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老宅。
覃兰正在跟着老师做普拉提。
佣人过来说:“夫人,二太太来了。”
“泱泱来了。”
一听时泱来了,覃兰连做普拉提的兴致都没了。
擦了擦汗去了客厅。
没见着人。
佣人说:“二太太好像进了二公子的房间。”
时泱一早就来了老宅。
她需要确定一件事情。
她记得上次家宴的时候在他的书桌里翻到一个钱包。
那个钱包里的确有一张照片。
时泱拉开了书桌抽屉,果然看见了那个棕色牛皮钱包。
打开后,她将背部朝外的照片翻过来。
饶是已经确定了,再看见后心跳还是不可避免的跳了起来。
这张照片,分明就是她十年前的模样。
稚嫩,单纯,梳着两根麻花辫,甜甜的笑着。
那会儿她刚上初中,她甚至都记不清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拍下这张照片。
覃兰在楼梯口站着,看见她从房间里出来问:“泱泱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妈让佣人给你做好吃的,中午留下吃饭。”
时泱推辞:“妈,我一会儿还有事,得走了。”
“那你这趟回来是?”
覃兰一瞥,看见了她手里的钱包.
时泱掩耳盗铃的往身后藏了一下。
“我怎么记得这个钱包是那个臭小子以前最喜欢的钱包,还在呢。”覃兰伸手抢了过去:“这好像是挺多年前承安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生日礼物。”
时泱眼睁睁的看着覃兰翻开钱包。
“咦?还有照片呢。”
覃兰把照片翻过来,面色微微惊讶,看了看眼前站着的亭亭玉立的姑娘,又低头看了看照片上的少女。
“这……这不是你的照片吗?”
时泱拿回了钱包,顾左右而言他:“妈,公司还有事呢,我先走了,要不然来不及了,下次再来看您。”
覃兰的心神立马被带偏了:“那你快去吧,要不然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了。”
覃兰站在门口喊:“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开车慢点啊。”
时泱开车往西九樾走。
崔姨做了一些病人餐食,她得回去取一趟。
开到的时候收到了温淮安发来了信息:【速来医院!!!】
她只好掉头先去医院。
……
医院里。
季裴珩已经醒了,他有些茫然的望着洁白的天花板,鼻尖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嫌恶的皱皱眉,昨天的记忆逐渐回笼。
从床上挣扎的坐起来,眼睛不眨一下的拔了输液管,光着脚下了地。
温淮安刚刚坐完诊过来看他,推门进来看见他这个样子赶紧扶住:“不是你折腾什么呀?药还没输完你去哪?”
他抓着温淮安的小臂问:“时泱呢?”
“她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季裴珩甩开他:“我去找她。”
他脸色苍白,嘴唇更是没一点血色,嶙峋的手背上还冒着血珠。
温淮安将他推在床上,一向温和的脸上罕见的疾言厉色:“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样?胃出血多危险三年前你就知道了吧。时泱是个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自由,她不会丢的,当务之急你把身体养好,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没出息的样子。”
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温淮安简直没眼看。
季裴珩冷静了,坐回了床上,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见他有点理智了,温淮安好声道:“大概一周左右吧。”
他按了呼叫铃,护士进来重新给他扎针。
“昨天楚禾也来了,你还记着吗?”
温淮安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楚禾和时泱碰上,以及因为他差点闹出乱子的事。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
轮到温淮安惊讶了,声调也拔高了:“你知道?”
季裴珩没好气的说:“我是醉了,又不是死了。”
他听到楚禾一直在叫他,但他酒意上头,实在懒得睁眼看她。
察觉他欲言又止,季裴珩瞥他:“你想说什么?”
就在温淮安组织语言看怎么和他说的时候,门口传来动静。
时泱来了。
季裴珩的视线仅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了。
一脸的冷漠相。
看的温淮安目瞪口呆,啧啧啧。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一醒来就要死要活的要去找人了。
真装……
他当然不能拆穿他这个好兄弟了。
懂事的站起来将空间腾给他们:“嫂子既然来了,照顾哥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还得去查房。”
温淮安一走,病房内瞬间安静下来,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尴尬。
谁也不说话,安静的甚至能听到走廊上时不时响起的呼叫铃,
还是时泱先打破了僵局:“你怎么样了?”
季裴珩敛着眼眸,呵了一声:“让你失望了,还没死。”
时泱:“……”
她安慰自己,对待病人要多点耐心。
好声好气的说:“你死了对我没有好处,所以也没有失望这一说。”
床上又是一声冷呵:“我死了你不就能改嫁了?”
时泱忍不了了,呛声:“你就是个胃出血,我就是想让你死,你也死不了。”
他说:“你果然是想让我死的。”
闻言,时泱直接起身往外走。
她得去找个医生看看胃出血会不会影响脑子。
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季裴珩见她又要走,一急也想下床,但是手上还输着液动不了。
灵机一动。
痛呼了一声。
果不其然,时泱的脚步停住,担忧的折返回来:“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他抬头,对上她那双澄静透亮的眼眸,他从里面看见了自己影子,她的眼神里充满关怀,担忧。
一瞬间想通了。
他自嘲的笑笑,这么久他追逐的不就是这双眼眸里能有自己的影子吗?
算了,她不喜欢他。
他接受了,只要她能陪在自己身边就行。
时泱看他不说话,一个劲的盯着自己,心里一紧:“你是不是难受的厉害,我现在就叫医生过来。”
说着她就要按床头的呼叫铃。
腕上传来一股大力,她被拽上了床,一个天旋地转被压在了床上。
“你的手……”
她记挂着他还在输液。
男人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狠劲。
带着病气的唇便吻了上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