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千世狂来说,这样的计划无疑是十分大胆的。
正如慕俞所说,没有人会是傻子,死黑教成员的死亡对于某些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对方没准也会猜到这一点,若是猜到不踩坑,那慕俞的计划就算白费了。
“不过,若是对方不按照你的想法来,你又该怎么做?”
千世狂看向慕俞,好奇地问道。
“那就继续杀,反正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坏事,就是需要小心一点。”
“毕竟几次之后,他们也会警惕起来,之后所遇到的敌人没准就不是我们能打得过的。”
“不过,前提是他们后面所注意的人会是我们。”
慕俞轻笑着,并不在意失败,也不会去思考失败的事情。
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多少坏处。
唯一需要注意的,便只有四阶界师的出现。
“真大胆……算了,不管了,反正跟着你总是会去做一些无比刺激的事情。”
千世狂其实也能想象到,由绘世者所牵动的暗处的混乱。
“胆子大才能做成事情,我们既在明面上又在暗地里,只要肯做,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走吧,再不回去,樱染酌怕是要生气了。”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像是两个普通人一样行走在城市的道路上。
没有人可以想到,这两个人在前不久杀死了二十多个人。
…………
和慕俞预期的差不多,在战斗结束后没多久,城卫队的人便出现在了这里,开始着手调查。
而城卫队内部的情况也和慕俞料想的差不多。
一方尽职尽责,可以说是行业内的标杆,也是真正的城卫队。
另一方则是一类败类,说是城卫队,但实际上畏惧风险,畏惧战斗,内斗可以,但是对外软弱。
而后一类才是城卫队中最多的人。
只是无论来的是哪一类人,在调查到这些死者是死黑教的成员后。
便无法做主,而相对的……这里的信息会传递到别的人手中。
此时,绘世者临时基地中,百里空看着自己从城卫队那里强制拿到手的信息,面露沉思。
另一边是其他正在聊天的绘世者,他们看起来十分悠闲,似乎并不担心会发生些什么。
景阮并不在这里,她正在独自一人做此次他们前来凡宜域的任务。
‘二十多个死黑教被杀死,是被其他的组织的人杀死的,还是……城卫队内部的人’
‘不过,这并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这些人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目前的问题是……这些人为什么会被杀死?’
百里空的思绪很多,但这也是因为在某些时候,这些邪恶组织成员的死亡有着其他的含义。
他十分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并开始沉思起来。
‘在几个小时前,贫民窟那里也发现了白日尖塔的踪迹,白日尖塔似乎也在和未知人物战斗。’
‘一个多月前,一场演唱会上他们也出现了,目的不明,和这一次的行踪一样不明确。’
‘还有这个……死者剧院和祸乱者的踪迹。’
百里空拿起一张照片,上面都是一些其特别的痕迹。
一张是莫名出现的死人魔术师,一张是被屠杀的酒吧。
两张照片上都有着十分明显的痕迹,让凡宜域的城卫队紧张了好一段时间。
‘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不明……不,很明确,就是为了‘破界’,只是他们很早之前就得到了‘破界’在凡宜域的消息?’
‘这很不正常,除非……是有人吸引他们过来的。’
‘这样的话,便十分的合理,所以是空想庭院吗?那些毒瘤?’
百里空的思绪飘到了极远处,他想起了三区的卷宗,其中就有空想庭院的影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百里空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那就有意思了。’
‘‘破界’的消息肯定是真的,但是在暗处,这些老鼠都因为对方而不敢轻举妄动。’
‘我也同样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一旦有别的想法,便容易造成其他的意外出现。’
‘但我现在有着可以直接行动的机会。’
百里空将照片和信息放下,然后端起茶杯十分平静地喝了口。
他很清楚,只有在混乱中行动才能得到最大的收益。
大多数的成功都寄托在其他人的付出和失败上,这是很难改变的事实。
他的目标是‘破界’,可他的身份是绘世者,只能成为在这场博弈中搅局的人,不能成为争夺的一份子。
但是呢……绘世者是搅局者,他为什么不将暗处的局面变得更乱,让他得以站在更好的位置去争夺呢?
别的不说,当下情况最有利的便是他,因为只有他才能在暗流涌动的时候,站在局外默默观看。
‘这一次,我在第三层,等着吧……我会比所有人先得到‘破界’。’
百里空脸上带着轻笑,似乎胜券在握。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上早已有交织的丝线缠绕,像是一个步入陷阱的人非但没有发觉,还准备将其他人给拉进来。
一个野心家,却未能将自己的野心隐藏好,这便是他最大的失误。
只是,所有人都认为现在的情况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事实,往往不得人意……
——
“嗯……接下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就不奉陪了。”
千世狂看着站在门口气嘟嘟的樱染酌,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就走。
慕俞也没有伸手阻止,毕竟……樱染酌是真的会揍他,而且还是动真格的那种。
“呀啊!”(你出去为什么带他不带我!我也要去的!)
樱染酌看起来十分的生气,有种你不说清楚她就要更加生气!
慕俞也有点无奈,毕竟他是真的不想要带樱染酌去。
樱染酌的战力在千世狂之上,有她的话的确会更方便点。
但是樱染酌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跟着他们一起去杀人,而是学习。
所以,面对樱染酌的质问,慕俞无奈叹气:
“在你没有学会我之前的要求前,我很难带你出去,不过……下次我一定带你,好不好?”
他上去揉了揉樱染酌的脑袋,面带微笑。
“一…言…位…叮…”
樱染酌灰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慕俞,口齿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