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魔焰如倾盆血雨,从天而降,将奉天殿前的雪地灼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洞。帝伽的身影在焰雨中穿梭,快如鬼魅,玄色衣袍与魔焰交织,时而化作一道黑影掠过,时而凝立原地,指尖弹出的黑色飞刀带着破空之声,刁钻地刺向夏凝雪周身要害。
夏凝雪足尖点地,身形在冰痕上滑行,双手结印间,一面面冰盾凭空浮现,精准地挡下飞刀。寒霜剑在她手中流转,冰蓝色的剑气与魔焰碰撞,炸开漫天水汽。她紧盯着帝伽变幻的身影,试图寻找破绽,可对方的速度始终快她一线,每一次挥剑都落得空处。
就在她转身格挡一记飞刀的刹那,一道灼热的气息突然从侧后方袭来!夏凝雪心头一凛,猛地旋身挥剑,却见帝伽不知何时已欺至近前,手掌如铁钳般握住了寒霜剑的剑刃。
“嗤——”魔焰顺着他的掌心喷涌而出,缠上剑刃,冰蓝色的剑身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夏凝雪大惊,正要抽剑,帝伽的另一掌已带着磅礴的魔焰,狠狠拍在她胸口!
“噗——”夏凝雪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倒飞出去,撞在奉天殿的廊柱上。她捂着胸口,只觉体内气血翻涌,更可怕的是,无数细碎的哀号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像是万千怨灵在嘶吼,搅得她头痛欲裂,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陷入痛苦的挣扎。
远处的帝伽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眼中的血红渐渐褪去,清明一点点回归。他踉跄着上前一步,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你怎么了?雪儿,你哪里不舒服?”
“我的事!不用你管!”夏凝雪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她挥手拍出一道寒霜,将帝伽震退数步,冰屑划破了他的脸颊,渗出血珠。她挣扎着起身,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枚血色玉玺,死死攥在掌心。
帝伽看清玉玺上环绕的黑色戾气,瞳孔骤缩:“这是何物?雪儿!你究竟做了什么?”那股气息阴冷诡谲,绝非正道之物,让他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
“都说了!不要你管!”夏凝雪的声音嘶哑,带着决绝,“今日,吾与大夏共存亡!”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她竟生生将血玺捏碎!
无数道暗红色的死气如游蛇般涌出,顺着她的指尖钻入体内。夏凝雪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依旧咬牙催动霜雪本源,试图将死气强行融合。一股庞大而诡异的气场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冰蓝色的寒霜与暗红色的死气交织,形成一道扭曲的光罩,连空气都在这股力量下微微震颤。
“说我疯了?真正疯的是你!”帝伽看着她强行融合死气,眼中布满血丝,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你这样会没命的!快停下!”
狂风掀起他的衣袍,光罩边缘的寒霜如利刃般划过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可他脚步未停,眼中只有那个被死气缠绕的身影。
“魔君大人!快停下!你会死的!”容姒婴不知何时出现,望着那道扭曲的光罩,声音带着惊恐。
帝伽头也不回,依旧向前冲去。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及夏凝雪的刹那,一声厉喝炸响:“退下!”
夏凝雪猛地睁开双眼,双眸已变成诡异的暗红,融合了死气的霜雪之力骤然爆发,一股无形的巨力将帝伽狠狠震飞出去!
“噗通!”一道红色身影如闪电般掠过,稳稳接住了倒飞的帝伽。“魔君大人!你没事吧?”容姒婴抱着他,眼中满是关切。
谁料帝伽猛地挣脱她的怀抱,反手将她举起,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容姒婴!你真是越来越放肆!竟然敢用幻思铃控制我!告诉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冰冷刺骨,“按理,凭你的修为根本控制不了我,那魔铃花……究竟是什么?”
容姒婴被他举在半空,脸色苍白,却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艰难道:“容儿从未背叛过大人!魔铃花确实能快速修复伤势、提升修为,可我……我也不想看到你本该光辉的一生,毁在一个人族女人手里!”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她是大夏女帝,你是魔族之主,你们之间本就殊途!我若不拦着,你迟早会被她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帝伽握着她脖颈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远处,夏凝雪周身的死气越来越盛,她的身影在光罩中若隐若现,气息却在一点点衰弱,仿佛随时会被死气吞噬。
他猛地松开手,容姒婴摔落在地,他却已转身,再次向着那道扭曲的光罩冲去。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犹豫,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她是谁,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不能让她死。
光罩边缘的寒霜与死气交织,形成一道生死屏障。帝伽的身影撞了上去,血肉与能量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宫道上响起,惨烈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