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缝隙里漏进一缕斜阳,正好落在还显着齿印锁骨上。槐安伸手去接那束光,指尖掠过细腻皮肤时,两个人都轻轻颤了一下。
空气里有种潮湿的、甜腥的味道,混着药草的香味,侓欲清的头发散在她的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槐安扯过被丢到一旁的薄被,盖在两人身上,天还是有点凉的。
侓欲清动了动,将人抱进怀里,槐安的鼻尖有些凉,在她的颈窝处蹭的发痒。“重不重?”
槐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的胳膊重吗?”侓欲清低垂着眉眼,眼里的情欲还未完全退散,应该说这句话比起关心更像是邀请。
“师父…不可…”槐安将那只不老实伸向她腰间的手抓住,稳稳的放在两人之间的床单上。
做完这个,她没有立刻松开,而是在她的手背上停留片刻,用指腹轻轻拍了拍。
“就这样…静静的待一会儿,好吗?”她将脸埋入对方的颈窝,手拉过滑落的被子,仔细替爱人掖好肩角。这个动作充满了照顾的意味,却也将亲密的邀约,彻底转换成了温存的陪伴。
侓欲清没有再坚持,只是反手握了握槐安的指尖,然后长长的、无声的呼出一口气,接受了这温柔的“叫停”。
“妾心似孤舟枯荷~卿卿怜我~”侓欲清的嘴角难以自抑的弯起一抹玩味的笑,好整以暇的用一种刻意放缓、带着调戏意味的强调,一字一字清晰的说出来。
她的声音本就温润,此刻故意拖长了调子,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小钩子,在这内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暧昧。简单的十一个字,被她念的百转千回,意味深长。
槐安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脸颊唰一下红透了,宛如晚霞染云。这不是她在寻人的时候实在撑不下去醉酒后写下的东西吗?她明明放到了收纳戒中,而且还垫在最下边,为何会被…
她羞的几乎要呼吸不畅,耳根都红透了,转身便要逃离这令人无地自容的境地。侓欲清却长臂一伸,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又带回怀中,低头凑近她烧的滚烫的耳垂,气息温热,带着浓浓的笑意追问:
“小郎君,是妾身念的不好?缘何要逃开?”
槐安被侓欲清圈在怀中,躲无可躲,只得将滚烫的脸颊埋在对方的胸前,声音闷闷地传来,又羞又恼“师父…您从哪里找到的这个?”
侓欲清低低笑出声,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知她面薄,不再调侃,声音里满是得逞了的宠溺“之前三姐姐将一枚戒指扔给我,七妹妹教我如何打开后我发现里边有不少信件,我原以为是三姐给的便打开了。但从字迹看来应当是你的,我本不应该看,但还是看了,槐安要怪我吗?”
槐安轻轻摇头,将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平复下去后才轻声开口“不,本就是给您看的…”
侓欲清手臂微微收紧,她第一次看到时确实以为是落曌给她的,打开了最上边的那一封才发现字迹不对,落曌的字迹大气又张扬带着自身的桀骜与洒脱,但信纸上的字清秀又内敛,倒是与拜师贴上的字迹一样。
她本不该看她人隐私,但是整理回去的时候,一张有些破旧皱巴的纸掉落,她拿起来时便看到了那一句“卿卿怜我”,后来…她就有些好奇这位卿卿。
就看了…
但其实收纳戒的信她没有看完,她看了只有不到千分之一,而那几百封信中就那一张皱巴的纸上写了关于这位卿卿的事。
剩下的信便是谁陨落了、谁又收了弟子、谁做了什么事、惹了什么人,以及各国的风土人情。
侓欲清来来回回翻看,想要从信中找找槐安她自己做了什么,过的好不好,愣是一句都找不到。
她便将信又收回到收纳戒中,平平稳稳、整整齐齐的叠好,准备等回青竹峰再看。只不过回来后又一直到现在,别说看了,连拿出来都没有拿出来。
“我都可以看吗?”侓欲清再三询问,那些信太多了,可能日夜不休的看也要几年,她怕看到什么不能看到的东西,也怕对方忘记那里边会不会有什么不应该她看的。
“自然可以,这座山的所有都属于您,包括我。”槐安低垂着眼,鼻尖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前期她害怕流露出太多感情惹人担心,便像一位旁观者写下那些信。可后边便或多或少有感情的泄露,她并不害怕对方知晓那些,更害怕对方因为那些心疼她。
“槐安,我想亲你。”侓欲清忽然倾身向前,目光带着温度,一寸一寸掠过槐安的眉眼,最后停驻在你的唇上。
“师父?!”槐安被这直白的话吓到了,很不对劲,自从昨日说了那些话之后,她的师父简直是…有些直率了!
“不该如此说吗?那妾身馋胭脂,小郎君,可否允妾身尝尝?”侓欲清的想法确实得到了满足,羞红了脸的小郎君为了不让她的娘子再说什么羞人的话,还是随了自家娘子的意。
一吻过后,槐安静静的看着已然满足的师父,她一直以为对方是安静的,像一泓深潭,映着天光云彩,却不起波澜。她爱对方的沉静,也习惯了在这份沉静前只有少许的回复。
一直到现在她才透过失忆的爱人看到对方本该有的性格,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的充实感,填的满满当当。
“虽然这么说有些大逆不道,但是能见到您这副样子,真好。”槐安突然说,语气中是感慨,是爱慕。
“那边好。”侓欲清勾起嘴角,低头又吻了吻槐安的额头,身上暖和、手感还好、乖巧听话,她怎么那么会收弟子啊~
“师父…真的不可以了…”槐安以为对方还想要继续,连忙拒绝,她倒是无所谓,但是对方的身体真的可以吗?
七天过后不休息,直接任务外出,回来后也没有休息又是一天一夜,一直到刚刚才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筑基期身体素质这么抗打吗?她当时也不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