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泱有一种被冒犯到了的不高兴,眼皮耷拉下来,语气冷冷的:“我有没有男朋友是我自己的私事,我就算有也没那个给大家展示的癖好,你凭什么拿我的私事说事。齐雪你什么意思?”
她平时性格一直都是不声不响的那种,甚至可以说的是温和,基本就没有和人有过红头白脸的时候。
还是第一次,大家见她这么冷淡迫人的样子。
好好的宴会一下场面尴尬住了。
齐雪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姐妹拉住了。
“时设计师,齐雪也没别的意思,她也是关心你。”
“关心我?这种要算是关心的话,那请她去关心关心你。我不需要。”
她的神情冷肃:“齐雪,你冒犯到我了,请你给我道歉。”
“时设计师,就是开个玩笑,没必要吧,你非要这么上纲上线吗?”
时泱冷冰冰的眼神落在了那个小姐妹身上:“请你闭嘴。”
小姐妹竟然有点不敢和她的眼神对视,讪讪的坐下了。
也许是跟在季裴珩身边久了,她身上也有了和他一样的气场,大家都有点被震慑到了。
况且本身也是齐雪失语在先,大家还想继续吃饭呢,心下都有些埋怨她。
但毕竟人家是有背景的人,大家也不敢说什么,场面就这么僵着。
齐雪不屑的说:“我可以给你道歉啊,除非你把你又丑又穷的男朋友叫出来给大家看看。”
突然,服务员敲了敲包厢的门。
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置着两瓶酒,瓶身还盖了一块儿红布。
“各位宾客,这是本店典藏级别的酒,给大家送来了。 ”
有人认出了瓶身,嘶了一声:“我从网上见过这酒,这酒好像一瓶就几十万。”
“这酒……不是我们点的吧。”
“对啊,是不是搞错了?”
这么贵的酒他们可点不起。
服务员微笑着说:“这酒是时泱女士的男朋友送给大家的。”
此话一出,本就安静的包厢更安静了。
好奇,探究的眼神纷纷落在时泱的身上。
时泱也有些不在状态,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除了有一个老公之外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关于时泱的男朋友是个穷鬼的说法不攻自破。
这哪里是穷鬼,这分明是个富豪。
吃人嘴软,大家纷纷恭维时泱:“时设,看不出来深藏不露啊。”
“我就说时设这么优秀的人,男朋友指定不一般。”
时泱想了想,给季裴珩发了个消息:【酒怎么回事?你送的吗?】
季裴珩并没有回复。
在场属齐雪的脸色最为难看,刚嘲讽完就被打脸了,她愤愤说:“有什么了不起的,藏头露尾肯定是个丑八怪,说不定还是个有妇之夫。”
小言忍不了了:“齐雪,你长了张嘴就到处喷粪啊,你说谁是小三呢?”
时泱什么话也没说,端起了酒杯朝她的位置走去。
齐雪忌惮的看着她:“你想干什……”
话还没说完,被泼了个满头的酒。
齐雪尖叫一声:“时泱,你干什么?”
时泱面无表情:“请你喝酒。”
她将酒杯重重放下:“我还有事,失陪了!”
从包厢出来的时候,路过隔壁包厢的时候,她的脚步一顿。
隔壁包厢的门开着,谢然坐在里面朝她招手:“嫂子好啊。”
她的视线又扫过了温淮安以及他身边的空位置。
那个位置摆放着一杯没喝完的酒。
显然是有人的。
一些疑问得到了解释,她问:“季裴珩呢?”
谢然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耸了耸肩:“不知道啊……”
时泱没再耽搁出了饭店。
她在门口等车。
简祈年追了出来:“小泱,抱歉,今天因为我让你受气了。”
时泱并不在意:“和学长没关系的。”
夜里凉风大作,少女的头发跟着飞扬起来。
遮住了姣好的面容。
简祈年扬手想帮她把头发撩到后面。
时泱退了一步躲开了:“我叫的车到了,先走了。”
说完,她上了车,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简祈年面色有些灰败,他追出来其实是想问问男朋友的事。
话到嘴边终是不敢开口。
他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
时泱在玄关处看见了男士皮鞋。
就知道季裴珩已经回来了。
除了玄关处留了一盏小灯整个家里都是黑的。
崔姨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声提醒:“太太,您回来了。”她指了指楼上:“先生一回来就进书房了,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知道了,您早些休息吧。”
时泱换了鞋,脱了外套上了楼。
她先去卸妆洗了澡躺在床上,季裴珩依旧没有回卧室。
心里还有些疑惑的事情,她下床穿上拖鞋“哒哒”的跑去书房,悄悄的推开了一道门缝。
书房没开灯,黑乎乎的,唯见空中一点猩红。
他在抽烟。
时泱挤了进去。
“有事?”
他的声音因着抽烟有些喑哑。
时泱能感觉到,他不开心。
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那酒是你送的吗?”
他不吭声。
时泱又换了一个问法:“你今天就在我隔壁包厢吧,我看见谢然他们了。”
这是个陈述句,她可以肯定他在。
“你为什么要送那些酒?”她又问。
季裴珩轻嘲:“怎么?你害怕什么?”
时泱没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可惜的语气说:“你送那么贵的酒干什么?我和他们关系也不好,咱们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天知道她看见那些酒的时候有多肉疼。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关键是她和那些同事关系都很一般。
“?”
季裴珩没想到她耿耿于怀的点在这。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默默道了一句:“没事,区区两瓶酒,不会花穷我。”
时泱走到他背后,柔柔的圈住了男人精瘦的腰,将脸抵在他的背上,声音发闷:“今天谢谢你。”
她知道,他听到了那些话,他在给自己撑场子。
感受着背后那一抹柔软,心底的郁气已经消散了大半,季裴珩转过身,长指抬起她的下巴,眸中墨色浓稠:“时泱,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原来他生气的点是这个。
也是,他这么骄傲的人,都被人说又穷又丑了当然不高兴了。
时泱想了想,认真的说:“明天来接我下班好不好。”