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云舒就醒了,一睁眼就想起晒在架子上的青禾籽,趿着雷豹刚做好的兽皮鞋就往外面跑。墨渊紧随其后,手里还攥着件薄兽皮,见她头发松了,顺手帮她把狐离做的石簪又拢了拢,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宠溺:“慢着点,青禾籽晒在架子上,丢不了。”
云舒跑到架子旁,伸手摸了摸青禾籽,颗粒干爽,已经能收起来了。黑石早就蹲在旁边守着,手里拿着昨天画满“青禾”和“陶罐”的兽皮,见云舒过来,立刻站起来:“云舒!我守了一晚上,没让鸟来啄,籽都好好的!”
“黑石真棒!”云舒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转身对墨渊说,“咱们今天就把青禾籽种到试验田吧?先翻一小块地,按之前说的行距、株距种,好好照料着,说不定能早点发芽。”
“好,我这就去拿石镐翻地。”墨渊点头,刚要走,就见雷豹扛着木犁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族人,手里拿着竹耙。雷豹把木犁往地上一放,拍了拍胸脯:“翻地哪用得着石镐?昨天我琢磨着,把木犁改了改,加了块石片,翻地更快,我来拉犁,你们跟着耙地就行。”
狐离也提着个小竹篮来了,里面装着些腐熟的干草——是他昨天特意去雾林里找的,说是能当肥料,撒在地里青禾长得好。他晃着九尾凑过来,把竹篮递到云舒手里:“我问了部落里的老兽人,说这干草埋在土里,能让地变肥,青禾籽长得快,你试试?”
凌风则展开翼,往试验田上空飞了一圈,回来后对云舒说:“我看了,试验田旁边的引水渠水流刚好,等种好青禾,就能直接引水浇地,不用再往远处挑水了。”
众人说干就干。雷豹拉着木犁在前面走,木犁上的石片划过土地,翻出层层湿润的泥土;墨渊和两个族人跟在后面,用竹耙把土块耙碎;云舒蹲在地里,手里捏着青禾籽,按照之前画的示意图,每隔一段距离就撒上几粒,动作认真又仔细;狐离则在旁边,把干草掰成小段,撒在种子旁边,再用土轻轻盖上;黑石拿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水,等云舒撒好种子,就小心翼翼地浇上一点,生怕浇多了把种子泡坏。
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一小块青禾田终于种好了。云舒直起身,揉了揉腰,看着地里整齐的种子沟,心里满是期待。墨渊走过来,把她拉到树荫下,递过一块蜜果干:“歇会儿,别累着。咱们已经做了记号,以后每天来浇一次水,看看发芽情况。”
正歇着,凌风忽然皱了皱眉,展开翼往部落门口飞去,没一会儿就飞了回来,语气有点凝重:“部落门口有动静,是上次的狼群,不过这次它们好像有点不对劲,叫声比上次急。”
众人立刻站起来,跟着往门口走。刚到门口,就看见十几只狼围在外面,为首的孤狼正焦躁地踱着步,看见云舒,立刻跑过来,用头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急切的呜咽声,还转头对着雾林的方向叫了两声,眼神里满是不安。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云舒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孤狼的头,心里有点发慌。
墨渊皱着眉,看向雾林的方向,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几声奇怪的嘶吼,不像是狼叫,也不像是平时雾林里常见的野兽叫声。雷豹握紧了手里的石刀,眼神警惕:“好像有别的凶兽闯进雾林了,说不定还伤了狼崽。”
孤狼像是听懂了雷豹的话,立刻叼着云舒的衣角,往雾林的方向拉,尾巴夹在两腿之间,显得格外急切。
云舒看了眼墨渊,又看了看孤狼,咬了咬牙:“咱们跟过去看看吧?孤狼这么急,肯定是狼群遇到危险了,上次它们帮了咱们,这次咱们不能不管。”
“我跟你一起去。”墨渊握紧云舒的手,眼神坚定,“雷豹,你带着两个族人,跟在后面,注意警戒;狐离,你带好草药,万一有受伤的,能及时处理;凌风,你在空中侦查,看看前面的情况,有危险立刻通知我们。”
“好!”众人齐声应道。
孤狼见他们同意,立刻转身往雾林里跑,时不时回头看看,生怕他们跟不上。众人跟在后面,凌风展开翼,在前面带路,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雾林里的树木越来越密,奇怪的嘶吼声也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狼崽的呜咽声。孤狼跑得更快了,很快就停在一片灌木丛前,对着里面叫了两声,声音里满是焦急。
凌风在空中瞥了一眼,立刻对下面喊道:“里面有只大凶兽,像是‘裂齿兽’,正围着狼崽,孤狼不敢靠近!”
墨渊立刻示意众人停下,压低声音说:“裂齿兽皮厚,力气大,雷豹,你跟我从两边绕过去,吸引它的注意力;凌风,你在空中找机会,用爪子抓它的眼睛;狐离,你带着云舒,等裂齿兽被引开,就去救狼崽;黑石,你负责守住后面,别让裂齿兽跑了。”
众人点头,按照墨渊说的分工行动。墨渊和雷豹悄悄绕到灌木丛两侧,雷豹忽然大吼一声,吸引裂齿兽的注意力;裂齿兽果然被激怒,转头对着雷豹扑了过去,墨渊趁机从侧面冲过去,用石斧狠狠砸在裂齿兽的背上。
裂齿兽吃痛,发出一声嘶吼,转头对着墨渊扑来。凌风立刻从空中俯冲下来,用锋利的爪子狠狠抓在裂齿兽的眼睛上,裂齿兽惨叫一声,瞎了一只眼睛,变得更加狂暴,四处乱撞。
“就是现在!”墨渊大喊一声。狐离立刻带着云舒冲到灌木丛里,里面果然有两只小狼崽,一只腿受了伤,正蜷缩在角落里,另一只则护在旁边,对着裂齿兽的方向龇着牙,模样又凶又可怜。
云舒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受伤的小狼崽抱起来,狐离则把另一只小狼崽抱在怀里,两人快速往后退。
雷豹见他们救了狼崽,立刻对着裂齿兽发起猛攻,墨渊也趁机用石斧砸裂齿兽的腿,裂齿兽腿一软,倒在地上,凌风立刻俯冲下来,又抓瞎了它的另一只眼睛。
没了视力的裂齿兽更加慌乱,四处乱撞,雷豹趁机冲过去,用石刀狠狠刺进了裂齿兽的喉咙。裂齿兽抽搐了几下,终于没了动静。
众人松了口气,云舒抱着受伤的小狼崽,立刻让狐离拿出草药,小心翼翼地给小狼崽包扎伤口。小狼崽疼得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挣扎,反而往云舒怀里缩了缩,像是在寻求安慰。
孤狼跑过来,看着怀里的小狼崽,眼里满是感激,用头轻轻蹭着云舒的手,又对着众人叫了两声,像是在道谢。
“没事了,小狼崽很快就会好的。”云舒笑着摸了摸孤狼的头,又看了看地上的裂齿兽,“这裂齿兽肉多,皮也能做兽皮,咱们把它拖回部落,晚上又能好好吃一顿了。”
雷豹立刻点头,和两个族人一起,把裂齿兽绑起来,准备拖回部落。孤狼则带着剩下的狼群,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看看云舒怀里的小狼崽,显得格外放心。
往部落走的时候,夕阳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雾林里的风吹过,带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云舒抱着小狼崽,靠在墨渊身边,看着身边说说笑笑的众人,还有跟在后面的狼群,心里满是安稳——有这些人陪着,有这些生灵相助,烈风部落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