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部落里几乎没停过动静,连夜里的篝火都比往常旺了几分,映着族人们忙碌又警惕的脸。
墨渊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要么带着阿山、阿石去山林边缘巡查,确认放哨的族人没遇到危险,要么就和大家一起打磨武器——他把之前找到的硬石都劈成薄片,教族人们把石片牢牢绑在木矛顶端,还特意给云舒做了一把轻便的短木矛,刃口磨得锋利,却在握柄处缠了软藤:“你用这个,别近身,遇到危险就往敌人腿上扎,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云舒接过短木矛,指尖摸着软藤的纹路,心里暖暖的,却还是皱了皱眉:“我也能帮着守木栏,不用一直躲在后面。”
“听话。”墨渊捏了捏她的手腕,语气里满是不容拒绝的认真,“你负责给族人换药、准备草药,比守木栏更重要——要是有人受伤,没及时处理,咱们就少了战斗力。”
云舒知道他说得对,只能点了点头,转身去整理草药。她把止血草、消炎草都分类捆好,装在几个陶碗里,还特意熬了一大锅草药汤,晾在篝火边,谁累了、有点不舒服,就喝一碗,能提劲还能防小病。
黑石的伤口好了不少,已经能正常扛木、挥刀,他每天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把蓄水池周围的浅沟挖得更深了些,还在沟里埋了些尖尖的木刺——只要敌人踩进去,脚肯定会被扎伤,跑都跑不快。小芽和几个半大的孩子,也跟着帮忙,把捡来的碎石块堆在木栏内侧,要是木栏被撞坏,还能挡一挡。
绿芜则负责照看部落里的孩子和老人,还特意教孩子们怎么点火、怎么传递预警信号:“要是看到山林里有陌生人,就赶紧往石屋跑,喊‘敌人来了’,再把这堆干柴点着,烟冒得高,大家就能看见。”
族人们都憋着一股劲,连吃饭都吃得飞快,生怕浪费一点时间。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三天是最后的准备时间,敌寇随时可能来,他们多准备一分,守住部落的把握就多一分。
到了第三天傍晚,夕阳刚沉下去,山林边缘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哨声——这是放哨族人的预警信号,短哨声是发现踪迹,长哨声就是敌人来了!
“不好!敌寇来了!”墨渊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石斧瞬间握紧,朝着部落门口冲过去,“阿山、黑石,跟我去守木栏!阿石,你带两个人去看看放哨的族人,顺便探探敌人的人数!云舒,你带着老人和孩子进石屋,把草药准备好,等着接伤员!”
“好!”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脚步声、喊叫声混在一起,却一点都不杂乱——这三天的准备,让大家早就有了默契。
云舒赶紧把小芽和几个孩子往石屋里带,又把草药碗都搬到石屋门口,方便随时拿取。绿芜则抱着一堆干柴,守在石屋旁边,只要敌人靠近,就立刻点火。长老拄着拐杖,站在石屋门口,大声喊着:“大家别慌!守住阵型,听墨渊的指挥!咱们有木栏、有浅沟,还有这么多锋利的武器,一定能赢!”
没过多久,阿石就跑了回来,脸色凝重:“墨渊,敌人太多了!至少有五十个,还带着两个部落的人,手里都拿着石斧、石矛,领头的就是之前跑掉的那个家伙!放哨的族人没受伤,已经躲在山林里,等着给咱们报信!”
“五十个?”阿山皱了皱眉,眼里却没半点惧色,“正好,这次咱们一次性解决他们,省得以后再来捣乱!”
墨渊点了点头,眼神沉得像夜色:“大家听着,敌人肯定会先冲木栏,阿山带几个人守左边,黑石守右边,我守中间!等他们踩进浅沟,咱们就扔石头、扎木矛,别让他们靠近木栏!要是木栏被撞坏,就退到蓄水池边,绝不能让他们碰水!”
“明白!”族人们纷纷应道,各自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的武器握得紧紧的,眼神警惕地盯着山林方向。
很快,山林里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敌寇的喊叫声:“冲啊!砸了他们的木栏,抢了他们的水,杀了墨渊!”
领头的敌寇走在最前面,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些,手里拿着一把比之前更锋利的石刀,眼里满是狠厉,死死盯着部落的木栏:“就是这里!先把木栏砸了,进去之后,别给他们留活路!”
五十多个敌人,像一群饿狼似的,朝着木栏冲过来。刚跑到浅沟边,就有人没注意,一脚踩了进去,“啊”的一声惨叫,脚被木刺扎得鲜血直流,疼得倒在地上打滚。
“别管他!继续冲!”领头的敌寇吼了一声,手里的石斧狠狠朝着木栏砸过去,“咚”的一声,木栏晃了晃,却没被砸断——这三天的加固,没白费。
“扔石头!扎木矛!”墨渊大喊一声,率先把手里的石块朝着敌人扔过去,正好砸在一个敌人的头上,那人吃痛,动作顿了一下,阿山趁机把手里的木矛递出去,狠狠扎在他的大腿上,那人立刻倒在地上。
族人们也纷纷动手,石块、木矛朝着敌人飞过去,浅沟里很快就躺了十几个敌人,惨叫声、喊叫声混在一起,夜色里,鲜血顺着浅沟流下来,染红了地面。
领头的敌寇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倒下,眼里的恨意更浓了,突然朝着身后喊:“你们两个部落的人,别愣着!想喝水,就跟我一起冲!砸了木栏,水就是咱们的!”
跟着来的两个小部落的人,本来还有点犹豫,听到“水”字,眼里立刻冒出光来,纷纷举起武器,朝着木栏冲过来——他们部落早就缺水了,为了水,就算拼命也愿意。
敌人的人数一下子多了起来,木栏被砸得“咚咚”响,很快就被砸断了一根。墨渊眼疾手快,冲上去,石斧狠狠劈向砸木栏的敌人,“咔嚓”一声,就把对方的石矛劈断,紧接着又补了一斧,把人打倒在地。
“守住!别让他们进来!”黑石吼了一声,手里的石刀挥得又快又狠,凡是想从右边进来的敌人,都被他砍伤了手。可敌人实在太多,他的肩膀又被石刃划了一下,鲜血瞬间流了出来,他却顾不上擦,只是死死挡在前面。
云舒在石屋门口,看着黑石受伤,心里一紧,赶紧抓起一包止血草,想冲过去给他包扎,却被绿芜拉住:“别去!太危险了!等会儿有族人退下来,你再给他们换药,现在过去,只会拖后腿!”
云舒咬着牙,看着战场上的族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点了点头——她不能冲动,她得守在这里,等着接伤员,这是她的责任。
领头的敌寇看着木栏快要被砸断,眼里满是得意,突然朝着墨渊的方向冲过来:“墨渊!这次,我看谁还能帮你!”
墨渊转头,看着冲过来的敌寇,眼里没有半点惧色,握紧石斧,迎了上去——这次,他绝不会再让这个人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