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谢如琢已经离开,苏玉瑶关上窗户,伸手按了下。
她屋内的窗户还算结实,用的都是上好的窗户纸,开窗必须从内往外,从外面是打不开的。
这才,苏玉瑶转身入了空间。
看着草地上堆着的那些金碟银碗的,觉着还是少了点。
她得找机会把何欢娘的嫁妆给搞到手。
何家的这些金碟银碗底端带着个何字,断然不能拿到市面上流通。
苏玉瑶索性从外面搞了个金银煅烧的炉子。
将这些金碟银碗给熔化了。
而后让喜桃把这些东西,找了打造首饰的老师傅,定做了几件首饰。
剩下下的,炼了点金豆子。
苏玉瑶在何夫人的春日宴上,认识了几个胡商的老婆。
这些老婆并非是正妻,而是胡商在岭南地界养的妻子。
胡商重利,谁给他们好处,那就跟来往。
得知苏玉瑶是苏首辅的女儿后。
其中两个胡商的妻子,主动跟她搭话。
瞧她们那意思,自然是想往更高的枝儿上攀。
且等着就是了,那些胡商过不了几天,指定会有人上门找她,做生意。
春日宴结束后,苏玉瑶顺手便是将何家的金碟银碗,挥手全部收入空间内。
碍于人多,不好弄别的,只弄了些金碟银碗。
苏玉瑶最喜欢看人显摆了。
若是显摆的都是她喜欢的东西,她自然是全都收了。
放着那么大的储物空间,不用白不用。
春日宴结束后,她就忙着弄了那些金银之物。
倒是没怎么关注谢家,瑞哥儿一如既往的来苏家做事。
只是让苏玉瑶意外的是,谢如琢竟然亲自来苏家,给她摆弄菜园子。
他还真是不请自来。
瑞哥儿一脸拘谨的,看着在院子里秋千上坐着苏玉瑶。
“苏姐姐,我二叔说,怕我做不完,想着来帮我的。”
苏玉瑶没多问,淡声说道:“好啊,反正我都包给你了,我也没说禁止你请外援。”
苏玉瑶转头看向谢如琢,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来。
“只是没想到,谢大人能亲自来帮忙做事……。”
“瑞哥儿要去学堂,暂时没时间来这里做事,既然答应了你要弄个菜园子,自然是不能言而无信。”
谢如琢解释的很勉强。
就连瑞哥儿都不知道,他几时要去学堂读书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二叔或者是他的父亲,肯定是会提前跟他说的。
他们从京都下放到岭南后,对于读书,瑞哥儿是想都不敢想,家里吃喝都是问题,哪里有钱给他读书用。
听得二叔说让他读书的话,瑞哥儿转头看向谢如琢,刚想问。
谢如琢却看着他直接问:
“你不想去读书吗?你要是不想去,我现在就去跟学堂的夫子说一声。”
“我愿意去。”瑞哥儿着急回答。
“你先回家去看看,我把书本给你带了回来,都在家里。”
瑞哥儿闻言心中大喜,顾不得其他,立刻把铲子丢下,朝着家里跑去。
苏玉瑶看着跑回家去的瑞哥儿,再看了下谢如琢。
只是心里觉着奇怪,她可不以为,谢如琢是为她而来。
“谢大人,您这是真的要屈尊给我弄这个菜园子?”
谢如琢道:“顺手的事情,既然瑞哥儿答应了你,就该做到。我谢家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苏玉瑶觉着,可能是谢如琢担心侄子太小,做不完这开垦菜园子的事情,才替他来的。
至于谢如琢其他的深意,苏玉瑶懒得去猜测。
“那你就去做吧。”
说完她起身回屋。
谢如琢看着孩童用的小铲子,说是太小了,喊了人,要找趁手的农具。
喜桃回来跟小姐说着。
苏玉瑶透着窗户瞧了下外面。
淡声说道,“随他。”
苏玉瑶心道,谢如琢是个武将,力气是有,但这开垦荒田,未必能行。
看他这意思,像是要帮侄子把苏家的差事做完,好让瑞哥儿以后不必再来苏家了。
谢如琢这是想跟她保持适当的距离啊。
喜桃出门去拿了工具,给谢大人挑选所用。
晃眼间到了中午,苏玉瑶在屋内呆的无聊。
走出瞧了瞧,见谢如琢还在摆弄那个菜园子。
苏玉瑶随即走了过去。
“谢大人也不用那么着急,现在就要把菜园子给弄好,毕竟这菜园子也不小。”
谢如琢起身来,看了下苏玉瑶。
“这才刚开始,你很着急用?”
苏玉瑶轻微摇头,“我倒是不着急。”
“洗手吧,吃点东西,这都做了一上午,你不累吗?”
谢如琢没任何迟疑,丢下手里的铁锨,先去洗了手。
收拾整齐,才跟苏玉瑶去了餐桌吃饭。
苏玉瑶轻笑了下。
“谢大人,我也没说让你坐下跟我一起吃啊。”
谢如琢微愣,倒是没说什么,而是起了身……
“我随意吃点,今天不忙公务,天黑前能给整理好,你若是有别的要求, 可以提前说。”
难得,他什么脾气也没有,很好说话的样子。
倒是让苏玉瑶觉着,她若是再说下去,就是在诚心为难谢如琢了。
“开个玩笑而已,谢大人坐下一起吃吧。其实菜园子不重要,我就是想着打发时间才弄的。”
苏玉瑶一开始是想要避免前世悲惨命运,再次嫁给谢如琢。
刚到岭南之时,不管是谢家,还是谢如琢对她很抗拒。
苏玉瑶觉着,她比之前可善良了不少,她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打动不了谢家以及谢如琢。
既然这个方向不行,那她就以退为进。
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在不惹谢如琢厌烦的情况下,怀上他的孩子。
只要跟谢如琢牵扯上关系,能改变她悲惨的命运就行了。
可现在,苏玉瑶还是想要谢如琢。
如果他也愿意的话。
厨房的丫鬟把午饭送到,苏玉瑶的午饭向来是简单营养均衡,四菜一汤一主食。
荤素搭配,有肉有鱼。
喜桃多拿了一副碗筷。
苏玉瑶主动给谢如琢夹菜。
他垂眸看着碗里的鱼肉,迟疑不解,苏玉瑶几时会这般照顾人了?
苏玉瑶道:“尝尝看,我喜欢吃新鲜的,一般都是提前买来,会在厨房养几天,这样的鱼吃着鲜美又不带腥味。”
谢如琢低声道,“先前在谢家,你也是这般。”
她啊,对吃的东西很挑剔。
鱼要新鲜,但不能带土腥味。
鸡鸭鹅也要在吃之前,先喂点青菜水果养着,说是这样的肉会比较鲜嫩。
苏玉瑶还真是有点惊讶到。
“你还记得那些?”
她以为那些只是她吃食上的小习惯,谢如琢那么忙,怎么可能会记着呢?
谢如琢没说话。
不是他要记得,而是他母亲觉着苏玉瑶的事情多,时常喊他过去,絮絮叨叨说着关于苏玉瑶不好的话。
这些饮食上的小要求,谢如琢没觉着多大的问题,也就懒得去干涉。
毕竟家里养着的下人又不是吃闲饭的,只不过是多麻烦点而已。
他只是记性好。记住,就很难忘记了。
苏玉瑶望着谢如琢沉默,忽然间想到,他是如何知晓她的这些小毛病了!
应该是他母亲瞧不惯,又不敢说,就去谢如琢跟前唠叨的这些事情。
她笑着问,“你母亲可没少说我坏话吧?”
“谢如琢,可恨我?”
苏玉瑶突然很严肃的问。
谢如琢沉默了下来,就在苏玉瑶以为听不到他回答的时候。
谢如琢眼神直视着她。
“起初会恨,恨你手段卑劣,恨你强取豪嫁。后来,你我是夫妻。祖母说,既然娶你过门,你也只是太喜欢我而导致犯了错,幸而我没有未婚妻。不然,也是负了别人。”
苏玉瑶嗯了声。
而后轻声说道,“你人挺好的。不管是谁嫁给你,都会过的很幸福。”
谢如琢听得苏玉瑶这话,心跟着一紧。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玉瑶饭吃到一半没了胃口,只是说了句,谢大人慢吃。
她回屋去了。
脸色也看着很是不好。
谢如琢简单吃过碗里的饭菜,先去忙了菜园子。
却越想越是觉着不对劲。
苏玉瑶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好像问不出来,他今天乃至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心里不舒坦。
苏玉瑶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刚才喝了点蜂蜜水,打算躺下休息会儿,却又睡不着。
便是研究起了玉器首饰,找了本书在看。
苏玉瑶的母亲其实擅长琢玉。
这是苏玉瑶的舅舅告诉她的,他们赵家的确是从琢玉而白手起家的。
这琢玉的技能也是传女不传男。
苏玉瑶在淮扬赵家的时候,她舅舅还说让她去学琢玉。
起初她不懂琢玉是做什么,后来学了点皮毛,嫌弃累人,就不愿意再去学了。
如今想着是无聊闷得慌,找个事务打发时间,就将琢玉给捡了起来。
突然听得脚步声靠近,苏玉瑶抬眸瞧了去。
见又是不请自来的谢如琢。
“谢大人,你……。”
谢如琢却直接的看着她问,“午饭时间,你说的那句话,谁嫁给我都会幸福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玉瑶是认真想了下,才想起她说的这句话。
“谢大人,你不会因为这一句话,纠结那么久,才来问我的吧?”
“嗯!”
他如实回答。
苏玉瑶道:“随口说的话,是谢大人过于较真了。”
“今天就忙到这里,剩下的事情,等谢大人不忙的时候再来吧。”
谢如琢步步逼近走到她跟前。
“苏玉瑶,你为什么一而再次的跟睡,你不可能没目的。你到底想从我的身上要什么?”
今天他必须把事情给问个清楚。
苏玉瑶也没想到谢如琢会问的那么直接。
她合上书籍,起了身。
走到谢如琢的面前,面容认真而道:“我一开始是想要你的啊,可是谢大人不愿意,谢家也不容我。”
“至于第二次,那是谢大人情不自禁,怪不得我了吧。”
谢如琢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没说实话。”
“你不可能大老远从京都来到岭南,只是为了跟我睡两次。”
“孩子。”
被他攥的手腕生疼,苏玉瑶皱着眉头说,“我找你生个孩子。”
“回到苏家后,我父亲和继母盘算起我的嫁妆来,想要拿我的嫁妆,给苏玉雪做嫁妆,好让她嫁入皇室。”
“我不管是嫁给谁,都免不得被人觊觎嫁妆,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有个子嗣,单起女户。”
“你是我生子嗣的最佳人选。”
苏玉瑶将自己的手抽回,眼眸看向谢如琢。
“给我个子嗣,我帮你重回京都,如何?”
“你帮我?”
谢如琢冷笑了下。
再次反握着苏玉瑶的手,却很是利索的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们就合作,我给你子嗣,你帮我回京都。”
苏玉瑶有点震惊于谢如琢的反应。
他怎么就那么利索爽快的答应了。
她还以为,像谢如琢这样循规蹈矩,严肃板正,过于正经的男人。
是绝对会拒绝,她这个不得体,很孟浪的行为。
毕竟未婚睡在一起,那在京都,被抓到是要浸猪笼的。
“你、就这样答应了?”
谢如琢反问她,“你一个女子都不介意,我是个儿郎,我惧怕什么?再说,你说的这个合作,对我而言,没有坏处。”
“既然你要子嗣,在你怀孕之前,我是不是要住到苏家来?”
苏玉瑶忙道:“倒也不必,你七天来一次就好,晚上来。”
“偷情?”他低声带着不满的问。
苏玉瑶:“这本来就是偷情,你想怎么着?难不成你还真对我动心,想要娶我了?”
“谢大人你自己说的,不吃回头草。”
谢如琢面上没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淡声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说完谢如琢并没在苏家多逗留,转身就离开了。
至于那墙角边缘的菜园子。
谢如琢撂挑子不干了……
而后来的一段时间,瑞小郎也不来了。
谢如琢也没再来。
苏玉瑶依旧没能怀孕。
在一个很美好的午间,她的月事造访了。
这让苏玉瑶不禁怀疑起了,是不是真的是命定的。
她跟谢如琢在以后绝对没有好结果,因此,也不可能让她怀上谢如琢的孩子?
在她来月事期间,谢如琢没来。
倒是有胡商派人约了她。
苏玉瑶心情沉闷,想着出去走走也好。
去到之后苏玉瑶这才清楚,这胡商在岭南有个挺大的商会。
商会的行首叫潘雨辰。
此人的父亲是西域人,母亲是岭南人。
他算是有着一半胡人的血统,但这几年凭借雷厉风行的手段,带着商会挣了大钱。
因此他在去年被推为行首。
苏玉瑶知道胡人可能找她,但却没想到,竟然是商会的行首潘雨辰能找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