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悦和谷幕都注意到了。
毛悦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警惕起来,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扯到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谷幕也微微眯起了眼睛,仔细观察着年颜。
“喂……小年?”毛悦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你……刚才想说什么?”
年颜抬起头,看向毛悦,眼神依旧是一片空茫,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异常只是她们精神紧张之下产生的幻觉。
她盯着毛悦看了几秒,然后像是无法理解毛悦的问题,微微歪了歪头。
还是那个傻乎乎的样子。
但毛悦和谷幕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凝重和疑虑。
她的潜意识里,似乎对危险和战斗这类词汇还有着本能的反应。
这证明她的记忆和本能并未完全消失,更像是被封锁或者混乱了。
这到底是好是坏?
如果她真的开始恢复,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
身为暗鸦高层的年颜,会对她们,尤其是对毛悦,抱有什么样的态度?
“得加快速度了。”谷幕低声说了一句。
毛悦明白她的意思,要么尽快想办法让年颜彻底恢复或者至少拥有自保和沟通的能力,要么……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知道了。”毛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思绪,重新看向年颜,眼神复杂。
“行了,我也不在这儿杵着影响你休息了。”谷幕站起身,“我再去查查暗鸦的底细,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你……好自为之。”
毛悦挥挥手:“走吧走吧,小小年纪的还啰嗦上了。”
谷幕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有些无语。
“我都三十了。”
毛悦:“哦,那还是你小时候可爱。”
谷幕离开后,病房里再次只剩下毛悦和年颜。
毛悦靠在床头,看着依旧安静坐在角落的年颜,心里五味杂陈。
“喂,小年。”毛悦忽然开口,“你要是哪天真的清醒了,你要是哪天真的清醒了,变回那个什么高层了,可别忘了……是谁给你饭吃,是谁让你睡床,是谁养着你。”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我对你可不薄啊……你可不能当白眼狼,知道吗?做人要讲良心,做大佬更要讲道义,嗯?”
年颜看着她,眨了眨眼,没有任何反应。
毛悦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在做无用功。
谷幕鬼使神差地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江边。
傍晚的江风带着湿冷的水汽,吹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胸口的闷浊。
她靠在栏杆上,看着脚下翻涌的江水,愣了一会儿神。
然后,她从外套内兜里摸出一个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摸出打火机。
“咔哒”一声,橘黄色的火苗蹿起,点燃了烟丝。
她深深吸了一口,久违的烟草气息涌入肺腑,让她因为思虑过度而有些昏沉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她已经很久没抽了,自从认识路绵以后,她抽烟的次数日渐减少。
先不提那丫头鼻子灵得很,一点点烟味都能闻出来。
主要是……她怕路绵跟她学。
【宿主!吸烟有害健康!焦油、尼古丁……】系统在她脑海里开始念经。
谷幕对着空无一人的江面吐出一口烟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闭嘴。再吵把你屏蔽了。”
系统瞬间噤声,委屈巴巴地缩了回去。
谷幕没理会它,借着尼古丁的刺激,开始冷静地梳理现状。
路绵那边暂时不用担心,她自保能力和惹事能力一样强。
毛悦和年颜成了最大的变数。
她需要力量,需要信息,需要能破局的手段。
“系统,”谷幕在心里问道,“你现在能正常发布任务了吗?或者,主系统那边有没有什么高回报的任务?”
【这个……我得请示一下主系统……】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心虚,【不过宿主,任务发布有流程和规则,不是想要就有的……】
谷幕嗤笑一声,就知道这破系统靠不住。
“积分商城呢?我现在能换什么有用的东西?”
【商城一直开放啊!宿主你终于想起来用了!】系统立刻来了精神,开始哗啦啦地在她脑海里展示商品列表,【你看这个【初级格斗精通】,只要50积分!还有这个【危险感知Lv1】,80积分!还有……】
谷幕快速浏览着,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用处不大,格斗她本身就会,而且这个她好像以前被系统免费送了一个。
危险感知……她混了这么多年,直觉比什么都准。
她现在更需要的是能应对当前复杂局面的特殊道具。
“有没有能快速恢复伤势的?或者……能让脑子不清楚的人恢复神智的?”谷幕直接问道。毛悦的伤需要时间,年颜的状态更是关键。
【有有有!】系统连忙调出相关分类,【【高效愈合药剂】,能加速骨骼和组织愈合,对内脏损伤有奇效!原价600积分,现在打折只要150!还有这个【清心明智丸】,专门针对脑部创伤和精神混乱,但是这个效果不太稳定,而且价格比较贵,要1200积分……】
谷幕看着那高昂的价格,叹了口气。她手里还剩下一百多万现金,按100:1的比例,能兑换一万多积分。
听起来不少,但这些道具也不算便宜。
她先花150分换了一瓶【高效愈合药剂】,然后目光落在那个【清心明智丸】上,犹豫了一下。
“有没有更好一点的?效果更明确的?”谷幕问道。
【更好的……】系统搜索了一下,【有倒是有,【灵魂修复液】,据说能滋养灵魂,修补精神,对失忆意识混乱有奇效……但是价格……500积分!而且存量很少!】
500积分,当于五万块钱。还只是有奇效,不是保证治好。
谷幕皱紧了眉头。年颜的情况太特殊,普通的药物恐怕难以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