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研秋咬了咬牙,另一只手抵在枭焚川的大腿内侧,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因为姿势都不舒服,墨研秋把枭焚川翻转了一下。
墨研秋蹲在庭院喷泉边,指尖刚触到池底的水,便觉一股凉意浸上来。
虽然这是墨研秋第一次碰,但也知道这个喷泉,往日里能喷的很高、溅出大量的银白的泉水。
此刻只剩几缕细弱的水流从孔口慢悠悠渗出来,孔沿还凝着圈灰褐色的硬垢,像结了层痂。
他俯身凑近泉孔,借着头顶的天光往里瞧。
孔道窄小,深处黑乎乎一团,隐约能看到缠绕的青筋,还裹着不知名的硬块,死死堵在中间。
他先将右手食指小心探进去,刚过指节,就被湿滑的孔壁粘住,指尖蹭过泉孔时。
枭焚川像是不太舒服一样,整个人都闷哼了一声,像是微微发疼。
“倒是缠得紧。”他低声自语,指尖放缓动作,顺着孔道弧度一点点摸索。
泉水全都堵在了泉眼孔壁的细缝里,他用指甲轻轻摩擦起来,再顺着长势往外拨,像是骑马一样,每动一下,都有细碎的白泥簌簌往下掉,混着水粘在指腹上,很快就在手上积了层白色的泥渍。
拨了约莫半个小时,外层的泉水终于松了些,可孔道中段的硬块依旧纹丝不动。
那是长期积水不释放导致的后果,硬得像块小石子。
墨研秋收回食指,换了拇指和食指并拢,轻轻伸进孔道,指尖抵住硬块两侧,慢慢往里推顶。
指腹因用力而泛白,指甲缝里也嵌进了泥,连指节都绷出了淡淡的红痕。
“嗡”的一声,硬块突然松动了些。墨研秋眼睛一亮,趁势将指尖扣住硬块边缘,手腕微微发力,顺着孔道的斜度往外拽。
这一下用了巧劲,只听“噗”的轻响,缠结的白色、裹着的泥沙,连同一小块鹅蛋大的水垢,被一并从孔道里拖了出来,落在掌心沉甸甸的,还滴着浑水。
不过这泉水不太乖,喷了墨研秋一脸的污水。
他刚要抬手擦把脸,池底突然传来“咕咚”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彻底冲开。
下一秒,泉孔猛地颤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清亮的水流“轰”地从孔口迸发而出,力道足得让水花直接冲出,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碎钻。
水柱落下时狠狠砸在池面,溅起的水花又扑了墨研秋满脸,凉丝丝的。
他直起身,甩了甩满是泥污的手,看着那道笔直的水柱不断喷涌,溅出的水珠落在枭焚川躺在的被子上,连干净的被子都像是被唤醒,透着鲜活的湿意。
指尖的泥渍还没擦,指腹被石子硌出的红印也显眼,可他眼底却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
异能的清凉和精神力的安抚双管齐下,枭焚川的挣扎终于弱了些,只是依旧紧紧抱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口,像抱着一块救命的冰块,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别……走……不要走……”
墨研秋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低头在他汗湿的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声音放得极柔:“不走,我在。”
而此刻的20楼,被众人遗忘的枭牧正对着铁链疯狂“输出”。
它用尖利的犬齿狠狠咬着冰冷的铁链,“咔哧咔哧”的声响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可铁链纹丝不动,反倒是它的牙被磨得生疼,时不时抬起爪子扒拉两下嘴巴,委屈得“呜呜”直叫。
楼道里还残留着烧焦的黑痕,是刚才“醉生梦死”蔓延下来的火势留下的,枭牧抬头望了眼21楼的方向,喉咙里发出控诉似的低吼,仿佛在说:“救人不救狗是吧?等我出去,非得把你们的拖鞋全叼走!”
这时,墨晨举着镰刀前足“哒哒”跑了过来,围着铁链转了两圈,歪着脑袋似乎在琢磨怎么把这玩意儿“咔嚓”剪断。
墨鸿则在天花板织了张亮晶晶的网,蹲在网中间,时不时吐根银丝粘在枭牧的尾巴上。
枭牧甩了甩尾巴,银丝没断,反倒把自己的尾巴缠成了个小毛球,气得它原地转了三圈,对着天花板“汪汪”叫了两声,却只换来墨鸿吐丝的“嗤嗤”声。
墨研秋的精神力刚稳住枭焚川的意识,怀里人却又不安分地扭了扭,滚烫的呼吸扫过他的胸口,带着湿热的黏腻感。
他低头看着两人交叠处汗湿的衣料,指尖触到枭焚川后背时,那层薄薄的汗液几乎要将布料黏在皮肤上,连自己的后背也早已被浸得发潮,浑身都透着股难耐的粘腻。
就在他强压着心头燥热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嗤嗤”声,墨鸿拖着蛛丝从窗缝钻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扑扇着翅膀的墨率,以及被墨磺用尾刺轻轻“赶着”走的墨晨。
而墨晨的镰刀前足上,正挂着一只吐着舌头、尾巴摇得像小马达的枭牧。
“汪!汪!”枭牧一进门就认出了床上的枭焚川,挣着要往床边冲,却被墨研秋眼疾手快地抬手拦住。
淡绿色的木系异能化作一道软屏障,轻轻挡在枭牧身前,枭牧“咚”地撞在屏障上,委屈地呜咽了一声,爪子扒着屏障直挠。
“墨鸿,”墨研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落在浑身湿漉漉的小蜘蛛身上。
“用你的水系异能,在浴室放些水,要凉的。”
墨鸿歪了歪圆溜溜的脑袋,似乎看穿了什么,却没多磨蹭,顺着墙角溜进浴室。
没一会儿,浴室里就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冰凉的水汽顺着门缝飘了出来,让墨研秋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些。
等墨鸿从浴室出来,墨研秋指了指门口,语气尽量平静:“水放好了。你们几个带着枭牧去隔壁房间,今晚就在那凑合一晚。”
他顿了顿,实在想不出像样的借口,只能含糊道,“这房间……今晚要处理些事,你们在这不方便。”
话音刚落,墨晨举着镰刀前足碰了碰墨鸿的腿,小蜘蛛吐了根丝粘在枭牧的项圈上,墨磺则干脆爬上枭牧的背,用尾刺轻轻戳了戳它的屁股。
枭牧虽不情愿,却被三个小家伙连哄带“威胁”地拖向门口,路过房门时还回头“汪汪”叫了两声,眼神里满是“我还会回来”的倔强。
墨率扑扇着翅膀在最后关上门,临走前还不忘往房间里瞟了一眼,翅膀上的彩鳞闪了闪,像在偷笑。
房间里重新恢复安静,墨研秋低头看着怀里呼吸渐稳的枭焚川,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