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的金光彻底漫过水面时，墨晨没再继续和墨实说话，复眼的粉光渐渐平稳，安静地趴在船板上，像是在回味什么。
墨研秋见他消停下来，知道兄弟俩聊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早饭，说是早饭，不过是从背包里翻出几包压缩饼干，又拧开两瓶矿泉水，简单得不像样子。
他蹲在船板上拆着饼干包装，指尖的碎屑落在木板缝里，一边在意识里开口，打破了清晨的安静：“聊完了？跟你说点正事。”
墨晨的意识应声响起，还是那副淡淡的调子，没有和他哥说话时的活泼了：“你说。”
“你那控制时间的能力，”墨研秋顿了顿，把饼干递了一块给刚醒的枭焚川，才继续在心里问。
“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我总觉得这能力太离谱了，就算每次停的时间短，架不住你能反复用啊。”他想起之前墨晨几次动用异能时，周围空气瞬间凝固的诡异感，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
“目前没发现副作用。”墨晨回答得干脆，复眼转了转，像是在组织语言。
“我的时间异能，准确说在三阶之前，一天最多只能用三次，有次数限制。但突破三阶后，我体内的晶核和哥哥的晶核分开了，不过我能同时用两颗晶核的能量。”
墨研秋拆饼干的手顿了一下，眉头微蹙：“没太听懂……你们的晶核还能分开？”
“就是说，我体内有两颗晶核，相当于有两倍的精神能量。”墨晨的意识里多了点耐心，解释得更直白，“我和哥哥能分别动用自己的，也能调用对方的。简单讲，我一个人能用两颗晶核的力量。”
这次墨研秋总算听明白了，手里的饼干差点没拿稳，连旁边枭焚川看他的眼神都带了点疑惑。
他压下心里的震惊，在意识里追问：“你是说……你相当于随身带了两颗晶核？还都是这么特殊的能力？”
“对。”墨晨的回答轻飘飘的，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墨研秋咽了口唾沫，手里的压缩饼干突然不香了。他又问：“那你们进阶的时候，是怎么找到对应的丧尸的？总不能刚好一次遇到两只，还都匹配你们的异能吧？”
他和枭焚川一路摸爬滚打，到现在也只遇到过一只三阶丧尸，还是拼了半条命才拿下的，墨晨这话听着实在像天方夜谭。
“不用找两只。”墨晨的意识顿了顿，“虽然我体内有两颗晶核，但进阶只需要一颗对应的晶核就行。我这颗三阶晶核，其实是碰巧得到的。”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想当时的场景：“我们遇到过一只三阶中期的丧尸，能控制丧尸群，刚好对应哥哥的控制异能。我和哥哥磨了整整三天，才把它耗死。”
墨研秋沉默了。控制丧尸群的三阶中期？这实力放在末世里简直是移动灾难，他们俩居然能硬生生磨死，不光实力够硬，运气也未免太好了点。
他和枭焚川至今都没敢碰过中期的三阶丧尸，更别说耗上三天。
“你们……有办法定位中阶丧尸？”墨研秋忍不住问，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觉得或许是他们有特殊手段。
“没有，就是碰巧遇到。”墨晨的语气很平淡，却扔出了更重磅的话，“而且我们已经遇到过三只三阶丧尸了。”
“三、三只？”墨研秋这次是真的惊了，嘴里的饼干渣差点呛进喉咙，连枭焚川都拍了拍他的背，低声问：“怎么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在意识里追问墨晨：“那另外两颗晶核呢？你们没吸收？”
“当然吸收了，三阶晶核能进化实力，留着干嘛。”墨晨的意识里带着点理所当然，“低阶晶核对三阶没什么用，只有高阶的才值得费力气。”
墨研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波澜，又问：“那你现在等级是多少？”
“三阶巅峰。”
“……”墨研秋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咯吱响，他拼死拼活，其中还有蛊的作用在，才勉强刚到三阶中期，而这小家伙居然已经三阶巅峰了。
墨研秋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在末世当中，是比较靠前的实力了，但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自信了。
他缓了缓，继续问：“你进阶到三阶巅峰，一共吃了多少晶核？”
“一颗三阶初期，两颗三阶中期，还有数不清的二阶晶核，一阶的之后就基本没碰过了。”墨晨说得随意，像是在报菜名。
墨研秋彻底没话说了。数不清的二阶？还要加上三颗三阶？这运气和实力，简直是末世里的“天选之子”。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在意识里吐槽：“你到底是怎么遇到这么多高阶丧尸的？我们一路走过来，连二阶都得仔细掂量，三阶更是碰一次要半条命。”
墨晨的复眼眨了眨，粉光里闪过一丝茫然：“不知道，就是走着走着就遇到了。有时候躲丧尸群，反而能撞上个高阶的。”
墨研秋扶了扶额，突然觉得自己和枭焚川这一路走得也太“平平无奇”了。
他把最后一包饼干递给枭焚川，在意识里对墨晨说：“你这能力和运气，简直是末世里的bug。以后遇到高阶丧尸，可得跟我们吱声，咱们一起上，总比你们俩硬磨安全。”
墨晨没立刻回答，过了几秒才嗯了一声，意识里没什么情绪，却难得带了点认同的意味。
墨研秋看着船板上安静趴着的小家伙，又看了看身边正在喝水的枭焚川，心里突然觉得，这次契约墨晨，或许是他们末世以来最幸运的事，毕竟谁能拒绝一个有两颗晶核、还能控制时间的三阶巅峰“队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