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整整下了三天,第四天清晨,风终于吹散了云层,太阳透过雾林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云舒一睁开眼,就拉着墨渊往试验田跑,心里还惦记着青禾——虽说搭了防雨棚,可还是怕潮气相侵。
刚到田边,两人就松了口气:棚子没被风吹倒,竹篾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棚里的青禾却愈发精神,叶片舒展着,穗子比雨前又饱满了些,轻轻一晃,能看见灌浆的颗粒在穗壳里轻轻动。
“长得真好!”云舒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青禾穗,眼里满是笑意。这时候,雷豹也扛着石刀来了,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阿亮和阿暖,阿亮一到田边,就钻到棚子下,对着青禾“呜呜”叫了两声,像是在跟禾苗打招呼。
狐离拎着个小竹篮走来,篮子里装着些新鲜的薄荷,他凑到田边看了看青禾,忽然说:“要是能找些肥料,这青禾成熟得更快,种子也会更饱满。我以前在狐族,见过长老用兽粪埋在田里,庄稼长得特别好。”
“兽粪能当肥料?”黑石也跑了过来,挠了挠头,“我以前都把兽粪扔去雾林深处,没想到还有这用处。”
“当然能,”云舒立刻明白了,“兽粪里有养分,埋在土里能喂禾苗,比光靠土养长得好。就是得找晒干的,不然湿粪埋进去,会烧禾苗的根。”
雷豹一听,立刻扛着石刀往雾林走:“我去!雾林外围有几处我常设陷阱的地方,兽类多,肯定有兽粪,我找晒干的回来,顺便看看陷阱里有没有猎物。”阿亮和阿暖立刻跟在他身后,摇着尾巴要一起去,雷豹揉了揉它们的头,没拦着——有这俩小家伙在,还能帮着找。
凌风也抖了抖翅膀,对云舒说:“我往雾林深处飞一圈,看看有没有兽粪集中的地方,省得雷豹跑太多冤枉路。”说完,就振翅而起,很快变成了空中的一个小黑点。
狐离则留下来,跟着云舒和墨渊整理防雨棚——把被雨水泡软的竹篾换下来,再补上新的,还把田垄间的干草翻了翻,让潮气尽快散掉。狐离一边编竹篾,一边跟云舒说:“等兽粪找回来,我帮你埋,埋多埋少我有分寸,不会伤了禾苗,你只要告诉我埋在禾苗哪一边就行。”
云舒笑着点头,刚要说话,就见凌风从空中落了下来,翼尖沾了点草屑,他说:“往雾林西北边,有片空草地,是鹿群常去的地方,地上堆了不少晒干的兽粪,还没人动过,雷豹往那边去,能省不少劲。”
为了让雷豹知道方向,凌风还找了根细竹,在地上画了简易的路线——从部落往雾林走,过了之前抓山猪的矮树丛,再往西北拐,看到一片开着小白花的草地,就是鹿群聚集的地方。云舒怕雷豹看不懂,还在竹片上刻了个简单的“鹿”形记号,让凌风叼着送去。
凌风叼着竹片,很快就追上了雷豹,把竹片递给他,又指了指西北方向,才转身往回飞——他还想着回去帮云舒翻干草,免得她累着。
雷豹按着路线走,没一会儿就找到了那片小白花草地,地上果然堆着不少晒干的鹿粪,颗粒饱满,还没被雨水泡过。阿亮和阿暖立刻跑过去,叼着鹿粪往雷豹身边送,雷豹找了块粗布,铺在地上,把鹿粪都收集起来,很快就攒了两大包。
“够了够了,这些埋在试验田,肯定够禾苗用了。”雷豹扛起布包,往部落走,路过陷阱时,还特意去看了看——居然有只野兔掉进了陷阱,他顺手把野兔拎起来,心里更乐了:既找了肥料,又得了猎物,回去能给云舒加菜。
回到部落后,众人立刻围着兽粪忙活起来。云舒在每株青禾旁边,用小竹片挖了个浅坑,狐离就拿着小竹勺,往坑里舀适量的兽粪,再用土埋好,动作轻得很,生怕碰伤了禾苗的根;墨渊和黑石则帮着把剩下的兽粪搬到存粮区旁边,铺在干草上晒干,留着以后用;雷豹则去处理野兔,一边处理一边说:“晚上煮野兔汤,再烤块兽肉,庆祝咱们找着好肥料!”
凌风没闲着,帮着云舒检查埋好的兽粪,见有一处埋得太深,就用小竹片轻轻扒了点土,说:“这样刚好,太深了养分渗不上来,太浅了又会被风吹走。”
阿亮和阿暖趴在田埂上,看着众人忙活,时不时凑过来,用脑袋蹭蹭云舒的手,像是在为自己帮忙找肥料邀功。云舒摸了摸它们的头,笑着说:“咱们阿亮和阿暖也是功臣,晚上给你们多盛点野兔汤。”
夕阳西下时,试验田的兽粪都埋好了,青禾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绿光,像是在诉说着蓬勃的生命力。众人收拾好工具,往部落走,晚风里带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还有远处飘来的野兔汤的香味,日子过得格外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