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时，窗外的雨已经下得瓢泼似的，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把火塘里最后一点火星都浇得没了声息。墨研秋睁开眼，指尖已经泛起淡淡的白光，经过一夜调息，他的异能恢复了大半。
他先走到枭焚川身边，白光覆上对方后背的伤口。原本红肿渗血的皮肤，在光晕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剩下淡淡的粉色痕迹。
枭焚川舒服地哼了一声，后背的紧绷感瞬间消散，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咔咔”作响：“还是研秋你的治疗异能管用，比阿雪那药膏强十倍！”
墨研秋没说话，又转向趴在地上的枭牧。枭牧立刻凑过来，脑袋蹭着他的手心，白光扫过它的身体，它原本有些蔫蔫的尾巴瞬间翘得老高，围着墨研秋转了两圈，嘴里发出欢快的“汪汪”声。
“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枭焚川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眉头瞬间皱起，“楼下的积水都快漫到二楼窗户了，咱们要是现在出去，真得跟你说的似的，直接被冲走。”
墨研秋也走到窗边，看着雨幕里模糊的街道。雨水汇成的水流在路面上奔腾，偶尔有漂浮的杂物被冲过，甚至能看到半只被泡得发胀的丧尸手臂，在水里打了个转就消失了。
“所以还得留在这儿。”墨研秋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敲着窗台。“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咱们没有船，贸然出去就是送死。而且……”他顿了顿，眼神沉了沉，“我昨晚没听到任何丧尸的嘶吼，这太不正常了。”
枭焚川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过来：“你说，那些丧尸真的被淹死了？可丧尸本来就不是活物，怎么会怕水？”
“不是怕水，是消失得太彻底。”墨研秋走到火塘边，捡起一块没烧透的木炭，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楼层示意图。“这栋楼一共21层，咱们在四楼，二楼现在被淹了，三楼应该也积了水。如果丧尸怕水，至少会有没被淹到的爬到高处，可昨晚一点动静都没有。”
枭焚川蹲下身，看着地上的示意图，手指点了点“一楼”的位置：“除非它们根本没在水里待着，你昨天说的‘进化’，说不定真成了。冰雹没把它们砸死，反而让它们适应了这种环境？”
“不止适应。”墨研秋的木炭在“丧尸”两个字上重重画了圈，“你想，变异动物能爬墙，那进化后的丧尸呢？如果冰雹让它们的身体变得更坚韧，甚至长出了能划水的爪子，或者……能在水里呼吸？”
枭焚川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要是真这样，那这雨里藏的全是危险。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期待，“要是丧尸真的大规模进化，那三阶丧尸的数量肯定会变多吧？咱们之前找三阶丧尸跟大海捞针似的，要是能遇到几只，说不定我也能突破到三阶了！”
墨研秋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的那点“战斗欲”又上来了：“先别想进化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这栋楼的情况。林心他们既然能在这儿待这么久，肯定有应对洪水的办法，或者说……他们手里有船。”
“你想找林心问？”枭焚川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正好，我也想再看看她，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不是林岭的妹妹。对了，林岭当时有说过，他有什么家人之类的事情吗？你还记得吗？”
墨研秋摇摇头：“当时太乱，他虽然跟我分享了很多事情，但是从未提过家人。不过今天我们可以找机会提一句林岭，看看她的反应，还有那个老周的感知异能很灵，不过应该没有枭牧的感知异能强。
本来狗的感知能力和嗅觉的一些力量都比人类强，再加上枭牧自身的能力比较强，那个老周有没有感受到，枭牧和他一样都是感知系异能。
到时候我们带上枭牧，要是她情绪有波动，肯定能察觉到，咱们就能确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接着是阿雪的声音：“你们醒了吗？林姐让我来送点吃的，顺便看看你们的恢复情况。”
墨研秋和枭焚川对视一眼，瞬间收起了身上的气场。枭焚川故意往“床”上靠了靠，装作后背还疼的样子，眉头皱了皱：“进来吧。”
门被推开，阿雪端着一个木盘走进来，盘子里放着两个热乎的窝头和两碗热水。
她的眼神先扫了眼枭焚川的后背，又看了看精神抖擞的枭牧，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怎么上去比昨天好很多啊，这自愈能力也太强了吧，虽然内心这么想，但眼神很快就掩饰过去了：“看你们气色好多了，这位兄弟的伤怎么样了啊？”
“好多了，谢谢关心。”墨研秋接过木盘，语气平淡，“就是外面这冰雹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你们在这儿待了多久？有遇到过这么大的冰雹吗？”
其实墨研秋还是觉得他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可能只是这个地区的自然灾害，当然他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太小了。但人终究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
如果只是这个地区有冰雹，那么可以说，他和枭焚川可以前去其他地区，从末世开始，墨研秋和枭焚川就一直在寻找物资的路上。现在遇到一个偶尔下冰雹的地区，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阿雪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冰雹，叹了口气：“我们在这儿待了6个多月了，这是第一次下冰雹。我不是这个地区的本地人，但我们老大是在这上了4年学，都没有遇过下冰雹。不要想了，这冰雹绝不是什么正常的自然灾害。”
墨研秋和枭焚川听到这，也没有什么太失落，毕竟他们想的那种可能终究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