说了没看到!你们别再问了!” 说完,就快步走向门口,摆出 “送客” 的姿态。
夏天没有再追问,而是顺势离开。
走出小区后,他在群内留言:“刘波面对监控截图的质疑,出现情绪失控,进一步印证了他在隐瞒信息。结合方木的心理画像和姚学琛的微表情分析,刘波的嫌疑越来越大,接下来该如何进一步获取线索?”
夏洛克在群内建议:“调取刘波的通话记录和行踪轨迹,看看他案发前后是否与受害者有过联系,或是在其他时间段出现在第二起案件的案发地附近。同时,排查他的职业背景,确认是否有工业或维修类工作经历,这也能和秦明提到的‘蓝色斜纹棉纤维’线索对应起来。”
夏天立即安排警员展开调查,自己则留在小区附近,观察刘波的动向。
他看到刘波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就戴着口罩、压低帽子出了门,脚步匆匆地走向小区外的公交站,眼神还不时警惕地环顾四周。
夏天远远跟着,看到刘波上了一辆前往城西的公交车 —— 而城西,正是第二起灭门案的案发区域。他立刻在群内同步:“刘波前往城西方向,第二起案件的案发地就在城西。我会继续跟踪,看他是否与案发地有关联。”
公交车在城西的一个老旧小区门口停下,刘波下车后,没有进小区,而是在小区附近的一家便利店买了瓶水,随后就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低着头玩手机。夏天在不远处观察,发现刘波的目光时不时会瞟向小区里面 —— 那正是第二起案件的案发小区。
夜幕降临时,刘波才起身离开,返回自己的住处。夏天将跟踪情况同步到群内,群内成员一致认为刘波的嫌疑已大幅升级。
姚学琛留言:“他在第二起案件的案发小区附近徘徊,很可能是在‘回味’作案过程,或是在观察警方的排查情况,这符合偏执型凶手的行为特征。”
夏天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群消息,心里更加确定,刘波就是解开连环灭门案的关键。
他站在夜色中的小区门口,望着刘波住处的窗户,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确凿证据,揭开刘波隐藏的秘密,让 “十字杀手” 早日落网,还京都市居民一个安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