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的好天气,让烈风部落的农耕筹备彻底忙开了。天刚蒙蒙亮,墨渊就带着黑石、雷豹往农田去,昨日已把竹制水车的零件打磨妥当,今日要把最后几片竹叶装上去,争取让水车转起来。
云舒也跟着去了,手里拎着一个陶壶,装着掺了薄荷的温水——农田离部落有段距离,怕大家忙起来渴了没水喝。刚到田边,就见凌风已经在树上搭好了了望台,他趴在树枝上往下喊:“舒舒!首领!我看了,引水渠的水够满,水车装好就能转!”
墨渊应了一声,踩着木梯爬上水车的支架,黑石在下面递竹叶,雷豹则稳稳扶着支架,防止晃动:“首领,慢着点,我扶稳了!”云舒站在一旁,时不时提醒:“竹叶之间的缝隙别太大,不然挡不住水,转得慢。”
沧澜也没闲着,他沿着引水渠仔细检查,把渠里的小石子、杂草都清理干净:“水渠通了,水才能顺畅流到水车下面,转得才有力气。”墨鳞则在农田边的空地上,把之前准备好的羊粪肥分装到竹筐里,“水车转起来,灌溉方便了,咱们就把肥撒下去,庄稼长得更快。”
忙到正午,竹制水车终于装好——十几片翠绿的竹叶整齐地固定在木轴上,木轴连接着引水渠,渠水一涌过来,就推着竹叶轻轻转动,木轴带动着田间的竹管,清水顺着竹管缓缓流进农田,均匀地浇在绿油油的禾苗上。
“转了!水车转了!”雷豹第一个欢呼起来,伸手去接流出来的清水,“以后不用再挑水浇地了,省太多力气!”族人们也都围过来,看着转动的水车和流淌的清水,个个喜笑颜开,阿芹激动地说:“有了这水车,咱们的庄稼肯定能长得特别好,秋天就能丰收了!”
云舒看着转动的水车,心里也满是欢喜,刚要说话,就见狐离抱着几团麻线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雌性族人:“舒舒!四色麻线够了!我数了,红色二十团、黄色二十团、蓝色二十团、黑色十团,够织两匹彩色麻布了!咱们今天就开始织好不好?”
“好!”云舒立刻应下,带着雌性族人们回部落的织布区——之前已经搭好了简易的织布机,是用粗壮的树枝和兽筋做的,虽不精致,却足够实用。她坐在织布机前,手把手教阿芹穿线、踩踏板:“脚慢慢踩,线要拉匀,织出来的布才平整,你试试。”
阿芹紧张地握住织梭,慢慢踩着踏板,织梭在经线之间来回穿梭,虽然慢,却没出错。墨鳞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之前找的柔软草药,一点点捣碎了撒在麻线里:“这样织出来的布,贴身穿更舒服,你们织累了,就吃点我准备的野酸枣,解乏。”
狐离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帮着递线团,尾巴时不时扫过云舒的手背,软乎乎的:“舒舒,织的时候多加点黑色,我喜欢黑色的条纹,以后坎肩上要织个狐狸图案好不好?”
“等你学会织布了,自己织图案。”云舒笑着说,抬头就见雷豹端着一个陶碗走过来,碗里装着煮好的鸡蛋和莲子粥,“舒舒,你织布累了,先吃点东西。白羽鸡今天又下了十八个蛋,我留了五个给你,粥里还加了芝麻,香得很。”
接下来的几天,部落里分成了两拨忙——墨渊、黑石、凌风负责照看农田,按时撒羊粪肥,检查水车;云舒、墨鳞、狐离和雌性族人们则忙着织布,织梭在织布机上来回穿梭,彩色的麻线渐渐织成平整的麻布,红、黄、蓝、黑相间的条纹,格外好看。
沧澜依旧每天从镜湖送鲜鱼、甜藕,有时还会带些水草回来,种到蓄水池里,把水质养得更干净;他知道云舒织布累,还特意捞了些柔软的水草,晒干后铺在云舒的板凳上,“坐久了屁股疼,铺点水草软和些。”
日子一天天过去,农田里的禾苗渐渐长高、抽穗,绿油油的稻穗沉甸甸的,随风摇曳,满是丰收的气息;织布区也传来好消息——两匹彩色麻布终于织好了,一匹是红、黄、蓝三色条纹,另一匹加了黑色,四色相间,摸起来柔软平整,没有一点毛边。
族人们都围过来,看着两匹彩色麻布,个个眼馋。雷豹第一个凑过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舒舒,咱们之前说好了,织好布先给兽夫们做坎肩,我想要四色条纹的,行不行?”
“行!”云舒笑着点头,拿起麻布量了量尺寸,“今天就给你们做,墨渊的肩宽,要多留些布料;狐离要带尾巴洞,得单独剪个口子;墨鳞喜欢穿宽松点的,布料放长些;沧澜经常在水里,坎肩的下摆要短点,方便活动。”
墨鳞闻言,立刻凑过来帮忙铺麻布,眼神专注:“我帮你剪布,你说尺寸,我肯定剪得整齐,不浪费布料。”沧澜也坐在旁边,手里拿着贝壳,一点点打磨成小扣子:“我做些贝壳扣子,缝在坎肩上,好看又结实。”
当天傍晚,四件彩色坎肩就做好了——墨渊的是四色宽条纹,肩线整齐,衬得他更加强壮;狐离的是三色条纹,尾巴洞剪得刚刚好,还缝了两个小狐狸形状的布贴;墨鳞的是黑红相间的条纹,布料宽松,袖口缝了贝壳扣子;沧澜的是蓝黑条纹,下摆较短,方便他在水里活动。
兽夫们穿上坎肩,个个都舍不得脱。墨渊穿着坎肩,走到部落里转了一圈,逢人就指着坎肩说:“这是舒舒给我做的,四色条纹的,好看吧?”狐离则晃着九尾,在族人面前转了个圈,尾巴从洞里露出来,得意地说:“我的有尾巴洞,还有小狐狸贴布,你们没有!”
雷豹更是直接,穿着坎肩去农田里转了一圈,回来时肩上沾了点稻穗,却毫不在意,还凑到云舒身边:“舒舒,你做的坎肩太舒服了,以后我天天穿!”沧澜也穿着坎肩,坐在蓄水池边,月光洒在蓝黑条纹的坎肩上,衬得他皮肤更白,他轻声说:“很好看,谢谢你,舒舒。”
就在这时,墨渊突然开口:“舒舒,明天咱们去看看农田,稻穗差不多熟了,该准备收割了,等收割完,咱们的粮食就够吃到来年春天了。”
云舒点头,看着眼前穿着彩色坎肩的兽夫们,看着远处转动的水车和沉甸甸的稻穗,心里满是踏实——农耕要丰收,手工业有成果,她心中的桃源,正一步步变得丰满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