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床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少年动了动手指,指腹蹭过床面粗糙的纹路,才缓缓撑着身子坐起。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刚从沉梦里挣脱的滞涩,黑紫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山洞里半眯着,像浸在深潭里的黑曜石,蒙着层未散的雾。
起身时,看眼身边的寸头少年。默默的穿戴好身上的衣服。
头上的银饰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那是苗疆特有的百鸟纹银冠,本该层层叠叠缀着的银片此刻歪了大半,几片小巧的银羽松松垮垮地挂着,随着他的动作晃悠,与颈间同样凌乱的银项圈擦出轻响。紫色的衣襟皱得厉害,袖口沾着些暗色的泥痕和其他不明液体,下摆被撕开一道小口,露出里面同样是紫色的里衣,边角磨得起了毛。
他站在原地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额前垂落的几缕黑发,发丝缠着片细小的银饰碎片。随后,他迈开步子往洞口走,步伐不快,每一步都踩在山洞地面的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背影在岩壁投下的阴影里显得有些沉。
昨晚的画面像被揉皱的纸,在脑子里慢慢舒展开。像篝火明明灭灭的光。陌生的人,荒唐的一夜,还有最后那声被风撕碎的呼喊与喘息声……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黑紫色的瞳孔缩了缩,试图抓住那些溜走的细节。是错觉吗?当时好像有什么东西蹭过他的脚踝,凉丝丝的,像条小蛇,又像……他猛地停在洞口,山风灌进来,吹动他凌乱的衣摆,颈间的银饰突然叮当地响了一串,像是在回应他混乱的思绪。
他抬眼望向洞外泛着鱼肚白的天,睫毛上还沾着点山洞里的潮气,在晨光里闪着细弱的光。黑紫色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沉淀,像深水里终于落定的沙。
思考了片刻,他忽然想起昨晚慌乱中掉落的银哨——那是族里传下的信物,刻着驱虫的古纹,此刻说不定正躺在石板床上。指尖猛地攥紧,银饰的棱角硌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
他转过身,黑紫色的眼眸里最后一点犹豫被压了下去,脚步比来时更沉,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笃定,重新踏入了山洞深处的阴影里。
石板床旁的灰烬还带着余温,他蹲下身,手指在发烫的碎石间翻找,凌乱的银冠随着低头的动作擦过石壁,发出一声短促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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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漂亮啊…不对你是谁……"
一个黑发寸头的少年嘶哑着声音对着一个漂亮的少年警惕的问道。
"你好,我叫墨研秋"一双紫黑色的眼眸看向在石板床上的黑发寸头少年,礼貌的说道。
"嘶嘶……"(你好呀,小人类,我叫墨磺)
"呀,这是什么东西?!!!嘶……!好痛!"
床上的少年震惊的想要起身,却因身上的伤口又倒了回去。
少年摸了摸腹部。好酸痛,一股胀痛感从腹部里面传来。总感觉腹部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这种感觉比别人在他的腹部打上了一拳,还要疼。不过除了疼,好像还有其他别的不好的感觉。
不过少年这时候也没有过多的感受,他赶忙看向自己的肩膀。自己的肩膀处站着一只蝎子????
"这是什么东西呀?"寸头少年又一次问到,不怪寸头少年如此惊讶,任谁发现自己的肩上站着一只剧毒的蝎子也会这样。
小蝎子从看到寸头少年如此害怕震惊的样子,就默默的退到了紫黑眼眸少年的肩膀上。
"他叫墨磺,是一只以色列金蝎,是我小时候养的一只小蝎子。抱歉,他刚刚只是有点好奇,吓到你了吧?"紫眸少年歉意的对床上的寸头少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