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雾色还没完全散去,云舒就醒了。昨晚睡得格外沉,梦里都是烧好的陶罐,装满了金黄的禾粒,还有香喷喷的蜜禾饼,醒来时,嘴角还带着笑意。她裹着兽皮披风,走到石院角落,去看昨天摆放的陶罐——罐身已经干了些,摸起来不再黏手,却还带着点湿润的潮气,需要再翻一翻,确保晾干均匀。
墨渊也醒了,手里拿着块干净的软兽皮,走到她身边,“我来翻,你站在旁边看着就行,陶罐还没完全干,容易裂,我来翻稳妥些。”他说着,就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陶罐抱起来,轻轻翻了个身,再放在木板上,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什么珍宝。
云舒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我也能帮你,我会小心的。”她蹲下来,学着墨渊的样子,轻轻抱起一个迷你蜜罐,蜜罐小巧,刚好能握在掌心,她翻了个身,再轻轻放在木板上,“你看,我没碰坏吧?”
墨渊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嗯,做得很好,不过还是我来翻大罐,大罐重,你翻着累,还容易摔着。”他说着,就抱起一个大罐,大罐比云舒的胳膊还粗,抱在怀里沉甸甸的,墨渊却很轻松,翻了个身,再轻轻放在木板上,罐身一点都没碰裂,“大罐就交给我,你翻小罐和迷你蜜罐,咱们分工合作。”
“好!”云舒开心地答应下来,拿起一个装草药的小罐,轻轻翻了个身,再放在木板上,还特意用手指摸了摸罐口,确认没有裂,才放心地拿起下一个。两人一边翻陶罐,一边聊天,云舒说起昨晚的梦,“我昨晚梦见陶罐烧好了,装满了禾粒,还有好多蜜禾饼,黑石吃得满脸都是蜜,特别好笑。”
墨渊听了,忍不住笑出声,“等陶罐烧好了,咱们就做很多蜜禾饼,让黑石吃个够,不过得提醒他,别吃太多,不然牙疼。”他的声音温柔,目光落在云舒的脸上,见她额角沾了点雾霜,就用软兽皮帮她擦了擦,“雾霜重,别冻着了。”
翻完陶罐,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雾色渐渐散去,阳光洒在晒禾架上,禾穗泛着浅金的光泽。雷豹和凌风也醒了,雷豹扛着粗树枝去了小坡,继续垒土窑,“今天肯定能把土窑垒好,明天一早就烧陶罐!”凌风则去了河边,捡耐火石和树枝,“我再捡些耐火石,把窑壁的内层垒好,烧的时候更稳妥。”
狐离也醒了,他端着个竹篮,里面装着蜜果干,走到云舒身边,“翻完陶罐了?累不累?吃点蜜果干,补补力气,等会儿咱们去晒禾架,把禾穗翻一翻,晒透了脱粒才干净。”
“不累,吃了蜜果干,咱们就去翻禾穗!”云舒捏起一颗蜜果干,放进嘴里,甜香瞬间漫过舌尖,她拉着狐离的手,往晒禾架走,墨渊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竹耙,“用竹耙翻禾穗,省力气,还能翻得均匀。”
来到晒禾架下,墨渊拿起竹耙,轻轻挑起最下层的禾穗,往上层翻,“最下层的禾穗晒不到太阳,翻到上层,能晒透,脱粒的时候穗粒不会粘在禾秆上。”云舒也拿起一个小竹耙,学着他的样子,翻上层的禾穗,动作虽然慢,却很认真,每一束禾穗都翻得均匀,确保每一颗穗粒都能晒到太阳。
狐离则在旁边检查禾穗,把那些晒得有点蔫的禾穗挑出来,放在一边,“这些禾穗有点潮,单独晒,不然和其他禾穗放在一起,会把其他禾穗弄潮,晒不透。”他还特意把每一束禾穗的绳结检查了一遍,见有个绳结松了,就重新绑紧,“绳结松了,风一吹,禾穗就会散,穗粒会掉,太浪费了。”
翻到一半,云舒的手有点酸了,她放下竹耙,揉了揉手腕,狐离立刻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帮她揉了揉,“是不是累了?歇会儿,我来翻,你坐在旁边吃点蜜果干。”他的指尖带着点草药的清香,揉按的力道刚好,缓解了手腕的酸痛,云舒舒服地眯起眼,“谢谢你,狐离,你真好。”
狐离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傻瓜,跟我客气什么。”他拿起竹耙,继续翻禾穗,动作熟练,没一会儿就翻完了剩下的禾穗。墨渊则走到云舒身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揉了揉,“以后累了就说,别逞强,翻禾穗的活不着急,咱们慢慢做。”
“知道啦!”云舒点点头,靠在墨渊身边,看着狐离翻禾穗,阳光洒在狐离身上,他的侧脸线条柔和,动作认真,看起来格外温柔。不远处,阿亮和阿暖跑了过来,阿亮叼着一根禾苗尖,放在云舒脚边,阿暖则趴在她腿上,把头往她怀里蹭,“汪汪”叫着,像是在撒娇。
“你们俩怎么来了?是不是饿了?”云舒摸了摸阿暖的头,从竹篮里拿出两颗蜜果干,掰成小块,放在手心,阿亮和阿暖立刻凑过来,舔着吃,吃得欢快。狐离翻完禾穗,走过来,蹲在云舒身边,摸了摸阿亮的头,“等会儿去给你们烤禾苗尖吃,好不好?”阿亮和阿暖立刻“汪汪”叫着,像是在答应。
中午的时候,雷豹从山坡上回来,手里拿着个竹筒,“土窑垒好啦!我还把窑壁的内层用耐火石垒好了,窑口也封好了,就等明天烧陶罐了!”他的脸上沾了点陶土,却笑得格外开心,像个完成了大事的孩子。
凌风也回来了,肩上扛着两捆树枝,手里还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新鲜的野果,“树枝够烧第一窑了,我还在河边摘了些野果,洗干净了,大家吃点,解解渴。”
众人围坐在石桌旁,吃着野果,聊着明天烧陶罐的事——雷豹说明天要早点起,先把窑口打开,把树枝和干草放进窑里,点燃,等窑身温度升起来,再把陶罐放进去;凌风说明天要帮雷豹控制火候,火候太大会把陶罐烧裂,太小则烧不透,不结实;墨渊说明天要把晾干的陶罐检查一遍,有裂的就挑出来,不放进窑里;云舒说明天要帮大家递东西,还要准备些温水,烧窑的时候大家肯定会渴。
黑石也凑过来,“明天我也帮忙!我可以帮着递树枝,还可以帮着看火候!”雷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那明天你就帮着递树枝,咱们一起烧陶罐!”
下午,众人又去晒禾架翻了一遍禾穗,确保禾穗晒得均匀。狐离还去了雾林,采了些新鲜的薄荷,回来煮了一锅薄荷水,“明天烧陶罐肯定会热,喝点薄荷水,能降温,还能解渴。”
傍晚的时候,夕阳洒在晒禾架上,禾穗泛着金黄的光泽,摸起来硬实得很,已经晒得差不多了,再过两天,就能脱粒了。云舒看着满架的禾穗,又看了看角落里整齐摆放的陶罐,心里满是期待——明天烧好陶罐,再过两天脱粒,就能把禾粒装进陶罐里,存粮就真的有谱了,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踏实。
回到石院,雷豹把烤好的禾苗尖端了上来,狐离煮了薄荷水,众人围坐在石桌旁,吃着禾苗尖,喝着薄荷水,聊着未来的日子——雷豹说等存够了粮,就去雾林深处狩猎,捕一头野猪,让大家吃个够;狐离说等陶罐烧好了,就多做些蜜禾饼,存起来,冬天的时候吃;墨渊说等明年春天,就把试验田扩大,种更多的禾苗,还要种些蔬菜;云舒说等部落越来越热闹,就建个小院子,种些花,让部落变得更漂亮。
月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带着温柔的温度,阿亮和阿暖趴在云舒脚边,小兽们蹲在旁边,孤狼守在门口,这样的日子,安静又美好,让人心里满是盼头——盼着陶罐烧好,盼着禾粒满仓,盼着未来的日子,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