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愣了一下,显然没听过 “dNA 检测” 这个词,她皱着眉问:“啥…… 啥检测?你别想骗我!我老婆子虽然没文化,但也知道你是想吓唬我!”
“我没骗你。” 叶心想了一下,“孩子的 dNA 一半来自父亲,一半来自母亲,只要对比一下,就能准确判断是不是亲生的,镇上医院去年就引进了这设备,听说结果当天就能出来。”
她顿了顿,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街坊都能听见:“婶子,为了孩子,为了证实这孩子确实是叶强的,为了我能当孩子的姑姑,为了证明你不是来我家闹事,不是想讹钱。”
怎么跟那人说的不一样,说她闺女心眼儿好,看见她们这样的人,肯定会大方的给钱,眼下,是相反的。
现在听叶心说有技术能检测出来,她心里顿时慌了,要是检测结果出来孩子不是叶强的,她不仅拿不到钱,还要被警察抓起来,这可怎么办?
她的眼神开始躲闪,拍着地面的手也慢了下来,声音也没那么尖了:“我…… 我凭啥跟你去做那啥检测?这孩子就是叶强的,我闺女除了叶强,没有别的男人。”
“你说没有就没有?” 叶心追问,“婶子,别的说再多都没用,要是真的还怕检测?你要是不敢,就赶紧抱着孩子走,对孩子好点。”
周围的街坊也开始议论起来:“既然有技术能检测,那就去检测呗,省得在这儿闹。”
“是啊,要是真的是叶强的孩子,叶心也会帮衬一把;还能委屈了孩子。”
“可别冲着人叶心来的,瞧着人家日子好过了,讹人钱呢。”
“叶心这孩子想得周到,这样一来,谁也别想耍赖。”
……
老太太听着街坊的议论,越来越不安。
她想偷偷掐孩子,想让孩子再哭,结果手一把被叶心按住:“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亲人,孩子这么小,哭的都没力气了。”
孩子小声哼哼着,眼泪汪汪地看着叶心。
叶心看着孩子可怜的样子,心里更软了,她放缓语气说:“婶子,你就说实话吧,是不是我娘让你这么做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是骗不到钱了,这女人太精了,说不定还会惹上麻烦。
“我…… 我不去检测了,这孩子…… 这孩子不是叶强的……”老太太说着哭了起来。
“你说啥?” 周围的街坊都惊呆了,纷纷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低下头,小声说:“是你娘找的我,让我带着孩子演场戏,讹到钱分我五十块钱……我也是一时糊涂,才答应她的……”
她赶紧把孩子从老太太怀里抱过来,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帮他擦了擦眼泪。
孩子在她怀里,渐渐停止了哭泣,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小声说:“饿…… 要娘……”
“好孩子,别害怕,阿姨给你拿吃的。” 叶心温柔地说。
转头就见俊强把一块饼干放在小孩子手里,叶心冲着俊强笑笑。
这才转头看向老太太,“婶子,你既然说了实话,我就不报警了,但我必须跟你一块回家,让孩子见到他娘。”
老太太点点头,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这几天对不住啊,主要是家里太穷了…… ”
“再穷你也不能干这种事呀,瞧着孩子多可怜。”
“叶心,肯定是你娘和你弟看着你挣钱眼红了,哎,叶心也是个可怜的。”
大家议论着,不知道谁说了句:“散了吧。”
“对,对,赶紧散了吧,太心疼孩子了。”
“娃娃亲娘看不到孩子,还不知道多担心呢。”
……
谢兰松了口气,赶紧走过来,帮叶心抱着孩子:“你抱着孩子累,我来抱吧,我给拿了些吃的。”
叶心点点头,转身对俊强说:“走,俊强,跟姨姨一块儿去。”
老太太走在最前面,低着头,不敢说话;叶心和谢兰轮流抱着孩子,走在中间;俊强跟在后面,时不时拿点吃的逗孩子。
路上,孩子在谢兰怀里睡着了,小脸上还带着泪痕,嘴角却微微翘着,像是做了个好梦。
差不多半个小时到了老太太的家,在邻村的村头,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院子里倒是收拾的干净,房门虚掩着。
老太太推开门,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谁啊?”
“是我,我,我回来了,家里来人了。” 老太太说。
房门打开,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年轻姑娘走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眼神憔悴,看见叶心怀里的孩子,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孩子……”
她伸手想抱孩子,却因为激动,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谢兰赶紧扶住她:“孩子刚睡着,别吵醒他。”
小芳点点头,擦干眼泪,把他们让进屋里。
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破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上的碗里放着半个窝头。
“我…… 我不同意我娘带着孩子那么做的。” 小芳坐在床边,“因为我生的女孩,婆家嫌弃,男人也不帮我说话,还把我赶了出来,身体也不好,所以,我娘才做了这种事,真是对不起……”
叶心看着小芳,想到上辈子的谢兰清,“女孩子怎么了,女孩照样能撑起一片天,等你身体好些,来我厂子工作,不知道你愿意吗?”
听到叶心给她介绍工作,觉得太意外了:“姐,我能做什么?”
叶心笑了笑:“只要你肯用心学,什么都能做,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照样能做,等你把日子过好了,让他们后悔去吧,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事都别担心。”
她从包里拿出一些钱递给小芳:“你先拿着用,不够再跟我说。”
小芳推辞着:“我不能要你的钱。”
“你就拿着吧,” 叶心把钱塞到小芳手里,“算是我提前支给你的工资。”
“叶心姐,你放心,我什么都愿意学的。”小芳抓着叶心的手有些激动。
在婆家,婆婆怂恿男人老是打她,说她什么都不会,连个儿子都上不了,可叶心告诉她,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
老太太直接跪了下来:“叶心,是你给了我闺女希望啊, 她,她,她都不愿意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